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小远……」师父费力地喘着气，声音虚弱得像风中残烛，「‘夜枭’……是一个跨国犯罪组织……涉及军火、毒品……甚至……人口贩卖……」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些罪名，随便一条都足以让他们把牢底坐穿，可想而知，这个组织的势力有多么庞大，难怪警方这么多年都拿他们没办法。
「师父，当年我爸的死，是不是也和他们有关？」我死死盯着师父的眼睛，仿佛要从他浑浊的瞳孔中找到答案。
师父沉默了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他艰难地点了点头，「你爸……当年……发现了他们的秘密……所以……」
「所以他们就杀人灭口？！」我猛地站起身，怒火中烧，拳头攥得咯吱作响。
师父抓住我的手，无力地摇了摇头，「小远……答应我……不要再查下去了……太危险了……」
「不！我一定要查清楚！我要为我爸报仇！」我甩开师父的手，转身就往外走。
「小远！你回来！」师父在身后大喊，但我已经听不进去了，我只想尽快找到「夜枭」的线索，将他们绳之以法。
「头儿！救护车来了！」张强的声音从仓库门口传来。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转身回到师父身边。
医护人员七手八脚地把师父抬上担架，我紧随其后，上了救护车。
一路上，我都在想师父说的话，他让我不要再查下去，可我怎么可能放弃？这不仅仅是为了我爸，更是为了那些被「夜枭」伤害过的无辜的人们。
到了医院，师父被送进了急救室，我在手术室外焦急地等待着，每一分钟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头儿，这是我们在仓库里找到的。」张强走过来，递给我一个黑色的文件袋。
我接过文件袋，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些照片和文件，其中一张照片上的人，我竟然认识！
他是我警校的同学，当年成绩优异，毕业后就去了国外发展，怎么可能会是「夜枭」的人？
我的脑子嗡嗡作响，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难道说，「夜枭」的触手已经伸到了我的身边？
我捏着手里的照片，照片上的人我化成灰都认得，王凯，我警校同学，当年我们关系铁的跟穿一条裤子似的，毕业后他去了国外，说是要干一番大事业，怎么现在成了「夜枭」的人？
「头儿，这王凯……不会真是‘夜枭’的人吧？」张强凑过来，压低声音问道。
我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个烟圈，「妈的，现在还不能确定，但这家伙肯定有问题，先查查他的底细再说。」
「好嘞！」张强应了一声，转身去打电话了。
我看着照片上王凯那张熟悉的脸，心里五味杂陈，如果真是他，那我该怎么办？抓他？还是……
不行，我不能再想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查清真相。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老李，帮我查个人……」
……
两天后，我坐在办公室里，看着老李发来的资料，眉头紧锁。
王凯，三年前加入一家跨国公司，短短时间内就升任了高管，但他的一切信息都被加密了，根本查不到更多的东西。
「妈的，这小子果然不简单。」我低声骂了一句，心里更加确定，王凯肯定和「夜枭」有关系。
「头儿，有情况！」张强突然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我们查到王凯最近跟一个人联系频繁，这个人叫李明，是‘夜枭’的一个重要成员！」
「李明？」我猛地站起身，一把抢过文件，仔细看了起来。
李明，男，45岁，「夜枭」的财务总管，负责洗钱和资金转移，警方已经掌握了他不少犯罪证据，但一直没能抓到他。
「好家伙，这回可算是抓到‘夜枭’的尾巴了！」我用力拍了一下桌子，脸上露出一丝兴奋的笑容。
「头儿，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张强问道。
「密切监视王凯和李明的一举一动，一旦发现他们有交易，立刻行动！」我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这次，我一定要将「夜枭」一网打尽！
……
一个星期后，我们终于等来了机会。
「头儿，王凯和李明约了今晚在码头见面，很有可能进行交易！」张强急匆匆地跑进来，脸上满是兴奋。
「好！通知所有人，准备行动！」我猛地站起身，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夜幕降临，码头上灯火通明，却显得格外冷清。
我和张强带着几名警员埋伏在集装箱后面，静静地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来了！」张强低声说道。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王凯和李明一前一后地走进了码头，身后还跟着几个黑衣保镖。
「妈的，这阵仗还真不小。」我低声骂了一句，心里却更加谨慎起来。
王凯和李明走到一个集装箱前停了下来，李明打开箱门，我一眼就看到里面装满了黑色的手提箱。
「就是现在！」我低声吼道，然后猛地冲了出去。
「警察！别动！」
码头上顿时乱作一团，枪声、喊叫声混杂在一起，震耳欲聋。
我端着枪，对着王凯的方向冲了过去，然而，就在这时，一个黑影突然从集装箱后面窜了出来，猛地撞在我身上。
「砰！」
我感觉胸口一阵剧痛，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头儿！」张强惊呼一声，朝我跑了过来。
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感觉浑身无力，眼前一片模糊，鲜血顺着我的嘴角不断涌出。
我努力想要看清那个黑影的样子，却只看到一双冰冷无情的眼睛，那眼神，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是王凯！
我感觉脑袋像要炸裂一样，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不清。该死的，这帮家伙下手可真狠。我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却只能看到一片刺眼的亮光。
「呦，陆队长，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几分戏谑和嘲讽。
我费力地睁开眼，眼前逐渐清晰起来。是王凯，那张虚伪的脸上带着令人作呕的笑容。我被绑在一张破旧的椅子上，手脚都被牢牢地捆着。
「王凯，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咬着牙，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干什么？陆队长，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成天像条疯狗一样到处查案子，真以为自己是什么正义使者了？」王凯冷笑着，点燃了一支烟，深吸了一口。
