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南酒量不太好,清瑶也是,但她高兴,一杯接着一杯喝,双颊醉的红彤彤,比烟花还要美。
喝的醉呼呼了,一双琥珀色的眼睛蒙着一层湿漉漉的水汽,揪着观南的袖子,在他怀里撒娇。
“南南……你也喝……喝嘛……”可爱又可怜的蹭了蹭他的胸膛,酒盏抵住观南的薄唇,强迫他尝一尝醇厚香甜的液体。
观南瞧了眼四周喝的醉醺醺的几个人,搂住她的腰,声音压低,“小公主,你醉了。”
“我,我没有!”清瑶很不高兴的蹙眉,“我说了,不要叫我小公主!”
她再次将酒杯往前抵了抵,“不喝……那我们喝交杯酒,你总不能继续推辞了吧!”
清瑶离他很近,酒味很重,混着她自己那股清香的味道,令观南目光越来越深。
他的视线落在她饱满,因为浸着酒水显得越发像果冻一样的粉唇上,轻轻笑了一声,随即就着清瑶的手,将酒杯里的液体一饮而尽。
清瑶见他喝了,立刻高兴起来,环住他的脖子在他脖颈处蹭来蹭去。
观南喉结一滚,享受着她的亲昵。
烈酒味在喉腔涌动沉淀,冰冷的血液却沸腾喧嚣起来,他垂下凤眸,蓝色的瞳孔幽深晦暗,大掌在清瑶的背脊处游走。
安抚着,轻拍着。
“宝宝,你喝那么醉……为夫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今晚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只是念出这几个字,观南就觉得像甜霜从嘴里滚了一圈。
他与清瑶成为了真正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就在今日。
清瑶显然已经在状况外了,不知道是点头还是摇头,哼唧了句什么。
她扬起脑袋,差点撞到观南的下巴上,傻傻笑了两声,手指戳了戳他的唇。
观南的嘴角越发上扬,对她这种不知觉的可爱无法抵抗。
瞧着她红红的耳朵,伸手揉了一下。
清瑶嗯了一声,捂住自己的耳朵,“好冰!”
观南挑了挑眉,单手抱着她站起来,颠了颠她的屁股,“该办正事了。”
清瑶脑子一团乱,迷糊的问,“什么正事……”
观南不回答,施法一层结界,砰的一声关上门。
小诗惊醒,手里的酒洒了出去,“发生什么事情了!?”
小情打了个酒嗝,又给她满上,“继续……继续喝……”
淡蓝色的结界波光粼粼,几秒后隐匿,肉眼看不见,烟花与圆月当空,仔细去瞧。
月亮一角似乎……蒙上了血色。
——
观南将清瑶放在床上,揉了揉她的头发,隐忍的叹了口气。
洞房花烛夜,几天没碰她,他早就忍不住了,可清瑶喝的这样多,他自然不可能做什么了。
小坏蛋,就会可劲磋磨他。
“我去拿帕子,给你擦擦脸好不好。”观南放轻嗓音,哄着她。
清瑶点头,闭着眼嘤咛,可手却死死揪着他的衣摆,半分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观南试图扯了扯,清瑶立刻抓的更紧,甚至用上了两只手。
他睨了她一会,含着笑意坐在她身边。
架子上帕子飞到观南手中,他掐了个净水诀,帕子打湿后,轻轻擦着清瑶的脸。
她喝的不多,但酒量浅,现在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脸蛋也烫的厉害。
冰冰凉凉的帕子敷上去,她舒服的展开眉眼,手也自动松开了观南的衣摆。
观南握住她的手,缓缓蹲下去,注视她那张清丽可人的小脸。
长发散着,有些不听话的发丝被她含进了唇里,观南用手指拨开头发,捏了下她软绵的腮肉。
“明日醒了,可得好好补偿我,听见没,嗯?”观南笑着说完,擦着她的唇。
给她收拾好,观南将她插戴的花簪取下,最后视线落在她的耳坠上。
清瑶喜欢这对兰因风铃所化的耳坠。
观南手指触及,耳坠温热,是清瑶身上的热气。
他垂敛眸子就这么看着,这对耳坠实际并不是他给的,而是本就属于她。
是月老所赠。
上一世的画面浮现在观南脑海中,令他愧疚,难受,潮水一样蔓延,最终蹙起长眉,愣愣的沉默了许久,才想起继续取下耳坠。
当他取下时,指腹擦过清瑶的脸颊,有些湿润,他这才发现清瑶在流泪。
她高兴,或者又没那么高兴,才会喝醉后掉眼泪。
观南看着她的泪珠,手指渐渐攥紧,就这么蹲在她床边,低低又干涩的问,“宝宝……你在想什么……”
他一直都知道,清瑶心里有事,这段时间尤其明显。
雾行一直不出现,她就越发想着,但又怕他不开心,所以憋在心里。
但观南觉得除了这件事,清瑶似乎还在担心什么,有时候她坐在秋千那发呆,注视着他,琥珀色的眸子里一片郁顿,忧愁。
他想要问,可又害怕真的只是因为雾行,没有什么别的理由。
……
前世的记忆在他与雾行的脑海中,清瑶并不知晓,所以这便成了雾行的筹码。
他在一日,他观南就只能退避。
观南将耳坠放好,抹去清瑶的眼泪,将她抱在怀里,吻了吻她的脸颊,“对不起……”
他无法原谅上一世的自己,也害怕清瑶想起,更害怕雾行回来,清瑶会更偏心他。
他会恕罪的,也会接受惩罚,可是真的不能杀了雾行吗。
观南闭上眼,体内的妖力躁动几息才勉强平静。
他没有想到,比起雷劫还是所谓的天道,如何杀死自己才是最棘手的事情。
为什么他就会分化出另外一个人格呢?
生气气。
——
盛夏无风,池塘底的冰冒出寒气,裹挟花香从半掩的窗子透进去,削弱屋中燥热与酒味。
城中已安静许久,无人发现圆月的颜色越来越红,似乎有什么能量在波动。
清瑶醉呼呼的吸了吸鼻子,把身上的薄毯掀开,翻了个身,雪白的藕臂啪的一下砸在身旁男人的腹部。
男人没动,呼吸静静的。
……
清瑶觉得睡得非常不舒服,半梦半醒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啃咬她的手臂,弄的湿漉漉的。
她嘟囔一声,蹙起黛眉,朦胧的睁开眸子。
有黑色的发落在她光滑的肩头,她的手腕被抓的很紧,轻抬着……
红色的舌尖滑过她的肌肤,清瑶打了个冷颤,尖锐的牙似乎要刺破她,清瑶慌乱的抬起眼睛。
对视上了一双金色的凤眸。
那熟悉的不够餍足,压抑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小公主……”
“我……好想你。”
雾行猛的抬起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