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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瑞,女友们都说我颇有姿势色,是个特别有韵味的美人儿。

我知道那只是人们在错觉与直觉交汇间,我才成了一个颇有气质与魅力的女人。怪不得有人见到我和咏走在一起,就说我们俩个真像电影明星。

我没有文化,那是因为在我少儿期母亲就过世了,没有上学的机会,却以军属的身份进入工厂当包装工。别小看我,我出奇的聪明,能读书、看报,写简单的信件。虽然五音不全,却是业余剧团的演员,而且交际舞跳得比专业人员还好。

我的生性是活泼与泼辣巧妙的综合体。有人背地里说,要是描绘出瑞的形象,那一定跟《红楼梦》中的凤姐有异曲同工的效果。可是,瑞是绝对比凤姐粗俗多了。都说人生哪能没有背后话呢?这些对我的背后话(姑且叫做评论吧),辗转间就进入了我的耳朵。

说实在的,我不在乎他人的说长道短。我是有追求的,首先我追的是“情”。

追情

我的小姐妹说我情人无数。我对她们说,你们说我情人无数确实夸张了,但要是跟你们比起来说有那么几个,还是……。

我之所以不掩饰自己的性生活,那是有原因的——

我和咏的婚姻是我父亲牵就的。咏的父亲去世不久,作为远房表亲的我父亲就尽力帮助料理后事。不知怎地事过之后就提起了我和咏的亲事来。

那时候咏家很穷,租住的房子,就像窝棚,进门时还要低头弯腰。咏刚中专毕业,比学徒工稍好一点的工资,还比不上我这个包装工呢。跟这样的家庭结亲,小姐妹们都一致反对。但面对早年失偶,既当爹又当妈地把子女拉扯大,还特别疼爱我这个唯一的女儿。既然他看上了,那我就将就了吧。

就这么一将就竟让我陷入性的困境。咏无法满足我的性生活。女工在工作坪上是手动嘴也动的,她们之间是无话不说的,没有个人的隐私可言。我曾经告诉我的小姐妹,我和咏在做爱时睡着了。她们见我如此无助,就也把她们花里胡哨的秘史告诉我,算是一种暗示。自然而然地她们的秘密情事就激起我对“情”的追求……

小姐妹们自然就给我介绍了许多男朋友,于是就有了夜校的男同学,文化宫的男舞伴,剧团的红小生,机关的公务员,报社的小记者等等不一而足。

这些“男朋友”对我而言只是感情上的交往,但在小姐妹的秘笈中就演变成“情人”关系。我也无须辩解,我不是自诩在“追情”么。就让小姐妹们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吧!

不料,追情却追出对创业的追求来了。

追求

那一年的夏天,我到一个江心岛上的朋友家做客。席间有个满脸横肉,凸眼猴腮,头戴假发的中年男人。这男人语言粗俗,江湖套话不少,还顶慷慨顶义气的,似乎会一掷千金,为朋友两肋插刀。

我开始并不注意这个男人,但很快就被他的慷慨陈词与江湖义气所打动。

据说有一种女人,特别喜欢野性男人。越是粗野强暴,越是惹她生爱。要不怎么就有人喜欢性虐待呢?

交谈中,我得知这男人叫剑。他到这里来的目的是求主人——某电广局的办公室主任办事。这个主任有政协委员的背景。剑只是求办一样简单的事,却要慷慨解囊,大肆宴请,并千真万确地订下了日期。

当然他也没忘了邀请我,因为他已经“瞄”上我了。交谈是可以让人互相了解的,剑也从跟我的交谈中“知己知彼”了。他从我的打扮穿戴中猜到了我是有“小金库”的富姐,当然他看上了我的俏模样。

我是个虚荣心特别强的女人。只要人家称赞几句诸如漂亮富态这类的话,或暗示可以发一笔财,这类的话,我就会很快被诱进套子里。

剑,自然也投我所好。我就一刹那间被套住了,而且到了神倾魂倒的程度。

是啊,我就是这么傻的女人。

剑在向主人告辞的时候,向我传递了一个信息——他将在江桥上久侯我——随即大方地放下一句话:“到时候在座的都要来凑个热闹呀。”

我的善解人意总是用错了地方。

我很快就托故告辞。

女主人很感诧异:“你不是说好了要在这儿打牌、过夜,怎么说走就走。莫不是魂魄被什么鬼给叼走了?”

