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落接住了景述的身体,发现景述只是因情绪太过于激动而昏迷后,渐渐的收紧了双手。
景述,景佑,师尊带你们回家……
……
得知时川受伤后,范青岩带着郁凡来到了寒峰,在时川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
郁凡听到后,缓缓地低下了头,“在上古秘境时,景佑为了救我和大师兄,独自引开了妖兽,应该是在那个时候……”
范青岩只看一眼郁凡这个样子,就知道他这个最小的徒弟心里在想什么。
“好了,事情已经发生,你再自责也没用,有师叔和景述师弟在,景佑会平安无事的。”范青岩揉了揉郁凡的脑袋,安慰道。
时川坐靠在床上,右手轻轻的抚摸着左手腕上小龙的脑袋,这么久了,师尊他们还没回来,他有些担心……
突然,范青岩的玉简亮了起来,范青岩拿出来一看,是负责看守宗门结界的长老。
“宗主!寒落师叔他们,从外面回来了!……”
范青岩只听到长老说起他们回来了,就掐断了通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外面走去。
屋子里的其他人见此,也都跟了出去,时川披了个外袍,在古梦的搀扶之下,慢慢地走了出去。
君澜虽在外表看来治好了时川的胸口上的伤,但这处伤所带来的诡异般的影响,还需时川自己慢慢的调理回来。
范青岩几人刚刚出去,就愣在了原地。
寒落身上背着昏迷不醒的景述,怀中抱着同样没有任何反应的景佑。
景佑的双眼紧闭,头和双手无力的垂落,更让众人挪不开视线的,是景佑身上那大片的血迹。
“师叔!”
“寒落!”
范青岩和古月率先走了过去,等走近了二人才发现,寒落怀中的景佑已无半点生息,他心脏处的一个血淋淋的伤口无声的告诉了他们,景佑没了……
古月脑袋空白了一瞬,紧接着看向了寒落身后背着的景述。
还好……这个还活着……
“师尊,师兄和小佑是不是受伤了?!”
落后一步的古梦和时川刚刚走出来,就看到范青岩将寒落用灵力背在背上的景述接了过来。
古梦看着这一幕,担忧的问道。
而被她搀扶的时川,似乎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般,突然松开了古梦的手,有些踉跄的走到了几人身前,随后停了下来。
古梦也跑了过来,在看清景佑之后,眼眶瞬间红了起来。
仿佛是为了验证这是假的,古梦伸手摸向了景佑的脸,当感受着从手上传来的冰凉的触感时,古梦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骗人的吧……小佑,你别吓我了……你醒过来啊……师尊,这是他在骗我们对不对?”
“饕餮想要将天捅破,让千万年前的灾难重现……在饕餮即将成功时,景佑通过自杀,阻止了饕餮……”
寒落抱着景佑,走回了他的房间,从储物袋中取出来极致寒冰,将人放了上去。
时川双眼通红,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那畜牲呢?”
“死了。”寒落用清洁术将景佑身上的血迹清理了干净。
“他与景佑同生共死,景佑自杀,饕餮也随之消亡了……”
郁凡早已泣不成声,跪在景佑身前,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对不起。
明明……明明前几天他还和痊愈了的大师兄来向景佑道谢,景佑还笑着与他们约定下次一起出去历练……
寒落从范青岩手中接过了景述,“青岩,你跟我出来。”
说完,寒落抱着景述离开房间,转身朝着自己的院落走去。
斯人已逝,纵使悲痛,也应该先找到幕后之人,给景佑报仇……
范青岩自从当了宗主之后,寒落就再也没有这么喊过他了。听到这熟悉又陌生的称呼,范青岩明白,师叔必定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同他说起,于是便跟着寒落走了出去。
寒落先是去了内室,将景述放在了床上,随后就回到了厅堂,与范青岩进行了一番商议后。
半个时辰后,范青岩神色严峻地离开了寒峰,迅速召集了十几位绝对信任的元婴期以上的修士,并下达了命令。
其中有一半的人在结束后,离开了云葬宗。
离殇看着不停揉着眉心的范青岩,心想着严查宗门内的弟子和提前过来的贵宾,是为了云葬宗的安全着想,他可以理解,至于师尊为何要派那么多人去看守神山?
可惜师尊并未做那么多解释。
“师尊,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离殇问道。
范青岩看着自己稳重的大徒弟,又想了想还在寒峰待着的小徒弟,范青岩忍不住叹了口气。
“景佑在上古秘境中被饕餮的残念缠身,现在已经……唉……你去寒峰看看吧,回来的时候,记得把你的小师弟带回来……”
离殇恍惚了一下,随即消失在了原地。
而寒落在交代完那些事情后,又回到内室,坐在了床边,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景述的侧脸。
“景述,好好睡吧……睡着的时候,或许,就不会那样伤心了……”
可寒落没有想到,景述这一睡,便是足足两日。
第一日的时候,寒落还不怎么担心。
但到第二日的时候,寒落有些慌了,想要将景述唤醒,可无论他用什么办法,景述都没有任何反应。
古月也来看过了,景述是因为情绪波动太大而导致的沉睡,只能等他自己醒过来。
等到了第三日,在寒落与范青岩商讨完事情,回来的路上,他看到了已经醒过来了景述。
他正在与一名弟子说话,寒落刚想要上前叫住景述,就看到了景述对着那名弟子深深的弯下了腰。
寒落瞬间停在了原处,对了,这是景佑拜托景述的事情。
给那名看守鸡舍的弟子道歉。
那名弟子看起来十分震惊,连忙将景述拉了起来。
弟子也听说些事情,景佑师叔在上古秘境里被上古凶兽饕餮附了身,最终又与饕餮同归于尽了。
联想刚刚景述师叔说的话,弟子也明白了,之前偷鸡的,正是那饕餮!
与景佑师叔无关!
弟子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告诉景述的。
景佑师叔的突然离世,最伤心的,莫过于他的哥哥,景述师叔。
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景述师叔,只能一遍又一遍的说着与景佑师叔无关,都是那饕餮的错。
后来,那名弟子看到了不远处的寒落,朝寒落行了一礼之后,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