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礼也有些诧异,聚起灵力往前飞出段距离,梓埠宥开口将其叫住:
“别飞远,下来一起走。”
听话的落了地,剑灵活的收起,指尖摩挲了下滞留在路径上的灵力,宛如在水面轻拂的感觉。
细看发现灰色只是浅杂了些在表面,其中是若隐若现的蔚蓝,有些疑惑道:
“好像不是灰色..有点蓝。”
梓埠宥几口咽下土豆,回:
“灵力颜色一般由属相和心性决定的,修行期间颜色随灵力增长有一些变化也是正常的。”
“嗯确实感觉灵力比之前满了很多。”
说完前方的计元奎就轻声咋舌,游礼身躯一颤。
梓埠宥大口嚼着土豆点头:
“嗯,你在一点点变强灵力自然也会愈发充盈。”
游礼听完了然的点了下脑袋,开口问道:
“你们的灵力是什么颜色?”
梓埠宥吃完最后一口土豆擦了擦手和嘴,开口道:
“无色,我是突刺类的修士,为了更好的隐匿踪迹灵力没有颜色。”
游礼听完看向一旁的柴问语,还没问出口后者自行交代,道:
“我正常情况下是暗绿色,但我也是类似于突刺类的修士,还有兽性辅助,本体力量大于灵力所以主要靠武器和体术战斗,可以给灵力附毒,会使其变红。”
游礼听完看向元奎时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元奎你灵力是黑色对吧,擂台上那个黑雾。”
计元奎微微挑眉,戏谑的看着游礼道:
“呵,这种地方倒是长记性。”
梓埠宥被戳到了回忆的痛处,凶神恶煞的开口:
“妈的,我想起就来气!都怪你个疯子不是到处找机会发癫!就是威胁游礼带你过坑!害的我们跟着一起沦落于此!”
计元奎阴阳怪气的反击:
“是吗?可我看你一路上和那个崽种吃吃喝喝挺开心的啊,没个灵力就他妈跟坨狗屎一样进个坑要死要活的!给你机会试炼提升都不争气的蠢材!哪来的逼脸当封门!”
梓埠宥面色扭曲了下有些不服气,但还没来得及反驳,游礼就出言打断道:
“也不能全怪元奎,那个时候我其实也没打算老实听你的,就算没有被抓走,我也会趁你不注意躲起来跑路的。”
梓埠宥郁闷的看向游礼,咋舌道:
“没良心的,我为了护你都被打成那叼样了,你居然还反过去担心那疯子,而且问语都看见了,要不是他嘴贱告诉你底下是凡间,你哪来的胆子敢瞎跳!”
游礼支支吾吾的有些心虚,计元奎面色阴沉的扫向见势不妙早已溜到最前方的柴问语,发出抹阴笑,回道:
“原来那天是你个杂种在旁边偷看!”
“什么偷看,人家问语先去那的。”
梓埠宥翻了个白眼,替前方越走越快的柴问语辩解了句,又冲着游礼出言挑唆道:
“那家伙总逮着你欺负就算了,好歹也反抗一下啊!趁现在他没灵力,快去揍他一顿!”
话说完就被计元奎揪着秀发,巴掌如雨点般落下。
梓埠宥再次不服气的甩出弯刀反抗起来,但没一会还是落了下风,扎实的挨了几拳。
计元奎收拾完梓埠宥后又在游礼脑袋上落下个不轻不重的巴掌,没好气的开口道:
“你也是个废物!成天就知道走神!走神!能活这么大纯靠走神是吧!”
“嘶,哪有..”
游礼轻声辩解了下,梓埠宥逃到了前方,将被扯的乱糟糟的秀发挽起束好,擦了下流出的鼻血,又用手扇了扇风,回头冲游礼道:
“呼,什么鬼天气,都过中午了还这么热,洛芬给你的那个薄荷还有吗?给我一片,那个含在嘴里可以解暑。”
游礼想了想,从灵囊中取出那一支短浅的薄荷,上面只有三片叶子,犹豫了下,摘了片递过去,身后计元奎的话从弦上传来:
\/你含一片,剩下的都给他们。\/
游礼诧异的看向身后的人,见其没有太多表情,只是露出抹玩味的笑意,便回过头将薄荷叶轻轻含在了舌尖,一股幽凉舒爽的气瞬间在口中蔓延开。
梓埠宥转身接过游礼递过的那支在鼻尖下轻嗅着,回:
“这可是好东西!啧,你刚刚应该问他多要几支的,还有吗?”
说完全部塞在了嘴里。
游礼摇摇头,道:
“我哪知道这东西好坏,感觉很香所以就收着了。”
梓埠宥有些小失望,又突然发现前方的柴问语自顾自走的有点远了,便出言怒喝道:
“柴问语!你走慢点!”
说着快走几步捡起颗小石子丢了过去,后者收到动静才放慢了脚步,懒散的蹲在林荫处。
梓埠宥突然打了个寒颤,回头道了句:
“找个地方休息下吧。”
游礼舔着唇角,听闻此言看向身旁的计元奎,对方嘴中翻搅着薄荷叶,开口嘲了句:
“不急了?”
