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略显安静的办公室里,穆卿神色略显凝重地看着林落尘,开口问道:“林落尘,热搜你看了吗?”
林落尘神色平静,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满不在乎的笑容,
轻声说道:“看来,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罢了。”
穆卿一听,不由得着急起来,额头上微微沁出了汗珠,语速也加快了几分:
“这种事情你可不能掉以轻心啊!网民们有时候可不管什么是真相,”
“他们很容易就被那些不实言论带偏,一旦舆论形成了不好的风向,想要扭转可就难了。”
林落尘却依旧气定神闲,找了个位置悠然坐下,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减,
还带着几分闲适地说:“没事,不着急,就让这舆论再多发酵几天吧。”
“刚好这几天我也能落个清净,哪儿也不用去,专心做自己的事。”
穆卿眉头紧皱,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与急切:
“你可别不当回事,你才刚公布身份,就遭遇这样的舆论攻击,这显然是有人在背后蓄意针对你啊,”
“咱们得赶紧想办法应对,不然对你的形象影响太大了。”
林落尘靠在椅背上,双手随意地交叠在胸前,眼神中透着一丝洒脱与自信:
“无所谓啊,俗话说船到桥头自然直,而且大众对于这样的网络热搜,记忆力是有限的。”
“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被新的热点吸引,忘记这件事的。”
穆卿停下脚步,目光紧紧地盯着林落尘,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
“叶氏集团和兰氏集团那些歌手的歌是你写的吧?”
林落尘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坦然承认:“对,是我写的。”
穆卿沉思片刻,抬起头来建议道:
“要不还是让海城两大集团开个记者招待会澄清一下吧?这样或许能尽快平息这场风波。”
林落尘轻轻摆了摆手,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没必要,现在这舆论看似对我不利,实则到时候被打脸的肯定是幕后的人。”
“而且现在舆论发酵得越厉害,到时候反击的力度就越大,打得幕后之人就越疼。”
穆卿细细地打量着林落尘,眼中带着一丝疑惑与好奇:
“看你这个样子,是已经有了应对的办法了?”
林落尘自信地笑了笑,站起身来,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眼神坚定而从容:
“当然,放心吧穆总监,改天咱们自己开记者招待会,到时候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那语气仿佛一切都已在他的掌控之中,只等着那个合适的时机到来,给这场闹剧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这一整天,林落尘的手机铃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全是关于那热搜话题的来电。
每一次接听,林落尘都极为耐心地安抚着电话那头的人,只是让他们暂且按捺住情绪,静观其变,
至于具体的应对策略,林落尘却并未过多透露,只是反复提及时机未到,
那语气中带着几分神秘与沉稳,让人既好奇又有些无奈。
夜幕悄然降临,林落尘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住处。
他缓缓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让温热的水注满浴缸。
随着氤氲的水汽升腾而起,他将自己整个身体沉浸在水中,
一天的疲惫与纷扰似乎也在这温热的包裹下渐渐消散。
泡完澡后,林落尘只觉浑身舒畅,仿佛终于寻得了一方宁静的港湾。
他轻轻躺倒在床上,思绪渐渐放松,不多时,便沉沉睡去,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在遥远的香都海边,海风轻柔地吹拂着,带着大海独有的咸湿气息。
洁白的月光如水般倾洒而下,洒落在那被浪花不断拍打的礁石上,泛出清冷的光芒。
此时,两辆车缓缓地停在了岸边,打破了这片夜的宁静。
车门依次打开,陆陆续续下来了几个人。
其中一位老者,身着深色唐装,气场强大,正是香都赫赫有名的首富雷天鸣。
在这香都的地界上,认识他的人,都敬畏地称呼他为雷老虎,
那名号背后,是他多年来在商场与江湖中打拼出的威名与狠厉。
站在雷老虎身旁的,是跟随了他多年的管家徐海涛。
徐海涛身形略显佝偻,岁月在他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但那双眼眸中依旧透着几分精明与干练。
他与雷老虎一同经历了无数的风雨起伏,也是曾经一起在刀光剑影中打拼的老兄弟。
雷老虎静静地凝视着眼前波涛起伏的大海,那深邃的眼神仿佛能穿透黑暗,看到往昔的岁月。
许久,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平静,听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老徐啊,你跟着我有多久了?”
徐海涛微微抬起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回忆与感慨,轻声说道:
“老大,16 岁那年我就跟着你了。那时候的香都,到处都是混乱与纷争,日子过得艰难啊。”
雷老虎微微点头,目光依旧没有从大海上移开:
“是啊,那时候乱得很,我们能走到今天,可真是一路从血雨腥风中杀出来的。”
想想当年那些一起出生入死的老兄弟,如今,好像也就只剩下咱们两个了吧。”
徐海涛也将目光投向大海,那深邃的海面仿佛藏着他们曾经的青春与热血,
言语中满是回忆的沧桑:“是啊,咱们这条路,大多数人都没能有个好结局。”
雷老虎沉默了片刻,突然转过头,眼神直直地盯着徐海涛,声音依旧淡淡的:
“那你为什么就不知道珍惜现在的生活呢?平平安安地活着,不好吗?”
徐海涛的眼神微微闪躲,脸上露出一丝愧疚与无奈:
“大哥,我知道,今天我可能回不去了。但他毕竟只是个孩子啊,当年那么小……”
雷老虎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语气依旧平静得让人有些害怕:“所以你不但下不去手,还骗了我二十多年。”
徐海涛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大哥,为什么非要和一个孩子过不去呢?”
雷老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次望向大海,缓缓说道:
“看在我们多年兄弟的情分上,告诉你也无妨。天星观的道羽大师说了,他八字和雷家犯冲,他活,则雷家亡。”
那语气仿佛是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但背后却隐藏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决然。
徐海涛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个略显苦涩的笑容,
那笑容里交织着无奈、悲凉与一丝决绝,轻声说道:“明白了,大哥,多谢解惑。”
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雷老虎的背影,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似乎在做着最后的告别。
雷老虎迈着沉稳的步伐,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声音不带一丝波澜地抛下一句:“你的家人我会替你照顾好的。”
每一个字都如同冰冷的石块,沉甸甸地砸在徐海涛的心上。
海风愈发猛烈,吹起他斑白的头发和衣角,
他就那样静静地伫立在海边,望着雷老虎离去的方向,许久未动。
直到那一行人彻底消失在夜色中,徐海涛才缓缓收回目光,
望向眼前那波涛汹涌、深不见底的大海。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步一步缓缓地朝着大海深处走去。
海水逐渐漫过他的脚踝、膝盖、腰部……
他的身影在海浪中越来越小,最终被黑暗的大海所吞噬,
只留下海浪拍打着礁石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回荡,似是在诉说着他无奈而又悲凉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