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的人都到齐了。
联谊会也就此开始。
方大姐主持,把控全场的节奏。
先是让然后女同志们站在一排,年轻的男同志各自领一朵花,放在自己感兴趣的女同志手里。
女同志如果不感兴趣的话,可以拒收。
而同样的,收到多余花朵的女同志可以从中挑选一位男同志,两人一起跳舞。
至于落单的同志,看对眼的话,可以互相配对。
许绵绵看得津津有味,有种后世看相亲节目的既视感。
“这些是你给方大姐说的?”
陆昭珩好奇地问,他还是头回看到这样做效果的。
还别说,是挺好的。
送花能够清楚地表达自己的心意,女同志有拒绝的权利,也能够表明态度。
干脆利落,既有那么一丝浪漫旖旎的氛围,又显得很文雅,不落入俗套。
“嗯哼,不错吧!”
许绵绵得意地昂着小脑袋。
她当时就觉得这一幕肯定好看,现在实际看来,效果确实不错。
起码年轻的男同志,有不少个就已经面红耳赤,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腼腆的女同志们,也是害羞到眼神闪躲着,不敢直视男同志。
空气中,散发着一股粉红泡泡。
让人情不自禁带上了笑容。
“是不错!”
陆昭珩煞有其事地点头。
心里暗自琢磨,没想到绵绵喜欢花,他好像还没给媳妇送过花儿,下回可以找一找。
这一关过去,就是跳舞的环节了。
浪漫的钢琴声在广场上响起,年轻的男女同志们迈开了步伐,展现出优美的舞姿。
其中最瞩目的,当属文工团的几位年轻女同志了,那轻快的步伐,优雅的姿态,简直迷死人不偿命。
整个舞台,都仿佛变成了他们的表演秀。
有些个呆愣的战士,跳到一半就看得入了神,慌乱中踩到了舞伴的脚,弯腰连连道歉。
许绵绵看得乐呵,捂着嘴直笑。
“你看那个人,真是个呆头鹅!”
就她刚才看的那么一会,他就已经踩到舞伴的鞋子四五次了,难为那个姑娘没有发脾气,还能跟他跳舞。
陆昭珩目光随着她的手看过去,嘴角微扬。
“他俩应该有戏!”
“你怎么知道?”许绵绵好奇地回头。
“那小子是我手下的兵,跟那姑娘是同乡,两人之前关系就不错,现在看来,那层窗户纸是要捅破了。”
“原来如此!”
许绵绵忍不住笑,难怪那姑娘能容忍他踩鞋子那么多次呢。
原来是郎有情妾有意,一对有情人啊!
看了一会有点腻歪,目光就开始寻找熟人了。
许新元没去跳舞,他甚至没有参与送花的环节,找了个角落,直接把那花撇了。
看得出来,态度很敷衍。
估计不是自愿参与的吧,也就是过来走过形式。
他把花扔了后,有个姑娘走过去捡起来,略有些可惜地拍了拍,随手放在了手里的花束。
许绵绵当时看到了,没太在意,目光主要放在寻找江静书和赵寒霜身上。
她想知道这两人参加活动,会做出什么举动。
江静书身为岛上新来的女医生,容貌不俗,听说家世也挺有背景的,一来就能去林师长家里做客,条件肯定不差。
这等诱惑之下,给她送花的战士不少。
光是她拒绝失败,收下的花就有七八朵,都能攒成一捧花束了。
参加联谊会的战士一共就二十多个,江静书一人独揽四分之一,其他女同志自然看她不顺眼,默契地孤立了她。
江静书不知道有没有发现,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她也没去跳舞。
直到小葛医生过来,向她发出跳舞的邀请,这才起身迈入舞池。
跟随小葛医生身后,落后两步的赵寒霜有些失落。
面部表情有些僵硬,在原地停留了一会,才收拾好心情,邀请另一个男同志去跳舞。
“你说,小葛医生会和她们哪一个在一起呢?”
许绵绵好奇的和自家男人八卦。
江静书,赵寒霜,还真是难选啊!
哪一个都不是好东西,小葛医生要是真选了她们,下辈子就有难咯!
陆昭珩深深地看她一眼,给出选项之外的回答:“哪一个都不会。”
小葛医生眼光高着呢!
不拒绝江静书,多半是因为葛爷爷提前说过,出于礼貌的前提,但是并不代表他会看上江静书。
江静书选他,只是因为这群里人,只有小葛医生勉强能够得上她的家世,其他人在家庭和职位上,完全匹配不了。
矮个子里挑高个罢了。
说白了,这两人挑对象的标准完全不一样。
小葛医生不考虑阶级,更理想化,想要找到一个符合自身性格和理想的姑娘。
而江静书,绝对不会因为爱情而舍弃对家世能力的追求,那姑娘从小就在大院儿长大,心气儿高着呢!
就算江静书一再向他表白,表露爱意,陆昭珩始终没感受到她的真心,总觉得她是因为两家的条件合适才这么说。
演戏演到把自己都骗过去了。
“不知道这次联谊会能促成几对!”
许绵绵幽幽的感慨。
在岛上的日子,多少是有点乏味,这会子看到这么多鲜活的年轻男女,心情是真不错。
感觉又有活力了。
下一秒,低头看看自己的大肚子,许绵绵的心又死了一半。
“好想早点把孩子生出来。”
要是早点生产,说不定她现在都能在现场看热闹了。
有她出手,这次联谊会肯定会更加热闹。
“少说这些话!”
陆昭珩捂住她的嘴,不乐意听到这些。
他就盼着媳妇能够平安生产,孩子也安安稳稳地,根本不用着急。
“唔~”
许绵绵鼓着脸瞪他。
陆昭珩却不肯放手,直视着她,叮嘱道:“下次不许再说了,这种事情顺其自然就好了。”
许绵绵连忙点头。
重新获得嘴巴自由,她眼眸幽怨地瞪着他,控诉道:“我就是说说嘛。”
“何况还有蓝爷爷他们在呢!”
有两位国医在身侧,怎么可能让她有事。
“你呀!”
陆昭珩叹息着。
因爱而生忧,因爱而生怖,在深爱的人面前,做再多的准备他都觉得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