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尔木疗养院外我和瞎子第一次见到了小阿张。
她眼神干净地让我惊讶，我能感受到血脉共鸣，但是不太确定是不是她，毕竟汪家有很多针对张家血脉的东西。
从黑飞子到仪器探索，包括张家自己都没多少血脉之外，基本上什么都能复制粘贴。
刚开始我还被狠狠骗了几次，后来就是面不改色的处理掉那些人。
瞎子经常说我心慈手软，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有多手软，要是有人犯到我手上照样不会留情。
“可以叫我阿张姑娘。”
小阿张清润透亮的眼眸看向我们，张是个大姓，可配上远超常人的武功就不一样了，我眼神扫向黑瞎子，不愧是我的搭子，马上就明白我的意思。
营地内我遇到了另一个有发丘指的张家人，他跟在小阿张身侧，我很疑惑为什么突然队伍会有两个疑似张家人出现。
瞎子则是致力于打探小阿张的身份，通过队伍里的人和小阿张本人的谈话，我们猜到她和阿柠有交易。
还没来得及动身阿柠就主动找上了我们
“五十万，没进西王母宫前小哥不能以任何理由当众放血和说明身份。”
我和瞎子对视一眼，心里隐隐有了猜测，对阿柠的打算我并不在意，左不过是为了自己进西王母宫多一个保障。
到了晚上小阿张先行出发在沙漠里等我们，队伍里不少人心思浮动，很多人都猜到小阿张算卦的本事，我微微叹气，怎么出门在外就不知道保护自己呢？
她出发后，张海宁找到我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并把小阿张和阿柠的交易大致告诉了我，我很是郁闷，打算去找人被瞎子拦下。
瞎没多说什么，只是告诉我张镇尸的女儿继承了算卦的本事在沙漠里绝对不会出事。
一天后，无邪跟着我们上路，遇到了特大沙暴，等我找人的时候遇到了小阿张。
穿着白色道袍的她脸色惨白，嘴唇干裂 身后的棺材上背了两个人。
我的眼神不自觉落在棺材上，给无邪解语臣喂了水后，深深地看了眼棺材才离开。
脑海中片段式的记忆开始复苏，我见过棺材，当年张镇尸继任族长死皮赖脸求着我去西南张家古楼，在古楼最深处的地宫里摆放着。
千辛万苦全靠着我过关，张镇尸则是用笔在旁边勾勾画画，还时不时跑到另一边专门触发机关，等到主墓室，基本上整个古楼我们已经探查清楚了。
他啧啧两声
“张启灵我给你说啊，这棺材里也不知道什么东西，守得花都快谢了也没个动静，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回忆到这里就结束了，我眼里闪过困惑，棺材好像有点不对劲，和之前不一样。
根据张海宁说法西南张家不下墓，我非常确定张镇尸跟我下了不止一个墓，只是基本上从没拿东西还主动帮忙升级机关。
我对张镇尸是比较好奇的，乐观开朗到不像张家人，成功在人均心眼子八百的张家进化出了蜂窝似的心眼，热衷于慈善事业。
最后消失在四姑娘山，听瞎子说张启山当年都快把全长沙翻过来找人了，通缉令更是撒遍全国，硬生生是没找到人。
格尔木疗养院见过两次，每次都是狼狈地被他从里面拎出来。
张镇尸的后人很遗憾没继承他的心眼子，黑瞎子随随便便逗无邪的话都能把她忽悠地找不到北。
从西王母宫出来后小阿张再次失忆了，港城有人找了上来是张镇尸留下来的人，我心头猛然一跳。
不出意料，张海宁同样也联系了在港城的张家人，我隐约记得海字辈的人，但实在是不太能清楚地看见。
如同雾里看花水中捞月，可望而不可即。
在祭祀墓中唤醒了被汪家用秘法处理过的张家人，后来一起海外张家，港城罗家，京城徐家，我不明白为什么张镇尸总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给我们留下线索。
直到我拿到小阿张给我的信。
张镇尸进入青铜门中通过终极看到了属于自己女儿的未来，他坚持不懈地通过各种手段试图规避。
“……有很多话我无法对你细说，兄弟我从来没求过你什么，这次拜托你了，张启灵。
尽管知道是命中注定的结局，我还是忍不住想多做一点，再多做一点，只为了小阿张能离开既定的命运。
不要让她去巴乃的张家古楼和青铜门。
1991年张镇尸绝笔。”
跪在青铜门前我吐出一口血。
从此，长白山上青铜门再也没有开过，我无数次使用鬼玺开门，可鬼玺就像是被消磁后的磁铁，对青铜门再也没有一丝反应。
张念北将我扶起，他轻轻叹了口气，拍着我的肩膀说
“族长，别担心，张家人不会死在青铜门里。”
不会死。
可人呢？
我无法原谅自己，长白山冰雪皑皑，巨大的愧疚将我溺毙于此，我耳边响起一句话，不知道是张念北还是记忆中的其他人
“你信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