显然女主人对刚才剑跟我眉来眼去有所觉察。但愿者上钩,女主人也不把剑的底细揭开来。因为女主人知道剑是近乎地痞的角色,惹不得的。

当我出现在在桥上暴晒的剑的面前的时候,他知道鱼儿上钩了。喜得他笑容满面,那镶金的大虎牙,也被阳光照得一闪一闪的。

“不好意思,大热天地让你出来。我家就在江滨,很凉爽的。你去坐坐?”

我也不谦让,因为我就是喜欢这种所谓豪放粗野的男人。顷刻间剑就成了我所钟情的偶像。我想这也许是咏的性格软弱和性爱工夫不佳所直接引发的逆反心理吧。

剑的家是江滨的一所木构楼房。陈设简陋,而且杂乱无章。单凭这房子,就绝对看得出剑没有能力兑现在岛上人家所吹的牛皮。可是又有一说,就叫“情人眼里出西施”。对我来说这句俗语应该改为“情人眼里出潘安”吧。我对房子里的情景可以视而不见,却对剑的野性与爽朗情调可以“随遇而安”。她竟然第一次做客就掉进了迷魂阵。

剑的妻子是一团矮胖的肉球。她屈从于剑的淫威总是极尽配合之能事。

“肉球”对我曲意逢迎。晚餐丰盛,她真做出了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剑的女儿梅,儿子强,也姑妈、姑妈亲切地叫。连我也莫明其妙,什么时候自己成了剑的姐姐了?

一旦掉进迷魂阵,我就是看不出这一家人是在剑导演下精彩的演出。当然,这也因为我喜欢这样的“受人奉承”的荣耀。

第一夜我就被“盛情”留下了。

我给咏的电话说的是在哥哥家玩,如果晚了,就不回家了。

这可是用剑家里的座机打的电话,无疑是把对丈夫不忠的把柄交给了剑。但我已经习以为常了,并没有在乎这样会“授人以柄”。可对剑来说,这可开了他对我为所欲为的大门。

晚饭后,梅娇态可亲倚在“姑妈”的怀里。

强把他的女朋友紧紧地抱着,不时地在她脸颊上亲亲吻吻。

“肉球”却在厨房里忙乎着。她还要准备剑需要的“夜宵”。

剑,坐在我的对面。他开始了“爱妻子”的演说,因为重复演出过多次,所以能声情并茂,极具穿透力。

剑的演说内容是妻子生梅时的情景。进了产房的妻子就是生不下孩子,如果时间拖得太久,就可能胎死腹中,母亲也要疼死了。他抱着妻子,紧紧的,为她减轻苦痛。他还跪着求医生,一定要救救他的妻子,即使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医生被感动了,为他的妻子打了催生素。妻子终于生了,但失血过多,血库里又缺血。他就让医生抽自己的血。为救妻子他付出了一切。

故事很动人,眼泪在我的眼眶里打转。可故事中的许多常识性的破绽,作为过来人的我却绝对不会去细究的。比如丈夫怎么可以进产房?又比如输血时怎么血型就对得上。难道真的是“血”“缘”!

故事很长,不知不觉的就月上中天。“肉球”送上了夜宵。那是一锅牛肉羹。她把一叠碗放在桌上,又去厨房拿筷子、汤匙什么的。在这当儿,剑首先给我装了一碗牛肉羹,双手端到我的面前。

这使我多受感动啊!在自己的家,丈夫什么时候这么体贴过?接碗时,我的手都有些颤抖。

吃过夜宵,我觉得兴奋,禁不住一阵阵的冲动。我想莫不是这牛肉羹汤里放了春药?

