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觉夏神情紧张，握紧拳头：“最后三箭了！完了完了，现在姜榕榕要高出两分，小淳儿会不会输啊！”
苏音翻了个白眼，恨不得也学傅淳儿拍打下他的头。但她其实心里也很紧张，虽然更希望傅淳儿拿第一名，但那个姜榕榕看着也很强……
同一时刻，殷凌霄却看着傅淳儿拿出的三支箭笑了。
厉害。
赛场上，傅淳儿将三支箭检查了一番，目光看向远处剩下的三个靶子，眼睛微微眯起。
现在，她要开始了。
姜榕榕还不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她从箭筒里取出剩下的箭，一支支瞄准靶心射出：
九分。
九分。
八分
姜榕榕彻底松口气，照现在的比分，除非傅淳儿能拿下一次十分和两次九分，才能和她平局。然而裁判早已被她收买，傅淳儿休想超过她。
她回过头，轻蔑地看向傅淳儿：“哎呀，最后一箭有些失误了呢，不过就当我让你好了。”
傅淳儿微微一笑，在姜榕榕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将三支箭同时搭在弓上。
下一瞬，弓声铮鸣，金箭离弦，越过赛场上的黄土地，同时射中三处箭靶，个个正中红心。
所有人都震惊了。
傅淳儿面色如常的收回弓，漫不经心道：“那就承让了。”
姜榕榕：“……”
裁判举起靶子恨不得眼睛黏上去仔细检查，也没能挑出一丝错漏，最后无奈地向姜榕榕摇了摇头。
姜榕榕脸色难看至极。
至此，傅淳儿以极其精彩完美的三箭，成为魁首。
全场沸腾。
“啊啊啊啊姐姐太飒了。”
“她也太厉害了吧！！！”
“我不管我要嫁给她，姐姐娶我——”
上官昭在人群中，边鼓掌边笑：“三箭齐发，势如破竹，真的厉害。”
方觉夏激动地跳起来，和苏音抱在一起呐喊：“啊啊啊啊太好啦！！！”
现场已经有无数人沦陷，变成傅淳儿的热烈追随者。
头号追随者方觉夏和苏音跑过去给她庆祝。
“射箭头名啊啊啊！！”
“太强了！！！”
傅淳儿被苏音抱住拉着手臂摇晃，嘴角忍不住露出笑容。
这种胜利，是和科举夺魁不一样的感觉，年轻、鲜活、热烈，自在随心，非常好。
殷凌霄目光一直追随着傅淳儿，看着她冷静射箭，看着她欢欣雀跃，对她的喜欢，仿佛快要到了失控的地步。
她这样好，所以身边会围绕着许多人。
他会有资格站在她身旁吗……
傅衡和上官皓也来到傅淳儿身边，两个人又把她狠狠夸了一通。
上官皓的笑容令人如沐春风：“秋季围猎，淳儿姑娘若有兴趣，可以一同前往……我们可以比谁射的猎物多？”
傅淳儿很少看见上官皓这样跃跃欲试的表情，挑眉道：“好啊。”
不远处，殷凌霄盯着她的笑靥，眸色深沉。半晌后他转身，神色冰冷地离开了场地。
傅衡：“明天我们还有场蹴鞠赛，长姐来看看好么？”
傅淳儿疑惑：“你们国子监圈出来的场地，我们进不去吧？”
上官皓笑道：“这次是和白鹿书院的友谊赛，不分你我。”
傅淳儿恍然：“那你们和谁打啊？我去给你们助威。”
傅衡眼睛里露出一丝轻蔑，抱着胳膊道：“估计就是和天字班吧。”
傅淳儿差点呛到嗓子。
天字班力压地字班和人字班，成为这次蹴鞠比赛的头名，国子监是外来客，要打友谊赛当然要选最强的那个。
所以这次比赛，不出意外一定是天字班。
傅淳儿：……反悔了，不去行不行。
狗男人踢蹴鞠真挺帅的，她才不想看他炫技。
傅衡骄傲地说：“这次让我们给你拿个头名看看。”
傅淳儿对比保持怀疑。
虽然很希望他们赢，但殷凌霄是十项全能，她就没见他输过。
“长姐，你别不信呀，”傅衡认真道：“我和上官兄配合起来，那可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今年我们就是国子监第一。”
上官皓微笑着点头，他和傅衡确实有默契。
傅淳儿眼神一亮，衡哥儿他们真能完虐殷凌霄？
“就说天字班那个殷凌霄吧，”傅衡语气轻蔑道：“他踢球也就一般，肯定比不上我们。”
上官皓：……？
虽然但是，他和殷世子从小相识，还是很了解他的实力，子诚这话未免太自信了。
但傅淳儿用力点头附和：“没错，肯定比不上！！”
傅衡顿时飘了：“我看过他比赛时的打法，漏洞百出，我只要稍稍出手就能碾压他。”
“原来如此！他看起来就像是花拳绣腿，很好对付！”
“所以长姐一定要来看比赛，看我们怎么碾压他！”
“好！！”
上官皓：“……”
有点装过头了啊子诚……
可能，这就是为人弟的吧。
*
比赛进行了两天，国子监和白鹿书院对决的消息很快出来了，果然是和天字班对打。
风雨欲来，一场大战即将爆发。
傅淳儿射箭拿了魁首，给人字班拿下了很高的比分，然后就彻底两耳不闻窗外事，沉浸在备考中无法自拔。
直到第三天蹴鞠决赛，她才在家一早被衡哥儿提醒着，记得要去看比赛。
到了时间，人字班的学子们跑得飞快，苏音为了给他们占位置也提前去了。
傅淳儿不紧不慢地整理完笔墨纸砚，然后才起身往古树那边走去。
距离比赛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她不想去那么早。
绕过回廊，猝不及防遇见殷凌霄。
殷凌霄嘴角勾起，叫住想逃跑的小呆子：“去看比赛？”
傅淳儿：“……”
问个锤子，跟您很熟吗？？
心里如此想，面上还是一副呆板木讷的模样，怂怂点头：“是的。”
殷凌霄走尽了些，低头看她，笑了：“心经在看吗？”
傅淳儿一愣，才想起殷凌霄前段时间给了她一卷佛经，还说是她喜欢的。
她当时就想扔掉，后来又怕触怒神灵，让方觉夏送回又被拒收，最后被她压箱底放起来了。
傅淳儿为难地点点头：“……在看。”
殷凌霄低头很仔细地看着她。
没有错过她身上隐隐的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