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幼被送到百里之外的庄子,直到前些日子才被接回。
想不到即便是生活在远不如京城的庄子,她仍有这身丝毫不输于京中贵女的气度。
南家大小姐,他记下了。
过了一刻钟左右,宾客基本都已到齐。
隔着屏风,少女们翘首以盼,恨不得将阻挡她们视线的屏风看穿。
“听说最不喜参加宴会的萧将军今日竟也来了,你们说这是萧家打算择选少夫人了么?”
“我看有可能,毕竟京城两大公子之一的肖世子已经定亲,五日后便要大婚,萧家也是时候准备起来了。”
“听说那位未来的世子妃是个灾星,自小便被送到庄子里,前几日才被接回京城。”
“还不是因为肖世子重伤昏迷,御医都说了醒来的几率渺茫,否则南雪岂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她可是爱慕肖世子好些年了。”
“这么说来这位南大小姐是顶替南雪前去冲喜咯,真是个可怜人。”
众说纷纭间,看向南絮的眼神各异,有可怜的,有不屑的,也有欣赏的。
见众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南絮身上,南雪暗暗拧了拧帕子,脸上一片涨红。
这样的结果是她愿意的吗?
对肖世子的爱慕已有整整三年。
最初,赐婚圣旨降临南家的时候,她是何等的欢呼雀跃。
可父亲一打听才知原来肖世子回京途中遇到伏击,太医断定已经醒不过来了。
定安侯夫人偏爱幼子之事在贵人圈中不算秘密,若没有肖世子的庇护,在定安侯府岂会有安宁日子过。
她是爱慕肖世子,但还没有到理智全无,肯为他付出性命的地步。
左思右想,她还是压下心中的悸动,向母亲说出自己不愿嫁入定远侯府。
为此,母亲才想到远在百里之外的南絮。
她向父亲说明,圣旨上指明赐婚之人是南家嫡女,按照先后,出嫁之人该是南絮才是。
做出这个决定时,她就已经猜到会有今日的后果,原本以为能够很好的应对,可她还是高估了自己。
一想到南絮将成为他名正言顺的正妻,她的心还是会控制不住的难过。
感觉到身旁之人身子微微发颤,李冰玉侧眸看了她一眼,才发现她已将自己的唇瓣咬得红肿。
不明南雪内心想法的她只以为是那些流言伤人,顿时责怪般地看向南絮。
都是她,否则雪儿也不会遭人议论,伤心到抬不起头。
李冰玉抿着唇,起身朝着内间走去。
一个弃女也敢骑在雪儿和姑母的头上作威作福,今日看她怎么好好收拾她。
命侍女偷偷把南絮的甜酒换成后劲较大的果酒,她则找了几位交好的贵女一同走向南絮。
“诸位姐妹,这位是南家大小姐南絮,也算是我的表妹,她刚刚回京,有很多不懂的地方,往后有劳各位看在我的面子多多关照于她。”
几人与李冰玉熟识已久,自是明白她的话中之意。
顿时举起杯盏,一一敬向南絮。
“南小姐,幸会。”
南絮抬眸瞥了几人一眼,敬个酒而已,声势这么浩大做什么?
该不会是这酒里有问题吧?
为了保险起见,她大大方方的拒绝:“很抱歉,这几日实在不宜饮酒,要不我以茶代酒敬各位吧。”
说着她端起喝过的茶水站起身,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喝完还将杯子倒扣,疑惑地看向几人,“我都喝了,你们为何不喝?”
几人面带窘迫,转头看向李冰玉,像在询问如何是好。
李冰玉忽而一笑:“南妹妹,这是甜酒,身子不便也可饮用,且对身子有一定的好处,要是出了这宁王府,你再想品尝可就没有机会了。”
“若真是如此,只能说明我没有这个福分,我认了。”
“可几位姐姐身份显贵,亲自前来敬酒,你如此做法是否颇有不敬之意。”李冰玉就不信今日整治不了她。
以她曾经食不果腹的经历,必是不曾饮用过酒水,届时几杯就倒,丢尽脸面,看定安侯府还要不要她。
若是不要,她留下也就没有任何价值,回庄子自生自灭才是她的宿命。
这时,女宾席位的夫人和小姐们也注意到了几人的举动,纷纷朝着她们看过去。
南絮点头笑道:“既然你执意要喝,我也只能舍脸陪君子了。”
李冰玉眉头微皱,什么舍脸陪君子,南絮这话是何意?
不过那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南絮已经为自己倒上了酒水。
推开侍女倒好的那杯,她为自己重新倒了酒水。
“这第一杯酒,先谢谢李家姐姐对南絮的关照。”
“第二杯酒,敬诸位小姐。”
三杯过后。
几人已有些发昏,只有南絮还面不改色地站在原地。
李冰玉满脸通红,唇边挂着得逞的笑意,“南絮,你别晃啊,来......我们接着喝。”
又喝了三杯,几人终于打了退堂鼓。
她们深刻明白再喝下去只怕会控制不住自己,失礼于众人面前。
只有李冰玉不肯半途而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喝。
时间一点点过去。
两人各自的酒壶都见了底。
酒劲一上来,李冰玉只觉得浑身燥热难耐,抬手撕扯自己的衣领。
身旁丫鬟急忙阻止,可还是晚了一步,外层的薄纱本就轻柔,三两下便被她扯下丢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