这一晚,我睡在梅的闺房里。蚊帐里挂着许多幅春画,还喷过什么香水。淡淡的香特别引人想入非非。

约莫凌晨时分,我被房外的争吵声吵醒了。只见梅呆坐在床上,泪水不停的流着。争吵声转成哭喊声,“肉球”撕心裂肺地叫喊着,还渗夹着求饶声。

“我看你吃醋!”随着一声响亮的巴掌声,传来了剑的咆哮,“每次有女客,你总要疑神疑鬼的,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又一阵拳打脚踢的声响。梅哭得更惨啦。

我不知所措,光瞪着眼睛看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从剑的话里,我知道这顿殴打是因我而起,觉得很对不起“肉球”的。

打闹声、痛叫声、求饶声,声声入耳。内疚感、自责感、冲击感,感感从心。

我对梅说:“过去劝劝。”

梅说:“没用的,惯了!妈也是的,又不是头一回……”

听得出梅把后面的话咽下了,也许她觉察到自己的失口。可我却一点儿也没发觉,还以为是孩子的惧怕。

“不要求我,要求你自己求姐姐去!”又传来的剑的咆哮,“不是我不给她面子,是你不给她面子!只要她肯饶你,我就放过你!”

我禁不住一阵心颤!刚要想起来过去劝劝,虚掩的门就被推开了。

剑揪着“肉球”的头发,逼她跪在我的面前。我本能地坐起身来,薄薄的被单从胸前滑落,饱满的少妇前胸裸露无遗。女人的本能又让我飞快地拖上被单,躺下了。

耳边传来“肉球”的可怜的求饶声,但她说什么我全然听不进去。就在她的求饶声中,我失去知觉……

“不吃醋了?你不妒忌了?”剑恶狠狠地,“你也不拉一泡尿照照自己。你能跟我姐姐比!”

“我不是吃醋,我是说你也要尊重姐姐的意见。”“肉球”嗫噜地说。

“好呀!姐姐会体贴弟弟的,”剑得意地说。

说着剑向前一步,直逼床前,猛地掀开了我身上的被单。这时的我,什么感觉也没有,只能任凭他的摆布,掉入到无底深渊里。

剑的房子坐落在江滨的杂屋区,这房子里经常上演这样的悲喜剧,邻居们已经司空见惯。只是第二天早晨从这房子里出来,见到邻居时,我还保留了点女人的羞耻!怎么也不敢把红红的脸朝着人。而剑呢,得意地把我频频地介绍给人:“我的姐姐,我的姐姐。”

我,也只一会儿的工夫,就罢却了本能,坦然地面对众人,骄傲地眩耀着漂亮的脸庞。

剑又给我画了一块大大的饼……

我负有使命带着剑回家。

咏,公休日。

阳台上,花木葱绿。

咏用花剪修剪着一棵榕树盆景。

“老公,我给你带女儿回来了。”我笑盈盈地说。

咏,惊愕:“哪来的女儿?”

我把梅拉到他的面前:“叫干爹。”

梅,甜甜地:“干爹。”

我们俩没有女儿,见这么个秀丽的姑娘叫干爹,咏不免喜上心头。

咏,怯怯地:“咦,不敢当!”他又转向剑问,“这位是?”

我这才把剑介绍给他:“他叫剑,这姑娘是他的女儿,给我们做女儿啦。也不要什么干的湿的。”

剑,很斯文地:“姐夫,久仰大名。交个朋友。”

咏,笑笑。放下手中的剪子,拍拍手上的泥:“脏,脏。”回避了剑伸过来的手。

我想,这时候他心里一定冒出了一个疙瘩,什么时候我有这个小舅子了?

我不容他多想,忙打岔:“还不给女儿见面礼!”

咏莞尔一笑。对我这一招,他已经司空见惯了。他知道“女儿”是挡箭牌,也许还是诱饵。他不冷不热的:“你看着办吧。”

我打开聚宝盒,选了一只金戒指,让咏给梅戴上。

咏见了只是笑笑,又一次推诿:“你给她戴吧,我洗手去。”说着走进卫生间。

咏对我作为一贯的忍让。他曾对我的小姐妹说这是因为我是在他家最落莫的时候愿意嫁给他,同守清贫。我的父亲也舍家弃业帮助他家渡过难关。这个恩,恩重如山!正是这个恩,化解了咏对我的怨,恩怨相消!

