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上寒风呼啸,就像是亡者的惨叫一样令人不寒而栗。漫天的大雪几乎淹没了黑色的土地,一个穿着破烂,拿着篮子的少女艰难的走在荒原上,篮子里的是少女今天采摘的野果与蘑菇,为了让家人们勉强果腹她不得不冒着暴雪出来找食物。
少女身形高挑,相貌美丽,但因为营养不良有些瘦,她有着敖江一模一样的尾巴与耳朵,银灰色的头发与浅蓝色的眼睛,除了性别不同以外她长的几乎和敖江一模一样。
她看了看篮子里的食物,头忽然剧痛起来,“这些食物……足够撑到明天了……”
远远的,她看着村子的方向冒出了火光。
“那里着火了!对了……他们还没出来!”
她快步朝着村子的方向奔去,寒风像是刀刃一样,刮的人的脸生疼。
跑到村庄附近的山头上时,她遇到了几个伤痕累累的村民,村民们惊慌的对她说:”姑娘!村子里来了一伙诺沙沃夫士兵在杀人放火啊!赶紧跟我们逃命吧!”
少女没有跟着他们一起走,而是向着村子的方向奔去。
她的爷爷奶奶和弟弟还在村子里,她不能扔下他们逃命。
她看到几名猎户正在和士兵们肉搏,她借着燃烧的烟尘绕了过去,借着夜色跑向家的方向。
烈火吞没了村子的每一间房屋,灼热空气中飘散着黑色的灰烬,村民们的尸体被黑色的雪覆盖着,鲜血染红了他们身下的土地。?
“你们一定要逃出来啊!”她在心里默默的说。
但很快,少女的希望破灭了。
她的家,那个小木屋,在她面前烧成了火球,爷爷奶奶和弟弟躺在院子的泥地上,她颤抖着抚摸他们的身体,回应他的只有冰冷的死亡气息。
“不……不……”她拎起篮子,跌跌撞撞的向村外的方向逃去,可没跑几步,她就迎面撞上了两个拿着火枪的诺沙沃夫士兵。
士兵们见到这样一个漂亮的姑娘立刻心生歹念,他们举起步枪狞笑着靠近斯诺伊芙娜。
少女抄起一旁烧焦的木棍,颤颤巍巍的向后退着。
前面的士兵用枪刺挑掉了她手里的破木棍,随后说:“低贱的异人,老实一点,说不定能让你死之前舒服一点。”
“不要……别过来……”
“去死吧畜牲!”一名幸存的猎户举刀在后面那名士兵背后刺死了他,前面那名士兵举枪正想射击,远处的水塔上射来一支弩箭打掉了他手里的枪,那名猎户顺势一刀割开了他的喉咙。
战斗结束后,那名猎户快速搜刮了地上士兵身上的火药与子弹并捡起了地上的两支枪,他给了少女一把短刀,对她说:“小姑娘,跟我往村口逃吧。”
说完,他对远处水塔的方向做了个撤退的手势,他那名同伴跳下水塔与他们汇合,随后猎户带着少女往村口的方向撤退。
他们在黑暗中穿行,少女跟在了他们后面,在他们经过的路上遍布着尸体与残骸,敖江看着这些惨状,他的心中燃起了一阵阵的烈焰,费了很大的功夫后三人终于到了临近村口的地方。
房屋在燃烧,落雪融化在空中,周围除了木头焚烧的噼啪声与雪水落在地上发出的嘀嗒声外什么也没有。
猎人对少女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对她说:“我们先去侦查一下,别出来。”
两人把少女藏进了柴堆里,举着武器一前一后举着向村口移动。
二人没有被攻击,猎人的心稍微放了下来。
“看来没问题了。”他用手势让少女出来,可少女刚一从巷子里走出来一阵子弹就扫在了两名猎人的身上,一伙诺沙沃夫士兵藏在这里袭击了几人,两名猎人当场毙命,斯诺伊芙娜惊慌的向村中逃去,可没跑几步又有一伙士兵拦住了她。
领头的军官猥琐的看着少女说:“还是个异人呢,抓活的,公爵会喜欢的。”
几名士兵冲了上去想要控制住少女,少女用砍刀还击,虽然她砍伤了几人但还是因为体格差距和力量不足被控制住了。
