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遇睁开眼，正撞进他眼底翻涌的暗潮。
她刚要开口，少年突然托住她后颈，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喉结重重滚动：“所以我给你亲回来。”
\"你......\"付遇的抗议被夜风吹散在唇齿间。顾礼安已经拉着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隔着卫衣都能感受到剧烈的心跳，“这里，跳得快要爆炸了。”
这人，当街耍流氓！
她指尖蜷缩着要躲，却被他攥得更紧。少年带着薄茧的指腹划过她手腕内侧最细嫩的皮肤，激得她浑身发颤：“遇遇那天说，男女交往始于颜值......”他忽然低头咬住她发烫的耳垂，“现在该轮到忠于人品了。我不占遇遇便宜，人品好不好？”
付遇羞得去推他，掌心却被他胸口的热度烫得一缩：“顾礼安！你耍赖......”
这字眼让他钻的……
还想占便宜，她才不上套。
付遇别过头，视线却不受控制地落在他微启的唇上。她突然想起程澄分享的小说里写过一—接吻会上瘾。
“不……不用。”付遇强行抽回手，指尖残留着他肌肤的余温，“我……我大方，就不跟你计较这一嘴两嘴的事儿了，”她低头盯着脚尖，声音越来越小，“你自己留着吧。”
梧桐树的阴影里，顾礼安突然笑出声，“那不行。我这人最讲契约精神，最遵守游戏规则了——”
付遇一个眼神杀过去，顾礼安配合闭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耍流氓。”
顾礼安顺势俯身，鼻尖几乎蹭上她的。“媳妇儿，”他故意拖长音调，看着那抹绯红从她耳尖漫到锁骨，“我可没有耍流氓，是名正言顺，光明正大……”尾音消弭在突然贴近的唇齿间，却只是虚虚擦过她嘴角。
“还有不许这么叫我！”付遇偏头躲开，后脑勺却被他掌心稳稳托住。
“媳妇儿，没听说过么？”顾礼安低笑，喉结随着话音滚动，“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就是耍流氓。”
他指尖顺着她脊梁骨缓缓下滑，停在腰窝处轻轻画圈，“老子从始至终目标都很明确……”
付遇猛地攥住他作乱的手，却被他反手十指相扣按在树干上。树皮粗糙的纹理透过布料刺着后背，身前却是少年滚烫的体温。
她抬眼瞪他，水润的眸子在月色下像浸了蜜:“顾礼安！”
“在呢。”声音混着夜风送进她耳朵，“媳妇儿，有何吩咐?”
付遇:“……”
自从他染了这头发后，付遇越发觉得他行为举止都跟着骚起来了。
真不知道是头发的原因，还是他解放天性，或者是找到新赛道了?
付遇没有回话，毕竟开口就等于承认他口中的媳妇儿了。
顾礼安料想到了，笑了笑，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毕竟第一天，要是便宜都让他占完了，她指不定怎么躲自己……
回到家，付遇从浴室出来已经九点多。
她蜷在飘窗的软垫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白玫瑰花瓣。月光透过纱帘漏进来，在花瓣上织出一层银霜。
手机突然在掌心震动，锁屏跳出顾礼安的消息：睡了吗？
她望着窗台上玻璃瓶里插着的风铃花，是顾礼安昨天送的。
再一次回想起方才被他抵在梧桐树上 ，她摸了摸唇，现在回想起，刚刚竟然一点都没有挣扎，任由他……
太不值钱了。
手指在键盘上悬了半晌，最后只回了个猫咪打哈欠的表情包。
手机立刻震动起来。视频邀请的界面亮起，付遇手忙脚乱地捋了捋头发才按下接听。
镜头晃了晃，定格在顾礼安沾着水珠的锁骨上。他显然刚洗完澡，发梢还滴着水，“怎么不吹头发......”付遇话到一半突然噎住——镜头突然下移，露出劲瘦的腰线和松垮的浴巾边缘。
他故意把手机拿远些，腹肌线条在雾气中若隐若现。水珠顺着人鱼线滑进浴巾时，付遇猛地将手机扣在枕头上。
他在干嘛？
明晃晃的线上色诱。
还是只能看不能吃。
“顾礼安！”她对着手机喊，声音里带着几分羞恼，“小心我举报你微信上耍流氓！”
要是搁以前，她还能故作淡定地瞟两眼，可现在满脑子都是方才在梧桐树下被他抵着亲吻的画面。他的气息、他的温度、他滚烫的掌心......所有感官记忆都在这一刻复苏，让她根本无法冷静。
闷笑透过听筒传来，震得她耳膜发麻：“媳妇儿，我错了，错了。”
闷笑透过听筒再一次传来，“不是你说喜欢看美男出浴的吗？我人品好，不白占人便宜，所以就想着献身满足你一下。”
付遇将手机重新举起来，屏幕里的顾礼安已经套上了宽松的卫衣，脖子上搭着毛巾。
付遇瞪他：“我什么时候说过？”
他靠在床头，嘴角挂着痞痞的笑：“你上次喝醉的时候。”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还说要带我回家养着。”
付遇打死不承认，“你胡说！”
顾礼安低笑一声，声音低沉而温柔：“好好好，我胡说。”
“顾礼安，你能不能正经点？我都怀疑你被江时亦传染了。”
顾礼安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无辜：“你这么冤枉江时亦，那小子会哭的。我很正经啊，”他顿了顿，声音低沉，“正经地追你，正经地喜欢你，正经地……想和你结婚。”
付遇的脸瞬间红了，她别过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是不是想太长远了，谁要和你结婚......”
“你想耍流氓。”
付遇想起刚刚听说的: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就是耍流氓。
“好好好，不逗你了。”顾礼安的声音突然温柔下来，“早点休息，不许熬夜看小说，明天见。”
付遇点点头，“嗯 ，晚安。”
“晚安，媳妇儿。”
这称呼真的很难适应，正要反驳，顾礼安已经挂断了视频。
她看着黑掉的屏幕，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