咏默默地预备了一顿丰盛的午餐。

滴酒落肚,剑的野性与刁蛮则展露无遗。

俊看过《六一神算》一类的书,对命相之类的术士有所接触。他对剑的凶相在一见面时就断定他将死于十恶。

为了让我相信,咏借剑谈起运气之机,提出愿为平拆一字,看看剑什么时候能时来运转。不过要求剑必须诚心诚意。

剑很相信术士之说。

当下,咏拿出一部字典,要剑默定一个“问题”,再虔诚地闭目静心,随机地翻开一页,并用手指按住一个字。

剑按到了“刻”字。

“刻”从刀从亥。亥猪也。猪丛生,一胎下几子。说明你本来有好几个儿子,但亥旁一把刀,这把刀就把你的儿子给割掉了。这“刀”吧,可能是你本身曾因某种原因动过手术,也可能你的妻子因故动过手术。但这“手术”,不一定是医院里的手术,有多种秘而不宣的判法。俊如是拆字。

剑听过后,面目失色。

“呵,太准了!”他说明,“我的老婆确实动过手术,术后不能生育。”

至于他自己么……剑,欲言又止。

咏:“你还想问问别的什么问题么?”

剑:“我跟朋友合资办了个茶厂,挣了一点儿钱。现在要扩大投资,我想问问我有财运么?”

剑按了个“准”字。

“准”从冰。右边佳不是佳,住不是住。你还是冷静考虑考虑。

“呵,我才想呢!怎么投一次资,蚀一次本?神了!”

傍晚,剑告辞了。梅被留下了。

我跟梅同床。我让梅演一出戏……

半夜,咏起如厕。推开卫生间的门,随手拉亮电灯。他呆了,梅赤身裸体站在化装镜前,揉搓着前胸。咏连忙退出,并带上门。

我想此情此景,咏一定会产生一连串的问号:这女孩难道没有听见我的脚步声?为什么不开灯?为什么不插上门栓?我推门、开灯,女人本能反应,应该是及时拿手巾遮掩,至少也得转身避开我的视线。可她却呆立着从容地揉搓她的前胸。这又是为什么?

我推断咏得出结论应该是来者不善!

早餐后,我对咏说:“干女儿,昨晚……”

咏,不禁打了个颤。

我见咏不自然的神色就接着说:“她对我说,她有事求你。”

咏,笑笑。心想包袱要解开了。他说:“什么事,说吧。”

梅,羞羞的:“干爹,我爸投资蚀了本。债主天天催得紧,今天要是没法还债,债主就要叫人打我爸……”

梅,泣不成声。

我连忙接过话头:“能借他几千,救救急?”

我知道咏的小金库。我也知道对这事他一定觉察到是我们串通好的。我料他不借是不行了。果然他大方地:“你不就知道我有五千存款吗?拿去,也不用写借条了。你的干女儿开口了。”他是有意把“你的干女儿”提高声调。

在接过俊的银行存折知道了密码以后,我只得故作高深的:“我的干女儿?不是你的?”

到了约定的偿还借款的日期,剑和梅都没有按约还款的信息。

我还常常留宿剑家。因为有了干女儿呀,有干女儿陪着,你总该放心了吧。

但我也知道,咏从没有承认过这个干女儿。提到梅,他总是说,你的干女儿。可谓泾渭分明。

咏终于忍不住了:“瑞,怎么不见你的干女儿还钱?借的痛快,怎么还的不痛快?俗话说,好借好还,再借不难。”

我只得敷衍着:“快了,快了。好人做到底吧!收回货款,就会还的。”

在咏以为五千块钱打了水漂的时候,剑突然造访。

寒睻几句以后,剑就以商量的口气跟咏说:“大哥,我想跟你合资开家鞋店。你的五千块就作为投资吧。其他的资金我负责筹集。”

这是咏催促还钱以后我和剑商定的缓兵之计。也是我想当老板的追求。

我附和着:“鞋城刚开张,有这么好的投资项目,把死钱变成活钱,何乐不为呢?”

我这是明白地告诉他,不投资,你就拿不回钱!

