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慕云深脸色铁青的站在床前,手里的烟都燃尽了,他却一口都没吸。
他就那样怔怔的站在床前,不知道在看什么。
罗西推开办公室的门,走进来,问道:“慕总,有什么吩咐?”
慕云深回过神来,把手里剩下的烟头扔进了垃圾桶,走到办公桌旁边坐下。
他抬头看着眼前的罗西,许久没有说话。
直到罗西都感觉头皮开始发麻,又叫了声:“慕总?”
慕云深呼出一口气,吩咐道:“让你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罗自立刻站直了身体,回道:“已经派了人过去,很快应该就会有结果。”
慕云深点点头,开口道:“另外,给我把太太的事情和今天早上的事情,全都压下去。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花钱也好,爆出其他的惊天大瓜也好,总之一定要压下去。”
罗西愣了一下:“今天早上?”
今天早上……发生什么事了吗?
罗西一头的雾水。
慕云深愣了一下,随即开口:“快点去!”
罗西赶忙点头答应着,退出了总裁办公室。
回到特助办公室,罗西还是不理解自己老大说的今天早上的事情。
然后,他打开电脑,突然就明白了。
网上已经出现了慕云深出轨秘书的消息。
罗西大惊失色,快速离开办公室去找公关部想办法。
慕云深坐在办公桌前,想了许久,拿起手机打了宋姨的电话。
接通电话后,慕云深问道:“宋姨,她怎么样?”
宋姨叹了口气,回答:“一直在哭,哭了很久。”
慕云深闭了闭眼睛,说道:“照顾好她,别出什么事。”
宋姨应了一声,慕云深就挂了电话。
他闭上眼睛,仰躺在椅子上,只觉心里异常的纷乱。
最近的事情,全部都凑到了一起,确实有些不同寻常。
至于早上放记者进酒店的事情,到底是不是……周慧玲做的呢?
虽然慕云深觉得有些蹊跷,但是对宁婉不待见,想逼她离开的人只有周慧玲,只有她才有理由做这件事情。
慕家别墅。
昏暗的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从窗帘缝隙里透进来一丝光,那是整个屋子里唯一的光亮。
周慧玲坐在床上,抱着双腿,静静的看着那束唯一的光亮。
她已经被关起来五天了。
自从那天慕云深离开后,就一直没再回来。
她被佣人看守着,无法离开房间。
就连窗户也被钢筋焊死。
她就像是被囚禁在笼子里的鸟儿,失去了自由。
刚开始,周慧玲哭过闹过,甚至暴躁起来还砸了不少东西。
但是……她还是不能出去。
除了每天由佣人送水送饭,这间房间里就只有她一个人待着。
那天,她还准备报警求救,结果发现……自己房间的信号被屏蔽了。
慕云深竟然直接切断了自己和外界的联系。
五天时间过去了,她由刚开始的吵闹哭叫,慢慢的变得沉默起来。
很多时候,她就那么抱着腿坐在床上,或者坐在窗台下面,一坐就是很久。
她的脑海里,一直在想发生在她身上的所有事情。
从小到大,自她记事起,父母的冷漠、偏心、无视,长大后遭受的白眼、嘲讽、欺负。
后来,易锦轩口口声声说着爱她,转身就和联姻对象滚了床单。
慕云深口口声声说爱她,结果呢?却是把她当成替身,正主一回来,她就被放弃。
表姐被婚姻伤得体无完肤,文菲被爱情伤的痛彻心扉。
她们都选择了离婚,选择了离开。
如今,周慧玲只能孤零零的一个人,承受所有的痛苦。
原来,从小到大,她永远都是那个被抛弃的人。
就算她再努力,再懂事,做的再多,她都是那个……被抛弃的人。
眼泪无声的落下,一滴,一滴,落在周慧玲的手背上,她却纹丝不动。
前几天的暴躁愤懑已经不见了,现在的周慧玲,浑身充斥着浓浓的悲伤。
她的痛苦、无助,只能咽回自己的肚子里,转化成无尽的悲伤。
每次慕云深出现在脑海里,她就会想起那两团蠕动的肉虫,然后就是控制不住的呕吐。
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们这对曾经是最亲密无间的夫妻,如今一听到名字就会吐。
何其的讽刺。
晚上,慕云深下班后回到家,问宋姨:“她怎么样了?”
宋姨摇摇头,一脸的担忧之色。
“刚开始还闹腾了两天,结果后面,她就一直沉默着,不说,不动。”
想了想,宋姨劝道:“两口子有什么事情过不去呢?为什么非要闹成这样?”
慕云深没有说话,转身往楼上走去。
门打开的时候,入目的是一片昏暗。
他打开灯,这才发现周慧玲不在床上。
他缓缓走到阳台上,看到周慧玲两只耳朵插着耳机,身旁放着手机,双眼紧紧的闭着,好像是听音乐睡着了。
慕云深站在她面前,看着她的脸,许久。
她似乎瘦了一大圈,眼窝有些深陷,脸上是病态的苍白。
“你不闹着离开,不想着离婚,那该多好?”
慕云深喃喃自语,伸出手,缓缓摘下她耳中的一只耳机放在自己的耳边。
下一刻,一首凄凉哀婉的歌声响起:“我是被你囚禁的鸟,已经忘了天有多高……”
慕云深浑身一震,神色有些复杂。
现在,她就连听的音乐,也是这样凄凉沧桑的吗?
“我像是一个你可有可无的影子,冷冷的看着你说谎的样子。这缭乱的城市,容不下我的痴,是什么让你这样迷恋这样的放肆。我就像一个你可有可无的影子,和寂寞交换着悲伤的心事,对爱无计可施,这无味的日子,眼泪是唯一的奢侈!”
慕云深静静的听着,直到一首歌唱完,又开始了再次循环。
她……就一直反复的听着这首歌吗?
这首悲伤、凄凉、哀婉的歌,难道就是她的心情吗?
慕云深只觉得心头一颤,眸中染上一抹心疼。
伸出手,把耳机放回她的耳中,手停顿了一下,缓缓抚上她消瘦的脸颊,轻轻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