瓦莲娜的脚步不停，嘴上却问道：“她向你展示了雪影马？”
怎么展示？英国可没有邵丽亚山区才有的神奇动物。
深邃的黑眼珠看了过来，瓦莲娜忽然就明白了。“连脑子都不要了，让人想看就看？”
斯内普却弯起嘴角，“她一直很想念你们，是我请求她让我看。”
“你请求，”她脚下一转，将人带进了城堡里。
让邓布利多感到熟悉的喷泉又一次变了颜色，正在大厅里喷出五彩虹光。
“不是现在，亚历山大——”
身形魁梧的人立刻又坐下了，只朝邓布利多挥挥手，“霍格沃兹的校长？要给你留点食物吗？”
邓布利多连连摆手。
“那就是萨沙？最厉害的教授……”斯内普说，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感兴趣极了。那些从她口中听到过的名字终于变成了真人，高不见顶的建筑也和想象中很像——严肃，又庄重。
“她倒是什么都和你说。”
“倒也没有什么都说，”他说，跟随脚步上了楼梯。
邓布利多就跟在身后，露出笑容。这位瓦莲娜校长似乎并不讨厌斯内普，说的话甚至比对自己还要多。
甚至多得过了头……
“再说说这是什么？”
校长办公室里又燃起了那种熏香。无数草药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一看就是专门调配的。
斯内普皱眉仔细分辨，几分钟后竟然拿起了校长办公桌上的纸笔，写下至少十多种草药的名字。
哈利坐在一旁，一边啃着尤利娅塞进来的果子一边小心张望。明明每一个字都认识，合起来却像是天文。他不明白为什么斯内普要听话地一直完成这些考验，就像他此刻露出来的兴奋神情，哈利也无法理解。
……因为这里有趣极了，斯内普想。
不光是那些北国风景，这里的人，这里的药，还有这里的校长。
羊皮纸展开了，他把熏香的配方全都展示出来，甚至推敲了炮制流程。
瓦莲娜的脸色终于缓和，也变得郑重。“果然是最好的魔药大师。看来你也早就明白伊利斯的情况了，是吗？”
什么情况？哈利呆呆坐着，不敢出声。
“我想现在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斯内普说，“如果有机会我想去那个冰窟看一看。有些新的情况想要确认……不过在那之前，还是先把这件事处理了。”
视线几乎不约而同都落到了哈利的身上。
瓦莲娜眼神一扫，尤利娅立刻对哈利说：“波特先生，对吗？我先带你去宿舍放下行李。”
哈利望了一眼邓布利多，校长冲他点头。“去吧，哈利，这里一结束我和斯内普教授也会来宿舍的。”
大门打开又关上，等人彻底离开了瓦莲娜才坐下来。身后的玻璃窗泛着七彩琉璃的光，青烟寥寥中她缓慢开口。“被寄生的，就是那孩子？看起来和伊利斯不同。”
当然不同，波特那样愚蠢的脑袋怎么能和艾瑞斯相比。
“需要做些什么准备？”斯内普单刀直入地说。
瓦莲娜扫他一眼，“只需要晕上几个小时。”
“这事不难，”
邓布利多立刻接话，“但是要做成一场意外，现在还不是告诉他的好时机。”
如果能成，一切都好说。要是不能成…
“这很难吗？”瓦莲娜声音冰冷地说，拿起了那根桦树条。“随便找个由头敲他一棍，保管晕上一天一夜。”
“就这么办。”斯内普满意极了。
两人速度快得邓布利多来不及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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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时还是上午，等到他们“相谈甚欢”地从校长办公室出来时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
冬日的科多斯多瑞兹，很早就天黑了。
大厅里已经坐了许多人，桌椅还是围成一圈，学生和教授都不分彼此。
“这里的学生有许多都来自东欧国家，短暂的圣诞节假期就待在学校里。”亚历山大把大块的烤肉全都推到邓布利多的面前，“来吧，多吃一点，明天不必幻影移形。”
“可我担心会把肚皮撑破，”
坐在右边的一位教授笑着说：“别担心，撑破了我再给你缝回去。这很简单。”
“只要使用分裂实验中提到的‘保鲜’方式优先冻结伤口，是吗？”
那人转过脸，盯着斯内普。
“这位教授很熟悉分裂实验？”
他放下餐刀，“看过…伊利斯的旧课本。”
“啊，伊利斯！她最近还好吗？毕业以后再没见她回来，那孩子很优秀，我听说她去了霍格沃兹工作。”
斯内普点头，“在玻璃温室里做些事情，整座学校的魔药供应几乎都由她负责。”
“是吗？”那人笑起来，“那我希望她不要又被那些软乎乎的虫子吓得尖叫。”
斯内普想说她早就被吓得尖叫了，甚至还跳进了黑湖……
可是身边忽然响起的喊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即使是讲的俄文，也让他忍不住皱起眉。
“伊利斯——教授，我听说有霍格沃兹的客人来了，伊利斯也回来了吗？”
亚历山大一把拦下那人，鼓胀的胳膊在他面前甚至显得秀气。“廖夏？别在这大呼小叫，这里没有她，来的只有校长和教授。”
哈利从裹满鱼酱的碟子里抬起脸，心想那我算什么？
不过身旁那同学又推了一盘红烩牛肉过来，他实在没空反驳。
斯内普看着那人露出肉眼可见的失望表情，“她是不是已经忘了我了，说好了要一起去骑雪影马，那匹她最喜欢的我一直在养着！”
可是面前的教授才不管他的雪影马，只把人往旁边赶，“别在这白日做梦，伊利斯凭什么要和你去骑马。”
“我们说好的！”他大喊，“她一定不会忘。”
斯内普忍不住露出一抹讥笑。
艾瑞斯凭什么会记得要和你去骑马？她根本从没提起过。
转瞬即逝的笑容却被廖夏捕捉，那身大体格子坐来了他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