咏揣着明白装糊涂就爽快地顺水推舟:“好吧!既然你叫我做大哥,那就亲兄弟,明算账吧。立个契约,怎么入股?”

于是咏和剑签下了一、四开的合股合同。我也就圆了当老板的梦。

既然有了股分,咏就把它当回事。他充分调动了他的关系网。很快找到一家品牌大厂家的总经理。咏让老总在鞋店开设专卖部,在鞋城成了独家的经售商。厂家还负责提供产品展示柜和第一批鞋。既不要押金,也不要预付款。接着,他又联系到几家鞋厂,也提供了优惠的条件。

剑说是占了大股,可连交店面押金的钱都交不出。店面久久无法定下来。

我只得拿出私房钱,并且出面为剑四处告贷。几经周折,鞋店终于择吉开业了。

听着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我的心悬了起来,就像在地上蹦蹦跳跳的爆竹。因为我的“追求”里掺杂了太多的私欲。

鞋店开业要祭一祭财神。其实就是要慰问慰问辛苦筹备的人们。

敬神的祭品,成了店主剑,营业员我和梅,勤杂工强,后勤“肉球”,股东咏的佳肴。

剑,敬咏一杯酒:“没有大哥,这鞋店是怎么也开不起来的。没有鞋店我一家人的生活就没了着落。大哥的大恩大德,小弟铭记在心。请干了这杯酒,我先干为敬!”

我听到这一番冠冕唐皇话,确实佩服剑假话真说的本领。只担心咏会当场戳穿他口是心非!

果不其然,咏直指剑的要害,抬抬手中的杯子:“别谢了。创业难,守业更难呀!如果再奢赌无度,这家鞋店也经不起几天的折腾。”

剑,呆了。咏还真是神通广大,他怎么知道我以赌为生呢?别看他文文皱皱的,还真有三七四六的。看来跟他交往可得敬着他点,毕竟是个知识分子呀。

剑,幽幽地:“是,是!不赌啦,要再下赌场,就砍我的手指头!”

剑的表演,可真有点声泪俱下的样子,还有信誓旦旦的神韵。

我发觉咏对此不屑一顾,自酌自饮起来。也真有一醉方休的样子,还有一醉解千愁的神态。

我不希望咏常到店里,一来,我可以与剑日夜厮守;二来,我怕咏的精明可能惹恼剑,会发生争执,后果不堪设想;三来,在店里有人服侍着我,可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要做家务事。

我察觉到咏有他自己的想法。他一定认为既然投资是正经八板的,而且厂家都是自己的关系,一旦被剑“呑”了,他还得负起赔偿的责任。所以他就经常到店里走走。看来他对我已经一切都不在乎了。因为我们已经在同一个屋檐下分居多时了。他半点也没有来店监视我行动的动机。

我知道咏是另有所图,至于他图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可剑却觉得咏碍手碍脚的。时不时的就出难题,给他一个下不了台。可咏也不是好吃的果子,他应对有度,每每反让剑出丑。

剑当然要耍弄手段的,不管进货、回扣、结账、批售等等,都一概遮遮掩掩。甚至不让每个月进行一次盘点。

咏看在眼里也不捅破,只是默默地在心里另记一笔账。这就是他的“所图”吧!

俗话说,缠上小鬼不好脱。

我算是让咏缠上剑这个小鬼了。

剑想在一个新的服装批发市场要一间店面。他又找上咏。因为我告诉他咏在那里有关系,而且很硬。其实不用我说,剑自己从开鞋店的经过,已经深有体会了。所以他觉得找咏代他办这件事一定是十拿九稳的了。

我知道,剑又是在找“钱”呢。一个鞋店的资金他都凑不齐,哪有钱买一个店面么?他呀,一定是想拿了批条卖钱去,因为这是处在商业街黄金地段的店面。

我已经鬼迷心窍了,就怂恿咏去找当地的一把手。咏当然也有他的小九九,就是要让剑知道他有压倒剑后台的能力。

剑曾经把我介绍给当地的派出所所长,说所长是他的铁哥们。果然剑就打着所长的旗号横行乡里。

咏果然给剑拿到了原本留给省市领导的一间店面的批条。那是写给房管局局长的条子。一转手就可以卖上十来万的。

剑拿到批条,又是千恩万谢的。可就是过了好久也不见他有动静。咏也不问,还用问吗?

