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达利亚准备打道回府回北国银行交换情报。
春末夏初的璃月港,还不是特别繁荣,等到夏季,港口的鱼群上网,便是璃月一年中人来人往最多的时候。
现在他正享受着难得的清静,漫步在申时的璃月港大道,时不时去街边的店里采买一些璃月的特色摆件玩物,打算到时候带回家给弟弟妹妹们。
没有属下跟着的达达利亚感受到的敌意少了很多,他优越而五官清晰的脸孔得到了不少女孩的侧目,有些姑娘看在他英俊潇洒的份上还会给他打折优惠,而达达利亚十分给面子绅士的给了这些女生更多的小费。
他脚步松快的跟这些女孩子告别,抛开政治立场,他还蛮喜欢璃月的文化生活方式,如果资金充足的,他打算完成女皇的任务之后就在璃月买个房子,然后购置一些当地的摆件之类的,以后带弟弟妹妹们过来玩,也有个去处可住。
达达利亚转过身,打算去下一条街。就在这时,他得闲的高兴劲头戛然而止——
对面2楼的平台上,那个明明还在往生堂的钟离此刻正坐在雕花的楠木椅上静静的品茶,平时严峻如松的眉眼此刻格外恬静,时而展开些许笑颜,他的对面正是茶馆的老板。
不到10分钟前,这个男人还坐在往生堂的屋子里,现在他居然就出现在了另一条街的茶馆里。
达达利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带着大包小包走到钟离所在的2楼对面的平台,借着屏风和众多椅子的遮蔽,观察钟离到底在干嘛。
看了一会儿,他发现这个男人似乎只是在跟老板品茶而已。
他落座之后没多久,钟离便道谢离开了,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处。
达达利亚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告诉老板自己等会儿再过来拿,随后赶紧跟着下楼。
他的速度够快。但下到一半的时候被一道黑影窜出来拦住了,对方抬起头露出愚人众标志的遮盖帘孔的半面面具,一头棕色的蒙德头发,正是他叮嘱在往生堂蹲守的属下。
“我知道钟离走了。快跟上。”达达利亚截住他的话头,那位下属还想说什么,自己家上司已经没影了。
等达达利亚到楼下准备截胡钟离的时候,那一整个楼梯都空无一人了。
这个年轻武者凝神一听,更是连脚步声都没有。
有武功傍身的人,耳鼻五感都比别人强,但是他甚至听到了老板的喝茶,摆动椅子的声音。都没有听到钟离的脚步声。
这整个茶楼只有这一处下来的地方,钟离如果不是从这里离开,难道是从其他他不知道的暗门走了?
过了一会,他的手下也赶到了,说:“其他门也没看到钟离出来。”
“真是奇了怪了,难不成他用了障眼法。”也不对啊,除非他发觉到达达利亚在跟踪,否则何必用这个。
“公子……”
“他到底是从哪里离开了。”
“公子阁下…”
“哦,你有其他想说的?”
“属下想禀报的不只是那位客卿不见了。”
“还有什么?”达达利亚好奇转身。
“我们安插在璃月的边境的情报人说,似乎有有关「维洛利亚」的痕迹出现。”
达达利亚的眼睛陡然睁大。
这个名字再次出现在耳畔,如雷贯耳。但距离他最后一次听见这个名字,只过去了一天不到。
今日凌晨女士给他发来捷报,说蒙德出现一个可以看透愚人众秘书的白发少年——璃月人士出没,大概率是愚人众的敌人。因为他协助当地贵族,截断了愚人众的天空之琴。
女士的话语里警惕十足,说这个人从未在蒙德现身过,是突然出现的,她再三强调让驻守在璃月的公子提前蹲守,守株待兔,那人很可能会逃出蒙德。
巧合的是,前几日达达利亚带着一队人马在绝云间探查仙家旧府时,刚好得到一个情报:一个在至冬也有传说,却刻在璃月洞府石碑上,有关「维洛利亚」的情报。
他彻夜调查了有关维罗利亚去向的所有信息,从书籍到秘境都未放过。而今天凌晨他就收到了同事寄来的这份回应他猜测的讯息。
属下接着汇报:“我们的人似乎到晚了,所以没有直接目睹过他所在的地域,但是还是被我们查到了有一个白发少年去过石门。”
比我想象的还要快。达达利亚目光严峻,从他凌晨接到情报到现在,不超过一天时间,原本就被安插在边境的那些愚人众已经行动迅速,如天罗地网分布开,居然还是比这个人慢了一步,他难道是插了翅膀飞来璃月的吗?
戴着面具的手下犹豫不定的说:“那我们是去找那位客卿,还是?”
“马上派那里的一队人去石门围截那白发白衣少年人,越快越好,要赶在璃月仙人发现他之前,一旦发现立刻活捉。”
“那千岩军那边……”
“我们组织内部自己处理犯人,只是恰好在他们国土境内做事,又不是绑了他们国家的人。”公子声音冷酷。
“可女士大人不是说那人是璃月打扮,那应该是璃月人……”
“呵。璃月那些仙众和上层人估计自己都不想承认他是璃月人,我们处理掉这个祸患,反而是在帮他们,他们才是借我们的手借刀杀人的那个。”公子目光凌冽,笑容深处不知是何深意,手下连忙低头,他这位年轻的上司虽然历来玩世不恭,出手狠辣利索,说话喜欢引经据典,他们这些非本土的人根本听不懂那些璃月兵家谚语里的成语意思,也不好对他的裁决之意提出劝解。
但有一点他知道,那就是公子说要活捉,就是只要留口气带回来就行。
远在无妄坡的俞洲根本不知道,一场针对他的大战已经箭在弦上。
愚人众的出击,已然是在这场只有仙人关注的大战火上浇油。
达达利亚说:“你们继续盯梢往生堂,我去一趟望舒客栈。”
璃月港口,申末时。
“站住,令牌。”
璃月港关口,两个门神一样站在门口,身着铠甲的千岩军伸手拦住达达利亚,达达利亚把自己挂在腰间的紫黑玉雕解下提起,那是执行官的身份令牌,他拿着令牌贴在守卫脸上说:“我是愚人众执行官,公子,劳烦二位让路了。”
两个千岩军对视一眼,其中一位说:“你们愚人众最好不要在我们境内搞什么花样,否则七星有的是手段。”
“我是那种看起来会动花花肠子的人吗?”达达利亚惊叹,要不要每个千岩军都说一样的话。
如果表情会说话,那这两人说的话一定是答案是肯定的。
好在他也已经习惯境内人员对他的不满了,本身愚人众就是走哪都遗臭万年,愚人众执行官各个性格迥异,唯一的相同就是都不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看法。
下属雇佣的马车缓缓停靠在大路边,前车的戴着面具的手下微微行礼,公子俯身进入马车。
车轮轱辘驶向远方,大路尽头滚滚红尘,连接的地方正是望舒客栈。
不知何时钟离站在山上,目送公子远离璃月港后,他转身走下高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