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欣误以为杨雪的笑包含着嘲讽与不快。
那不如自己主动示好，平息对方的怒火。
“杨....杨老师，如果你觉得亏了。”
“那音乐的后续收益咱们五五分如何？”
“我知道我得罪过你，但也请给我改正的机会。”
“粉丝预购的钱我已经收了，但我音乐的造诣实在不如你，我不想翻车。”
冯欣说完很慌的喝了一口酒，为了与对方促成合作，她倾尽目前所有的资源。
“杨雪才华出众，背靠天成大总裁，连总经理孙悦都要给她的徒弟当司机，所以只要牵上她这条线，一切都是值得的。”
冯欣此刻把自己比作一个风险投资的商人，为了重回到那个舞台大放异彩，她毫不隐瞒。
但庄思钰没看懂自家老板的想法，急得暗中跺脚。
“哎呀！老板真是糊涂！”
“哪有这么说话的！”
“你把所有商业内容吐给人家，那后续不得被人家拿捏死死的嘛...！”
气氛再度陷入沉默，对面两人心脏砰砰地跳动。
但杨雪却很自然的夹菜，吃菜，看似没事人一样。
她越是这个态度，对方越紧张。
其实杨雪内心也在衡量，她一首歌卖30万，是不是特么亏了。
“如果在这件事情上，我选择贪婪，那势必会对后续的合作产生影响。”
“既然冯欣是个人才，投资她的人才更为长远。”
想到这里，杨雪放下筷子，勾起嘴角笑着回应：
“呵，没想到你还挺坦诚的。”
“就冲这份坦诚，我若欺负你，那就显得太没格局了。”
听杨雪这么回答，两人同时怔住了。
杨雪夹了片蔬菜小口咀嚼，语气不急不缓地说道：
“放心，我一分钱不要你的。”
“都是出来混饭的，怎样赚钱都各凭本事。”
“歌卖你了就卖你了，至于后续怎么运营就是你的事了”
杨雪的豁达让两人颇感意外，但冯欣心里依然忐忑。
她真的有这么好心...？
杨雪看出对方眼神里的不信任，内心一阵吐槽：
“md，要说这人哈就是贱。”
“不占你点便宜还总觉得不老好受的是吧。”
“行，既然你非要让我占你点便宜，我依你就是了。”
杨雪见状，又补充道：
“但我也有个附加条件。”
杨雪话落，冯欣和庄思钰两人表情肉眼可见的好了许多。
“凡我卖给你的歌，二创和翻唱的权利要向我们公司的主播们开放。”
即便这样，杨雪也没开出什么太过分的条件。
冯欣听完，欣然点头同意，眼里流露出感激的目光。
杨雪话锋一转，忽然问道：
“冯小姐，不过我很想知道，对于你来说，这次比赛仅仅是一个考前的名次就让你满足了吗？”
冯欣听完沉默少许，坦然说道：
“坦白的讲，我不是为了名次去的。”
“只要我发挥的足够好，可以借这次比赛炒出不少新的话题，重回人气巅峰。”
“当然，这要得益于您的两首歌给我的机会。”
“后续，有您歌曲的助力，加之我们团队的运营，这次我能博一把大的！”
冯欣的思路是很清晰的，有点像天成给杨雪打造人设的思路。
在娱乐圈里，想火无非就那么几条出路。
要么你足够强横，有资本，有背景，有势力。
要么你足够有魅力，有人气，有粉丝，有赞助。
而第三种则是你足够有热点和话题。
穷苦农民工逐梦乐圈就是一个话题。
小角色通过不懈努力，引得社会的广泛关注，最终获得成功。
不管故事是否是真的，他的成功是一种“众望所归”。
所以，通常小角色为了奠定胜利的基石，常规操作就是消费苦难。
把父母说的特别惨，把自己说的多么辛酸，引起观众的同情心，满足大众的情绪价值。
而冯欣所制造的话题同样很清晰，过气明星重回乐圈，与新秀角逐，歌是好歌，只是生不逢时。
虽然她对抗不过资本，但她能够制造双赢的结局。
杨雪听完瞬间想到了前世的某宝人设崩塌事件。
某形记刻意制造矛盾的现象。
内心不由感叹娱乐圈的真实。
“呵，大多都是剧本罢了。”
“观众想看什么，节目组就配合演什么...”
“有话题要演，没有话题制造话题也要演。”
但杨雪的心思显然不在这上面。
她想到这，忽然开口问道：
“那冯小姐有没有想过角逐一下冠军呢？”
“我可以尝试帮你做到。”
“不过，需要额外的报酬。”
听杨雪这么说，冯欣傻了一下。
“这..这不可能的吧。”
“即便以老师您的背景，恐怕也做不到这个地步。”
冯欣说到这里，表情流露一抹苦涩。
“钱和势力虽然成名的助推器，但它也并不是绝对的。”
“就比如《歌神》这档栏目...能力再强，顶多拿个季军或亚军。”
“至于冠军...无论你是谁，你多强，永远都拿不的，除非...”
“除非什么？”
杨雪好奇地问道。
“除非您是沈家扶持的人，为他们做事...”
冯欣话到此处，略有不甘地抄起酒杯喝了一口。
“沈家...”
听到这个姓氏，杨雪忽然想到了当今人气最高，且被誉为“当世最强歌神”的明星。
冯欣当年就是被对方通过黑幕所打败的。
有了这个猜想，杨雪随即问道：
“那个沈诗雨，是不是沈家的人？”
冯欣忽得攥紧了拳头，双眼瞪得通红，但很快又像泄气的皮球。
“她就是沈家的大小姐，如今深红娱乐联盟的总裁。”
“娱乐圈半数音乐类娱乐节目就是她的公司监制的。”
“每年大型比赛项目的冠军基本都是沈系的人，在怎么努力，怎么拼都没有机会的。”
“沈诗雨的背景果然不低，所以我这次的决策没什么毛病。”
冯欣沮丧的样子印证了杨雪之前的一些猜想。
她再次发问：
“如果我说有机会夺冠，那你想不想来一次虎口夺食？”
“虎口夺食？”
“她用“夺”这个形容词，说明并非常规手段。”
“可决策权握在人家手里，又该怎么夺呢..？”
冯欣察觉到杨雪话里有话，但并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见对方一脸茫然，杨雪继续补充道：
“我有我的办法，或许能帮你运营一个冠军出来。”
“问题是，你要为这个冠军支付怎样的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