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战吗?
我的心是早就冷了。
手腕的伤疤还隐隐作痛,她以为那只是在冷战。
我压制心底的酸楚,“我以为我们维持这种关系不是挺好的吗?就这样相敬如宾,没有争吵,没有过多的在意,这样下去大家都轻松。”
剩下几个月的时间,让我也享受一下这种平静。
不要完全打乱了我们曾经所有的记忆,这样即便我是死了,至少那些记忆存在过。
宋雅菲气愤不已,“所以你的意思是,以后做任何事情都是按照那份约定来,是吗?如果没有那个约定,你甚至不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情,是这个意思吗?”
难道我和她之间,不是已经如此了吗?
“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
现在真的不懂宋雅菲到底想要什么?
她这样的咄咄逼人,是想要我承认什么?
虽然对她有感情,可是她不在乎。
事情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除了约定,我们彼此之间,已经不会再有任何牵绊。
最终这顿饭吃的不太安稳,宋雅菲只是草草的吃了几口,我把东西收拾收拾就回家了。
回到家,我也是简单的吃了几口,然后吃了些药便钻进工作室。
最后一次去见谢教授的时候,他给我下了几个任务,是一个月后的展览,我需要多画几幅图。
回了家,我便赶忙在设计这些。
不知不觉中,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听见宋雅菲的车子回来了。
我抬头看向外面,才发现时间已经很晚了,天都暗下来了。
因为还有灵感在,我还想接着画,就没有太理会。
没想到过了没多久,又听见宋雅菲在楼下发脾气。
断断续续的,也听不太懂说的什么,听着像是在抱怨饭菜不太好。
我想到下午她也没吃两口,现在也被打断了,也就没放下手中笔下楼。
宋雅菲正在对林秋然发脾气,“以前你做的也不是这味,怎么就变得不好吃了?”
“刚给你涨的工资,现在是得意忘形,拿这些东西来糊弄我?”
林姨是照顾了我们多年的人,手艺不可能突然会变差,只可能是她的心情不好。
我没想到她晚上会回来这里,毕竟我们下午才刚刚不欢而散。
想到她说的这些话,我站在她身后,揉了揉她的小肩膀。
宋雅菲大概没想到会突然变得亲密,肩膀紧了紧,动作甚至僵硬了一下。
“东西不好吃,我给你重做。不要发脾气了,林姨这么大年纪也不容易。”
宋雅菲将筷子放在桌上,“你自己尝尝,这味道就是不对嘛!”
尝不尝又有什么关系?
我打着圆场,“没关系,我现在就去做,你等着。林姨,你来帮我,能快一点。”
走进厨房,林姨有些后怕的拍了拍胸口,抹了抹眼睛,说话、做事都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我冲着她笑了笑,“林姨,没事,她可能就是心情不好,您多包容包容。”
都是用了多年的老人,只想着等我死了,她身边还能留些熟悉的人。
林姨向来也是爽快人,不会为这些事情计较。
“本来就是我做的不好,不怪夫人,下次我会注意的。”
“没事,我们手上弄的快一点,不叫她等急了。”
很快,我重新做了三个菜端上去,宋雅菲很快吃了碗饭。
我看着胃口确实好了不少。
吃过饭她就直接去了书房,我也没有理会,收拾好东西后就回房洗漱准备休息了。
下午弄了一个下午,身体消耗的差不多了,趁着她没注意,赶紧吞了药。
我是在自己房间睡的,没想到才一转身的功夫,宋雅菲就推开了门。
她也洗过了,换了睡衣,站在卧室门口盯着我。
“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我原以为我说这话她会回自己房间,没想到她还是走了进来,躺在了我旁边。
原本我都要睡了,她这样一来,我反而没了睡意。
关了灯,没一会儿只剩我们平静的呼吸声。
再过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睡了睡,转身把脚搭在我身上。
她睡觉总是有些不老实。
细想来,她最近的行为有些反常,除了出差,很多时候都留在了家里过夜。
这在以前是没有的,之前整整两三年,她都没怎么回来,都是留宿在外。
是不是在余承亮那里,我也不确定,但至少她没有回来。
最近更是天天留在家里,不知道是余承亮太忙,还是无心顾忌他。
只是没一会儿,她的手又攀上我的腰。
然后是肚子……
然后是胸口……
这夜注定是不能平稳度过了。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
我的身体也很奇怪,好像在宋雅菲身边总是能睡得很好。
她还在睡,这是我的房间,我去她的房间把她的衣服拿过来,整理好她要穿的,挂在衣架上。
在我帮她整理衣服领口时,她突然从身后抱住了我,脸在背上轻轻地蹭了蹭,像只小猫一样乖巧。
“这样的感觉真好,真舒心!”她难得的说。
没看到她的表情也知道,她现在应该闭着眼睛,难得的温柔。
只是,是吗?
从前她不是说看到我这样就十分的厌恶。
甚至说我一个大男人没有自己的事业,天天围着女人转,让她非常倒胃口。
现在是怎么了?突然就转变了
是因为那次割腕真的让她有所改变吗?
还是因为别的?
气氛难得的温馨,我也难得的没有否定她说的话。
“只要你喜欢我,以后我也可以天天为你准备。”
以前说这话是真心实意。
现在说这话只是敷衍,因为我也知道,她不可能天天都会留在家里。
“是真心的吗?不是不愿意留在家里吗?”
她不会以为我又准备放弃工作,全心留在家里吧?
“我当然不愿意留在家里,只是工作也不妨碍我为你做这么点小事情。”
“所以,你的心还是飞走了,是吗?”
心?
我还有心吗?
这颗心早已破碎,被她伤的千疮百孔。
这颗心就像我现在的身体,只要稍加摧残,它也会随着我的生命一起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