「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你跟‘夜枭’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替他们做事？」
王凯吐出一口烟圈，眼神变得阴冷起来，「陆远，你最好搞清楚，现在是你落在我手里，不是我求着你。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你师父当年……」
「闭嘴！不许你提我师父！」我怒吼道，心里的怒火像火山一样爆发出来。
「怎么？被我说中了？你师父当年要是没做那些亏心事，怎么会……」
「王凯，你最好适可而止！」我打断他的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想挑拨离间？我告诉你，不可能！」
王凯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挑拨离间？陆远，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你师父当年干的那些勾当，你以为能瞒得住所有人？要不是……」
他突然停了下来，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要不是什么？王凯，你把话说清楚！」我紧紧地盯着他，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蛛丝马迹。
「没什么。」王凯故作镇定地笑了笑，「我只是想告诉你，有些事情，你最好还是不要知道太多比较好。你以为你是谁？正义的化身？别天真了，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的要黑暗得多！」
「王凯，你到底知道些什么？」我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关键的东西，但又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王凯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他慢慢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放在我面前。
「看看吧，或许你会对里面的内容感兴趣。」
我疑惑地看向手机屏幕，上面是一张照片，照片里的人竟然是……我的师父！他身穿一身黑色的西装，站在一个豪华的宴会厅里，脸上带着我从未见过的笑容，和周围的人谈笑风生。
「这…这是什么意思？」我惊讶地问道，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让你看清，你一直以来所相信的，所坚持的，究竟是些什么东西。」王凯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刺进了我的心脏。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感觉自己的身音都在颤抖，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感像藤蔓一样，紧紧地缠绕着我，让我无法呼吸。
「我想说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的好师父，当年可是‘夜枭’的座上宾啊！」
「你他妈少在这儿阴阳怪气！」我冲着王凯吼道，「我师父是什么样的人，用不着你来评头论足！」
王凯冷笑一声，慢悠悠地吸了口烟，烟雾在他那张虚伪的脸上弥漫开来，看得我真想冲上去狠狠揍他一顿。
「怎么？戳到你的痛处了？」王凯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眼神看着我，「你该不会真的以为，你那高高在上的师父，是什么圣人吧？」
「你少胡说八道！」我怒火中烧，手脚被绑着，只能拼命挣扎，椅子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王凯突然靠近我，那张令人作呕的脸几乎贴到了我的面前，一股浓重的烟味直冲我的鼻子，「我想让你看清现实！看清你一直以来所相信的，所坚持的，到底有多可笑！」
他说着，将手机放到了我眼前。屏幕上是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场景很昏暗，但还是能依稀辨认出，那是我师父的背影。他站在一个巷口，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我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你自己不会看吗？」王凯冷笑一声，将手机拿开，「需要我给你解释一下吗？你师父当年，可是‘夜枭’的……」
「闭嘴！」我猛地打断他的话，心脏像是被人狠狠地攥住了一样，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不可能！你胡说！」
王凯看着我，脸上的笑容更加阴冷，「怎么？不敢相信？陆远，你还是太天真了！你以为你是谁？正义的化身？你以为你真的了解你师父吗？」
他的话像一把把尖刀，狠狠地刺进我的心脏。我拼命地摇头，想要否认这一切，可是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师父这些年来的种种反常举动。
「不，不可能……」我喃喃自语，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陆远，别挣扎了。」王凯的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你以为你真的能逃脱这一切吗？你以为你能改变什么吗？你太天真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无力地问道，声音嘶哑。
「我想让你加入我们！」王凯突然语气一转，眼神中透着一丝疯狂，「‘夜枭’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我们可以一起，改变这个世界！」
「疯子！」我怒吼道，「你做梦！」
王凯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然后站起身，走到房间角落，拿起了什么东西。
我眯起眼睛，想要看清楚那是什么，然而下一秒，我的瞳孔猛地收缩，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感瞬间席卷全身。
那是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我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