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陆清砚的眼睛,谢晚宜有一瞬走神。
“这点小事还伤不到我。”谢晚宜小声嘟囔。
抬头看到他似笑非笑的眼神。
赶忙改口道“大人的恩情,小女子铭记在心,等此事调查清楚,我亲自送上谢礼。”
谢晚宜整理好衣服朝他行礼,随后朝着哥哥的方向走去,她还要尽快查清楚今日的事。
谢瑾阳赶过来,看到妹妹没事悬着的心也是放了下来。
看着陆清砚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戒备,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陆清砚缓步跟着她往前走,谢瑾阳顾不上寒暄,当即检查谢晚宜有没有受伤。
“哥哥,我没事,多亏了陆大人相救。”谢晚宜虽不明白他为什么跟过来,毕竟欠了人情,也不好让他离开。
“多谢陆大人,在下回去后必备上薄礼到国公府。”谢瑾阳拱手朝陆清砚作揖,对他的戒备也少了些。
危险虽然已经解除,但是谢瑾阳还是警惕的看着四周。
谢晚宜带着他们去找桃夭,看到她没有受很严重的伤,也放心了。
她将自己的猜测告诉谢瑾阳。
若真是那对母女,她定要让她们好看。
“这件事我已经安排人去调查,今晚就会有结果,马车没了,等一下侍卫会送新的马车。”
陆清砚提出可以坐他的马车,谢晚宜本想答应。
反正已经欠下恩情,不在乎这点小事了。
想到哥哥不知道两人之前的渊源,谢晚宜还是乖乖的看向自家哥哥,眨着那双清澈如玉的眼睛。
陆清砚看着如此乖巧的谢晚宜,突然生出了想把她捧在手中蹂躏的想法。
“若有需要帮忙,可以到大理寺找本官。”
陆清砚还有要事在身便带着皓白先离开。
回到府中已经是戌时,谢晚宜沐浴后便等着谢瑾阳的消息。
坐在窗前拿了本书随手翻看,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被救下时的前景。
谢瑾阳来到云瑶阁,就看到妹妹坐在窗前发呆的样子。
“想什么呢。”
谢晚宜被吓了一跳,嗔道“哥哥,你进门前都不敲门吗。”
“明明是你没有听到,却还怪我,我可是有人证。”
随后将调查的事情告诉她,果然是那对母女找人算计她们。
“哥哥,既然已经知道是谁,那抓回来的人就交给我吧。”谢晚宜眼眸微闪,浅浅一笑。
谢瑾阳知道,这是她报复别人时常用的表情,越是清澈的眼神,报复的越狠。
当天夜里,二房那边就传来阵阵尖叫,热闹的不成样子。
周氏和谢慧语看着地上的几具尸体,甚是眼熟。
可不就是她们雇的杀手吗,如今正血淋淋的躺在自己的屋子里。
虽然被吓得不行,但是她们也不敢惊动府上,毕竟查出来对她们极其不利。
谢晚宜和哥哥在房顶上,将她们惊吓的样子看了个遍,忍了半天差点笑出声。
目光忽然扫到一旁的紫檀木嵌海棠雕刻屏风。
“那不是母亲的嫁妆吗,怎会在这里。”谢晚宜指了指屏风。
她记得母亲的嫁妆都锁在库房,一直没有动过。
“母亲的嫁妆?后院的事哥哥不便插手,这件事就交给妹妹调查了。”
兄妹二人看够了热闹,便回房休息。
周氏母女两人彻夜难眠,第二日去给老夫人请安,眼底的乌青遮也遮不住。
谢晚宜难得出现在老夫人的院子里,看到两人的疲惫,眼中的戏谑一闪而过。
这眼神被谢慧语捕捉到,分外扎眼,她敢肯定昨日院中的事一定是她干的。
没想到这小贱人如此命大,不仅没死,还将人丢在她们院子里,害得她整晚梦魇睡不好。
“怎么,妹妹看到我好像不是很开心啊。”谢晚宜看着谢慧语要将自己吃了的表情。
“姐姐说的哪里的话,妹妹多日不见姐姐,亲近还来不及呢,怎会不开心。”
这句话谢慧语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的。
谢晚宜哦了一声,眼光明明灭灭,仿佛千言万语都汇聚在清澈的眸子中。
母女两人都摸不透她今日来请安的目的。
老夫人看到谢晚宜也是吃了一惊,当即恢复往日神情。
自从她退婚后,更加不喜她们,所以并未给她好脸色。
眼不见心不烦的免了她的请安,谁知她今天居然出现在这里。
“祖母,孙女今日有一事来禀,叨扰祖母了。”谢晚宜行礼过后并未坐下,直奔主题。
“无事不登三宝殿,晚丫头有什么就说吧。”老夫人刚坐定,谢慧语就主动上前给她奉茶。
“父亲多年征战,加上母亲早逝,府中事情一直都是叔母在管,往后若无战事父亲和哥哥应该会被留在京中,管家之事父亲也希望我多学学,往后嫁人也不至于束手束脚。”
听到她说到这,周氏心中警铃大作,才意识到谢晚宜今日是奔着管家权来的,刚想开口,就被谢晚宜抬手制止。
“叔母莫要着急,这件事我已禀明父亲,父亲也是同意的,毕竟这偌大的将军府是我父兄打拼来的,总不好让叔母劳累。”
一番话说的毫无破绽,周氏想要再霸占着也不知从何阻止,恨得牙痒痒。
管家权原本应该交给云氏,但她好不容易让老夫人交给自己管。
谁承想谢晚宜突然提起要拿回去,心中直骂那些杀手无能。
想到以后不能再捞油水,眼神朝着老夫人看去。
这些年,老夫人可没少受她孝敬,若是被夺去,不止是二房没了好处,老夫人恐也不会好到哪。
想到那个整日流连烟花之地的丈夫,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虽然有官职在身,但也是看在谢安的面子上安排的闲职。
“晚丫头,不是祖母不愿意让你管,只是偌大的将军府开销,田产商铺不在少数,你从未学过,若交给你难免会被败坏,怎么对得起你父兄的拼搏。”
老夫人缓缓开口,话里话外她不是合适人选,还会败坏了产业。
谢晚宜但笑不语,缓缓朝着身后的椅子坐下,端着茶杯摩挲,仿佛在思索。
周氏母女还以为她知难而退,心中窃喜,还是老夫人说话有威力。
还不等周氏母女开心,便被兜头一盆冷水浇下。
“祖母放心,孙女跟在父兄身边虽然战事帮不上忙,可是大军的物资供应都是孙女盘算,分发的。”
“产业重在经营,跟军中不一样,怎么能胡来”老夫人面露不耐的打断她的话。
“祖母恐怕忘了,我曾在外祖家呆过,二舅舅常年经商,耳濡目染便也学了些经商之道。”
接着她开口要管家对牌以及账本。
一番话让老夫人不好反驳。
周氏知道如果不交今日恐怕要纠缠一番,还好她多年管账,账面上做的好看。
既然她想要管家权,那就给她,就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