恶人常把善人的忍让看成善人的软弱。故而,恶人会得寸进尺。

大约开业半年就到了那年的年终。

年终总该盘点,算一算盈亏吧!

可是总账不出,流水账也没有。怎么结算呢?只能剑说了算。

我知道,剑每天都把心账翻记成账本,而且这件事没有告诉我。他知道,明枪易抵,暗箭难防呀。虽说我不是剑的卧底,但民间有个“十女九闷”的说法。也就是说女人常常感情用事,用情过深,人就变得傻呼呼了。他担心要是让我知道他有另一本账,要是“闷”起来,岂不是起了卧底的作用了么?

我终于看到了咏和剑的唇枪舌剑。

剑把账本亮了出来。一笔一笔清清楚楚,无容抵赖!

咏愤慨地说:“你大哥大哥的叫,呯呯地拍胸脯,怎么忘了我说过的亲兄弟明算账的话呢?”

剑的眼睛瞪得像灯泡,气急败坏地:“你这是什么账?没名没份的,谁认这个账呀!”

咏平静地说:“我记每一笔账,都有根有据。零售的可能不准确,批发可只有少记而不会多记,因为我不能时时刻刻在店里。可是在各个鞋厂进的货,却是每个账单、出仓单都有存根可对账的。”

剑发现咏的账本无容置疑,就把我搬出来冲着:“姐姐可是天天在店里的,你不相信我,难道连她也不相信么?”

这下轮到我心跳不止了。我意识到自己已经夹在两个男人中间,左右难为人了。我知道自己亏欠咏太多了。这时候再也不能为虎作伥了就别着脸,哭了。

咏仍然十分冷静一板一眼地说:“我不在乎分多少钱,我在乎的是你不能猪头吃过耳,把本都吃光了,留下各个厂家的账让我去背。做人要有起码的良心,请问你对得起谁?”

我听得出咏这句“请问你对得起谁?”是一语双关的。这时候我感到羞愧难当。

咏的义正辞严,我的中途退场,让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哆嗦着:“无凭……无据的……你凭什么……血口喷人……”

咏拍案而起:“告诉你,你不要把我的好心当作了驴肝肺!我会到每个厂家去核对的,到时候再跟你算账!你不认账,也不由的你,还有法院呢。我找你的靠山也没用,他敢吗?”咏终于把剑的后路堵死了!

咏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剑呯地一声跌坐在纸箱上,随着纸箱的塌陷又重重地摔倒在地板上。

是啊,咏的举动实在出乎剑的意料,真是强龙压住了地头蛇?!。

强者总是把弱者估计得太低,但是弱者的反抗有时是极端的有力的,往往出其不意,置强者于死地。咏就是这样的弱者,表面看,他文质彬彬的,但他内心蕴藏的力量是令人发怵的。更何况这是为了唤醒我良知的手段,志在必得!

梅和“肉球”,紧随我的身后,千方百计地把我劝回了剑的家。

咏一走,剑就关了店,他感到极大的压力。再无赖,也不能没有王法呀。真要是咏把他告上法院,他将面对几十万元诈骗的起诉,真叫是吃不了,兜着走。他现在只能紧捏住我的“尾巴”,让我服服贴贴地为他排忧解难了。

吃晚饭的时候,剑一言不发,不时地用眼瞪着我!

我一阵阵地发怵,头发根都发麻了,不敢正视他。

这正是剑所期望的。

忽然剑把饭碗一摔,呯地一声,饭花四溅。站起身来一手揪住梅的长发,一手拧着“肉球”的耳朵,大声喝道:“给我滚进房里去!跪着!吃里扒外的家伙!”

我知道,这是杀鸡给猴看。这无赖吃了便宜还卖乖。但处在他的控制下的我怎么敢反抗呢?

我默默地走进梅的房间。我感到自己罪恶深重。对丈夫的背叛,对禽兽的屈服,伤害多少人呀!

女人往往觉悟得太晚了!