军官狞笑着给她头上套上了布袋,一棒子打晕了她。
“不……这是……为什么……”少女在昏迷前说。
等到他再次醒来时是在一个阴暗的地牢中,周围的石墙上挂着各种各样的刀具与鞭子,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这是,什么鬼地方……”
他转头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他居然变成了少女的模样,他想试着挣扎,但身体却被铁链拴住了,尽管是在梦中,她就像是亲身体验一样感受到了上面血液的粘腻与冰凉感。
他的头剧烈的疼了起来,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穿着华美的男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把解剖刀,不怀好意的看着绑在木架子上的斯诺伊芙娜。
“完美……太完美了……不知道多久才能见到这么完美的一个样品……”男人喃喃自语道,
“不……不……”少女的声音响了起来,她恐惧的看着他举着解剖刀与鞭子靠近自己。
那个男人粗暴的撕扯着少女的衣服,少女雪白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她剧烈的挣扎着,但终究无能为力。
“在把你献祭之前……让我先享用你这副美丽的身体……神更喜欢绝望痛苦的灵魂。”男人猥琐的说。
过了一段时间后,那个男人系上腰带走了出去,她的身体就像是散架了一样痛苦,在经历了一顿惨无人道的施暴与凌辱后,被绑在木架子上的少女已经生命垂危,她的身体此时已经伤痕累累,只能无力的呻吟着。
没过多久,男人从外面回来了把一个血淋淋的碗放在了少女的脖子下面,他用解剖刀割开了少女的喉咙,鲜血从少女的脖子里流到碗里,接满了一碗后男人拿着血液走向了一旁地上的法阵,用手指蘸着斯诺伊芙娜的鲜血在地上描绘着漆黑的法阵,描绘完后他解开少女身上的锁链把奄奄一息的她拖到了法阵中央。
男人举起双臂,对着屋顶念道:“神啊……我为你献上了完美的祭品……请享用她的灵魂吧!”
地面上的红法阵散发出微微的红光,男人的嘴角几乎咧到了耳后根。
那红光闪了没多久就熄灭了,转而闪烁起白光,男人惊愕的看着眼前的法阵,语气慌张的说:“这不可能!仪式不可能会闪烁出白光,难道是这个祭品没有让神满意?”
那阵白光越来越强烈,紧接着一阵强烈的寒冰法术能量以爆炸的形式从法阵中释放了出来。
等法术冲击结束后,少女惊讶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在法阵中的自己的尸体竟然消失了,她的头再次剧痛起来,随即她痛苦的跪在地上,看着面前像是镜子一样的冰面,瞪大了瞳孔。
镜子,或者说是冰面里,是她自己的的脸,但少女原本雪白的皮肤却变得像是死人一样灰白,纤细的手指上生长出了漆黑尖锐的的指甲,眼睛中的柔和变成了冰冷而痛苦的杀意,他的身体上是竟然是一层用冰制成的长裙。
“不……你是谁?你不是我……”少女不敢相信的对着镜子中的“自己”说。
忽然,镜子裂开,敖江的脸与少女的脸在破碎的镜面中重叠在一起,她的脑中响起一个冰冷的声音。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呃啊……”敖江醒了过来,他摸了摸自己的喉咙,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起身向外面走去。
“哎?去哪去啊?”白鲨问道?
