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虎这一句话,顿时引得朝堂上的文武百官本就群情激愤。
“好戏刚刚开始?秦虎,你这是死到临头还嘴硬吗?”
“如此罪行滔天,竟还不知悔改,还敢在陛下面前装腔作势!”
“区区一个阉人,果然厚颜无耻至极!”
“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难不成还能凭空变出奇功来?”
百官的嘲讽声此起彼伏,每一句话都如刀锋般割向秦虎,毫不留情。
所有人都认定,这个狂妄的阉人已然走投无路。
傅怀章站在朝堂中央,冷眼看着这一切,嘴角挂着一抹胜券在握的冷笑。
他轻蔑地摇了摇头:“秦虎,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敢装模作样?”
“你以为耍点嘴皮子就能脱罪?老夫倒要看看,你能拖到什么时候!”
殿中哄然大笑,不少人附和道:“丞相所言极是!秦虎,连自己的罪责都洗不清,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真是不知死活!”
“陛下,秦虎的罪行早已昭然若揭,此刻不予以严惩,难以平复民心!”
甚至连一些武将也忍不住冷哼道:“秦虎,你有何脸面站在这里?与其浪费朝堂时间,不如自请赐死,也好让陛下留些颜面!”
整个朝堂的气氛愈发压抑,仿佛所有人都已认定,秦虎罪无可赦,今日难逃一死。
凌霜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她咬着牙,强忍着想要为秦虎辩驳的冲动。
她清楚秦虎在南方赈.灾中所做的一切,也知道这些人根本不了解真相,却一个个信口雌黄、落井下石。
可一旁的秦虎却依旧一脸漫不经心,仿佛那些指责根本无法伤及他分毫。
就在众人认为秦虎已无力回天、必然身败名裂时,殿外传来一声急报。
“报!”
一名传令官突然快步闯入大殿,满脸通红地跪地高呼:“启奏陛下!南方赈.灾捷报已到!”
这句话犹如一声惊雷,瞬间炸响在整个大殿之中。
原本喧闹不堪的朝堂瞬间安静了下来,众臣愣在原地,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传令官,眼中带着疑惑和不安。
“南方捷报?”
几名刚刚口若悬河指责秦虎的朝臣,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面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龙椅上的澹台璃月眉头微动,原本阴沉的脸色也稍稍舒展了几分。
她抬手示意传令官继续:“说下去。”
传令官从怀中取出一卷折子,双手高举,朗声念道。
“南方赈.灾,由秦大人主持,采取细糠代替粮草的非常之举,分发给灾民,虽然粗陋简陋,却拯救了无数条性命!灾民无不感激涕零。”
此言一出,大殿内顿时一片哗然。
“细糠救灾?荒唐!”有朝臣忍不住低声嘀咕,语气中仍透着不屑,“这不过是权宜之计,能有多大成效?”
传令官却未停顿,继续念道。
“秦大人另命灾民挖河凿渠,将洪水成功引流,不仅解决了洪灾之患,还因河渠沉淀的淤泥肥沃了大片土地!”
“秦大人将这些土地分发给百姓耕种,让灾区百姓自立自强,重新燃起生机!”
殿内原本交头接耳的声音渐渐平息。
传令官语气逐渐高昂:“灾区百姓感念秦大人之恩,已将其称为青天老爷!无论男女老幼,皆视秦大人为救命恩人!”
此刻,大殿中原本高高在上的朝臣们面面相觑,神色中逐渐浮现出不可置信。
那些傅怀章一派,曾对秦虎冷嘲热讽的人,眼神渐渐躲闪,不敢直视周围的目光。
傅怀章的脸色愈发难看,他的嘴角微微抽动,拳头握得死紧,努力压抑着内心的震动,却依旧难掩面上的僵硬。
“此外……”传令官再次提高了音量,“秦大人将贪官污吏的家产充公,用这些银两收购了粮商囤积的粮草,分发给灾民,彻底平息了民怨!”
“目前,南方灾情已基本得到控制,百姓纷纷称赞秦大人有大智大勇,是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的英雄!”
传令官念完后,将折子呈上,俯身跪地道:“陛下,这是南方灾区百姓联名书写的折子,恳请朝廷为秦大人树碑立传,以示感恩!”
大殿内再无一人敢发声,落针可闻。
澹台璃月接过折子,低头细细翻阅,神色从最初的平静,逐渐变得柔和。
她那双冰冷的眼眸中,阴霾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难以掩饰的欣慰和深思。
她抬起头,目光落在秦虎身上,复杂而意味深长。
“丞相大人。”秦虎不紧不慢地开口,脸上依旧挂着那抹淡淡的笑意,眼神却犀利如锋,
“之前您说,我在南方胡作非为,如今捷报已至,不知您还有何指教?”
傅怀章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目光阴沉如水。
他张了张嘴,最终咬着牙冷哼一声,强自镇定地说道:“不过是凑巧罢了!若非南方灾民底子好,你又怎么可能扭转局势?”
秦虎轻轻一笑,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戏谑:“哦?如此说来,丞相大人竟是要推翻之前的言论了?”
“或者说……”他话锋一转,声音微扬,“丞相大人打算食言了?”
傅怀章被这句话噎得一怔,脸上的青筋微微暴起,表情难看得几乎扭曲。
他怒视着秦虎,似乎想反驳什么,却发现根本无从开口。
“别忘了,”秦虎继续说道,声音不急不缓,却掷地有声。
“若是南方赈.灾告捷,贵公子是要履行承诺,脱光衣服绕着帝都跑一圈的。”
“如此赌约,满朝文武都可以作证,丞相大人不会忘了吧?”
此话一出,大殿之内顿时哗然,不少朝臣忍不住低声议论起来。
傅怀章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几乎要滴出血来。
他猛地上前一步,怒声喝道:“秦虎!朝堂之上,岂能容你胡说八道!”
“老夫贵为丞相,岂能与你这阉人纠缠这等荒唐之事?”
秦虎依旧神色自若,挑眉反问:“怎么,丞相大人这是打算倚老卖老、不认账了吗?”
“若如此,不知天下百姓会如何看待丞相大人的诚信呢?”
傅怀章的身躯微微一颤,脸色愈发难堪。
他四下环视,发现满朝文武的目光闪避,那些原本与他同阵营的人,此刻也不敢轻易开口。
他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力反驳,只能强压下怒意,冷哼一声。
“秦虎,你不过是侥幸解决了南方的灾情罢了。”
“若你真有本事,那便将北方的干旱也一并解决了!否则,你有什么资格与老夫论高下?”
此话一出,大殿内众人再次哗然。
“北方干旱?”一名文官低声道,“那可是连天降甘霖都无济于事的困局。”
“这可不是开凿几条河渠就能解决的,他一个小小的太监能做什么?”
“不错!若他真能解决北方干旱,那才是真正的本事!”另一人冷笑着附和,语气中满是怀疑与嘲讽。
澹台璃月沉吟片刻,目光从傅怀章转向秦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她没有开口制止,而是静静看着秦虎,似乎在等待他的回应。
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秦虎身上,不少人眼中还带着几分冷笑,似乎已经认定他会就此退缩。
然而,秦虎只是微微一笑,目光坦然,声音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丞相大人,既然您如此信誓旦旦,不如咱们再赌一次如何?”
傅怀章闻言,眉头一皱:“赌?你还想耍什么花招?”
秦虎目光如炬,声音掷地有声:“若我能解决北方干旱之患,那便请丞相大人亲自兑现赌约!”
“若不能,我秦虎愿意请罪,以死谢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