剑紧跟在我的背后进了房间。他一脚踢翻肉球。又拉起梅,紧揪着她的头发,逼着梅仰起脸,狠狠地一个耳光:“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你到底交了多少男人?”

躺在床上的我,读得懂剑的双关语。我还能说什么呢?这杯苦酒可是自己酿成的,不自己喝下,还指望谁呢?

剑这才转向我,怒视着:“姐姐,姐夫的账是你提供的吧!他明天要到各个厂家对账。你告诉他,会有人在各个厂门口接待他。不要命只认钱,你就让他去!”

因为我的脏,咏已经几年不跟我同床。而剑的脏,特别是灵魂的脏令我心战胆寒!

这时我知道“船到江心补漏迟!”我无言以对,收拾衣物准备走人。

可剑怎么能让我走呢。

他迅速地转换角色。他走近我,柔情地:“姐姐,别生气。姐夫的事跟你没关系。他是榆木脑袋,硬要把鸡蛋往石头上砸。”

剑彻底暴露了流氓的本色,使我猛醒,我追悔莫及。

追悔

我第一次这么晚了不在平家留宿。

我低着头。是呀,我有什么颜面见自己的丈夫呢!好在我们夫妻不同房,我才得以静静地等待天明。说静静的,其实这一晚上我心并没有一刻的平静。明天自己的丈夫将面对死亡的威胁,自己明知他身处险境,难道能无动于衷么?不能!但我自己能逃得出平剑掌心么?也不能!

我起了个大清早,其实她并没有睡过。眼睛又红又肿,还一点神情也没有。

她拉住要出门的咏,哑着声说:“咏是我引狼入室害了你。你今天不要到厂家去,剑有一帮歹仔正等在那里的。”

咏依然像平时那样从容不迫:“瑞,谢谢你的关心。我心中有数,为了让你的清醒,为了报答岳父的恩情,我做了长期的准备。即使我今天不去厂家,各个厂家也已经把账目给我准备好了。但是我要去,我不能示弱。对你,我可以忍让,可对于恶棍,我一定要比恶棍更恶!我去了,我已经有了安排。我都能给这恶棍拿到省市头头的批条,难道我还不能在各个厂家得到保护?”

“咏,我爱你!但我现在不能再爱你了,我愧对你的宽容。你不要去,你要去了,就是让我用这条命赎罪!”我哭喊着,抱住了咏。

“我接受你皤然悔悟,并谢谢你的关爱。但对于恶棍,你不能示弱。”

“强龙难压地头蛇。”

“不,我虽不是强龙,但我就要压这条地头蛇!”

“咏,我求你了。剑说如果你告他,他就要把我的丑行公之于众。你让我怎么做人。你要是走了,我就死在这房间里!”

“瑞,你怎么就这么傻!那都是威胁,他怎么敢!难道没有王法了吗?这恶棍就是抓住你的弱点,要挟你。你就不能面对现实,坦然地做人。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放心吧,你也要大胆地跟这恶棍拼。只有这样,你才有出路,才能堂堂正正地做人!”

咏正要出门,电话铃声响起。

我夺路过去,接起电话,是剑打来的。

接过电话,我捂住话筒对咏说:“剑提出和平协商,希望你能化干戈为玉帛。和为贵,和气生财。他表示可以认认真真地算账。绝不含糊。”

咏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得饶人处且饶人。但还不到火侯,他还得等一等。

我求着:“进一步逼虎伤人,退一步天高地阔!他求饶了,你就放过他。他说他看到了你给各个厂家的对账单,还看到了你部署的人。他服你了。”

咏接过话筒,对平义正词严:“我可以放过你,我也不要分红。我只收回我的投资!但是你必须跟我到各个厂家办好债权债务。办好手续以后再谈别的。我在禄福鞋厂等你,你务必在半个小时内到达,给你的机会只有一次。”

不容平分说,咏呯地一声放下话筒。

我挽着咏,漫步在江滨大道上。

晨风轻轻地吹着。

我脸色苍白。

咏表情严峻。

不坐公车,不打的。

走了很长很长的林荫路,我们默默地携手走进了皮肤病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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