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当天。
“儿子，今天好好考。”
“晚上回来，妈妈还给你做大餐！”
张兰香一大早就在厨房里忙活起来，为了不吵到方野休息，动作小心翼翼，尽量避免发出声音。
方野看着满满一桌的菜肴，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妈，早餐吃这么多，是不是有点过于丰盛了？”
“你不懂。”张兰香依次为他介绍起来。
“这道可乐鸡翅，寓意展翅高飞。”
“这道红烧猪蹄，寓意金榜题名。”
“这道鲫鱼汤，寓意鱼跃龙门。”
……
方野连忙打断：“好了妈，我饿了，先吃饭吧。”
刚洗漱完的方士荣，从卫生间出来。
闻言后清了清嗓子，假装漫不经心地说道：“高考而已，考得好与不好，无非是决定了你接下来几年要去哪里读书。”
“哪怕是发挥失常了，到大学再努力也来得及。”
“你看武者巅峰榜上的那些高手，出身名校的也只占了一半而已。”
方野知道他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是不想让自己压力过大。
张兰香蹙眉道：“呸呸呸！你爸这人真是个乌鸦嘴，谁都可能发挥失常，我儿子绝对不会。”
“儿子，你说是不是？”
“妈说得对！”方野笑笑。
实际上，对他来说高考也只是走个过场。
以他现如今的实力，即便保送清北也绰绰有余。
吃过早饭，方野背着书包出发前往学校。
往常他都是一个人坐公交车，可今天方士荣说什么也要开车送他。
“怎么样儿子，紧不紧张？”方士荣握着方向盘问道。
“有点儿。”
方野倒不是矫情，前世在监狱的监仓里，他不知道梦到过多少次参加高考的场景。
醒来后那种怅然若失的心情，此刻他仍旧记忆犹新。
“这就是高考吗？好像跟我想象中的有点不一样。”
明明是人生中至关重要的时刻，但与往常相比似乎也没有太大区别。
直到抵达学校门口，方野发现今天来送孩子上学的学生家长，至少比以往多了两倍不止。
四五名交警站在校门口的街道上，指挥交通。
“小子，别紧张。”下车前，方士荣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管考得好不好，我和你妈都在家里等你。”
“知道了。”
方野点点头，转身走进校门。
经过短暂的等待后，上午的考试正式开始。
方野把书包扔在考场外，只拿着专门用来盛放考试用品的工具袋，走进考场。
考场门口有手持检测仪的安保负责搜身，在验过准考证，且确保考生身上没有任何作弊工具后，才准许入内。
跟之前学校组织的模拟考一样，上午先考理论。
方野早早地答完卷，涂完答题卡后，就坐在座位上发呆。
得益于肉身境界的提升，他轻轻松松就能看到隔壁桌的答案。
但方野却丝毫没有想要作弊的念头，因为考场顺序是随机排列的，谁也不知道自己旁边的考生是学霸还是学渣。
不过他不抄，有人却已经抄得飞起。
尽管高考命令禁止作弊，可这种事只要不被抓到，同样是屁事没有。
老周也跟他们说过，“平时考试作弊不是本事，高考作弊才有意义。”
这种话虽然不能放在台面上说，但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
三个小时后，理论考试结束。
考生们陆续交卷，从考场里出来。
精武班的学生们凑在一起，开始对答案。
“选择题第二个我选的是b，炼体生到练气大圆满，可以硬抗子弹。”
“那你选错了，课本里写的是练气大圆满之前，包括练气大圆满，所以正确答案是d，筑基一层。”
“坏了，我选的也是b！”
尽管老周三令五申，禁止考完后互相对答案，以防影响下午考试时的心情。
可还是架不住学生们自己心里痒痒，非要对一对答案心里才踏实。
就算是死，也得死个明白。
“老方！”
突然，赵孟从二楼的考场下来，一脸古怪地凑到方野身前。
“真让你给说准了！”赵孟压低声音道：“我刚好跟宋晓鸥在一个考场，你猜怎么着？”
他故意卖了个关子，方野心里明镜一样，却还是得配合他演戏。
“怎么了？”
赵孟幸灾乐祸地说道：“这孙子临考前几分钟才到考场，结果没带准考证！”
“他家里没有人，只能自己回去取，一来一回耽搁了四十多分钟，最后连考场都没进，交的白卷儿！”
“要我说这就是报应！谁让他昨天道德绑架你的！”
虽然理论考试的分数占比不高，但是也占了总分的20％，也就是200分。
哪怕宋晓鸥有练气三层的修为，少了这200分依旧能考上大学，但他的竞争对手却变成了练气二层乃至练气一层的学生。
“我刚才从考场出来，看到这小子正蹲在走廊的角落里发呆呢。”
“昨天老周在班里嘱咐我们的时候，我还想谁会这么疏忽，考试不带准考证，没想到……”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从楼上急速坠下。
方野和赵孟等人纷纷凑到窗边，查看情况。
“是宋晓鸥！他跳楼了！”
“我的天！怎么这么极端，至于么？”
“听说是没带准考证，理论考试没成绩。”
走廊里一片唏嘘声，这样的事换做是谁，心里都难免会崩溃。
更何况宋晓鸥昨天还当着班里所有人，宣称自己一定能考上心仪的大学。
可没想到今天上午，就被直接打脸了。
方野清楚地记得，前世的报纸上，并没有提及宋晓鸥跳楼的事情。
只说他当时很沮丧，但没过多久就调整过来，最后凭借练气三层的实力，考上了一个还算不错的二本。
也就是说，宋晓鸥之所以会跳楼，都是拜他所赐。
不过，方野却没有丝毫的愧疚感。
这件事本来就是宋晓鸥先挑起来的，落到现在这个下场，也是他咎由自取。
几分钟后，校园里的保安将宋晓鸥抬上担架，送去医院里养伤。
中午经过一个小时的休息，下午的考试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