“我去趟卫生间。”他推门走了出去。
他走在昏暗的走廊里,回忆着刚才的梦境。
从他记事起,这个梦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做一次,在梦中他就是那个惨死的女生,梦中那个女生经历过的痛苦的感觉他都会像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样体验一遍,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的伤的原因,每次醒来以后他的喉咙都会隐隐作痛。
走到楼梯口附近时,身上那种阴冷的感觉变得更强了,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盯着自己,身体颤抖了一下。
“呃啊,看来有点着凉了。”他紧了紧身上的羽绒服。
他推门走进了卫生间,里面的灯电路有些损坏,忽闪忽闪的,看起来有些吓人。
他快速上完厕所,正准备出去时他发现一个黑影坐在了门口,身上还闪烁着微微的绿光。
敖江认出了他手里的那把刀,他惊讶的说:“银月?是你?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黑影不急不慢的站了起来,他伸了个懒腰,语气平淡的说,“你难道不会跟着法术痕迹追踪吗?”
敖江的双手凝结成了冰爪,作出战斗姿势,语气严肃的问幽灵道:“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不知道,跟着你进来转转呗。反正我记不大起来过去的事了,说不定还能记起来些更多的东西。”
“这里可有好几个法术人员,只要我一发讯号他们就会立刻赶过来,我很相信我发讯的速度比你杀我要快的多。”敖江冷漠的对他说。
幽灵晃了晃他的手机说:“你是在说这个小玩意吗?很精巧的小玩意,我喜欢,要是能恢复肉身我也要买一台。”
“可恶,是什么时候。”
幽灵打了个响指,手机回到了敖江的衣兜里,他对敖江说:“好了,让我们坐下来聊聊吧,不用想着叫你的小伙伴们过来了,他们是没办法进入我的结界的。”
“看来我被你拉到法术空间里来了啊。”
“放心,在这里面时间流速是很慢的,不影响你出去和你的小伙伴们讨论那帮疯子。”
“看来我还得谢谢你。”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伯瑞斯·萨曼莎·欧文洛德,你呢?”
“敖江。”
“知道吗?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觉得好像在哪见过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的母亲是谁?”
听到母亲二字,敖江内心涌起一阵悲伤,他强撑着面无表情的说:“她不是个异人,你只知道这点就可以了。还有,你不可能见过我,你还活着的时候我估计还没出生。”
“哈哈哈哈哈哈,也许和我想的一样,你的能力是哪来的?天生的?”
“无可奉告。”敖江冰冷的说。
“你们那个队长,还有那个大力老头,告诉我他的名字,我从进门开始就觉得那个家伙很熟悉,我以前也许是见过他们。”
“我无法信任你。”
“看来我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了,真是令人遗憾。”
幽灵站了起来,他打了个响指,脚下弥漫起一股绿色烟雾,很快笼罩了房间,他消失在了烟雾里,只留下了一句话。
“麻烦你转告一下那俩人,两天后的晚上八点,来旧港区老中转站的第十三号仓房找我,如果他们有兴趣的话。”
周围的环境恢复了正常,敖江感受到那种阴冷的气息正在远离自己,他解除了法术,稍微放松了神经。
敖江快速向审讯室奔去,他气喘吁吁的推开观察室的门,急忙问道:“十字星和克里塔利安在哪?”
小队队员们惊讶的看着他,白鲨奇怪的说:“你这是怎么了?跟见了鬼一样。”毒刺指了指隔壁说:“在会议室,估计在整理情报,你找他们做什么?”
“谢谢了。”敖江再次夺门而出。
见到二人后,他首先确定了周围没有其他人窃听,随后快速向二人汇报了刚才遇到的情况以及幽灵想让他传达的的讯息。
二人仔细的听完了敖江的报告,十字星皱起了眉头,克里塔利安则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伯瑞斯·萨曼莎·欧文洛德?你真的确定他叫这个名字?”克里塔利安不可置信的说。
敖江点了点头,表示确定。
“这么说……那个鬼,是……欧文洛德?他……”十字星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瞪大了眼睛。
“他,回来了?”克里塔利安的眼里泛起了泪花。
十字星点燃了一根烟,他吸了一口,“看来,我们得去见见这位从亚空间回来的老朋友了。”
克里塔利安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金属铭牌,陷入了回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