梓埠宥翻了个白眼,回:
“当然急!但急归急休息还是要休息的,这么大的太阳我们无所谓,怕给游礼晒伤了。”
游礼听这话感到丝莫名的怪异,摇摇头道:
“太阳还好,没事的。”
梓埠宥挑眉,道:
“什么没事,你脸都晒红了,越是觉得不热的躯体越容易中暑。”
游礼原本白净柔和的面容因头顶的日光暴晒开始微微泛红,薄汗顺着精致的眼角滑下,呼吸起伏很明显,嘴角勾出一抹微乎其微的笑意。
游礼有些不好意思,瞥向一旁的计元奎,发现后者也在暗暗注视着自己,蹂躏透彻的薄荷叶被舌尖抵在茭白的门齿上,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开口问道:
“还有多远?”
计元奎抬起脑袋示意了下前方,道:
“跨过那座山后面就是了。”
闻言下意识顺着望去,由于刚刚聊的投入所以没有留意周围的异样,回过神发现已经走到了山脉的外围。
此时已过晌午,但头顶烈日依旧高照,阳光没有任何阻碍直接洒满大地,蝉鸣声此起彼伏,带动阵阵聒噪又慵懒的氛围。
头顶的绵云仿佛近在咫尺,拖着地上的阴影四处游荡,看久了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柴问语在前方丛林边,耷拉着脑袋蹲在地上四处扣扣扯扯的。
梓埠宥的用手扇着风,道:
“那还挺快,别休息了继续赶路,后面要开始找坑了。”
“妈的!这臭小子!。”
说完大步上前,一把揪起在地上刨出了什么就要往嘴里塞的柴问语。
游礼看着拉拉扯扯的两人有些无语,侧头问向身旁的计元奎:
“还热吗?”
计元奎若有所思的眺望着远方,听到问话半晌才回过神,游礼察觉到异常,丢开想继续问的话,开口: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计元奎微微蹙眉,道了句:
“没了。”
“什么没了?”
游礼没反应过来,疑惑的问了句,计元奎气恼的视线瞬间将他扎穿,立刻拉回思绪仔细想了想,意会应该是在说他想带自己去看的那个坑没了,道:
“怎么..”
\/蠢东西!别说出来。\/
计元奎轻飘飘的话顺着弦传了回来,游礼了然的回:
\/怎么会没了?\/
\/不知道。\/
淡然的一句落在耳中,游礼有些小失望,不死心的追问:
\/是不是你看漏了还没到?有什么特征吗?\/
计元奎神色闪了闪,回:
\/可能是我记岔了那个记号,算了,下次带你来咯。\/
游礼明白对方的意思,回:
\/好啊,下次带我来。\/
弦上聊了没几句就走到了另外两人跟前,发现柴问语从土里刨出了几个不规则的土果,紫红色的外表裹着些泥土,皮有些厚可以直接撕开,露出里面雪粉的果肉,地上的皮来看柴问语已经吃了一颗了。
游礼有些好奇,道:
“这是什么果子?好吃吗?”
梓埠宥揪起意犹未尽还想继续挖的柴问语,道:
“是野地薯,你别吃,有微毒,会醉幻。”
游礼砸吧了下嘴,计元奎不屑的嗤笑:
“怕什么,解药不就在头顶。”
梓埠宥挑眼一看,露出惊讶,冲道:
“唔真的诶!那个你可以吃,去摘。”
游礼抬眼看了看又高又直的枝干顶上结出的几颗绿色干瘪的小果子,没有让人想吃的欲望。
柴问语突然冷不丁的道了句:
“那是鱼吗?”
“哈?鱼?”
梓埠宥诧异的环顾了圈四周,没有看到有什么动物,更别说鱼。
柴问语将嘴里嚼碎还没来得及咽下的野地薯吐出呸呸呸了几下,皱眉道:
“那,飘着的鱼。”
“......”
梓埠宥反应过来嫌恶又无语的看着柴问语翻了个白眼,出言恶骂道:
“让你别乱吃偏不听!吃!吃!吃!吃死你算了!”
柴问语倔强的开口辩解:
“不是幻觉,他在吃什么有声音,你们没听到?”
“....”
游礼也有些不可置信,忍不住讪笑了下,但刚要开口就被计元奎一巴掌抽在腰上,恨铁不成钢的开口道:
“蠢东西!遇到这种情况就要立刻用灵力探查了,还龇着个牙!笑!笑!笑!笑屁笑!”
梓埠宥听闻此言没忍住笑漏了声,游礼才反应过来,尴尬的闭上了嘴,指尖轻轻荡出一圈灵力。
浅蓝色的灵力如水汽般迅速散开,无论是速度还是轻薄程度都比之前好了许多,多亏了计元奎带他跑路时‘耐心’的‘言传身教’。
现在灵力能恰到好处的探查异常,也不会过多显露自身的存在,按元奎的话来讲,这个本领练熟后最大程度能悄无声息的探查方圆百公里内的生物异常,而自己只能探查一公里不足,还只是菜鸡口中的烂菜叶子。
一旁的梓埠宥发现游礼的灵力运用有了如此大的进步后有些意外,随即又发现了荡出去的灵力少了好几个缺口,说明柴问语没有撒谎,周围确实有什么东西在,但只有他看得见,瞬间也拉起戒备,快速思考了圈,开口:
“一人拿一颗地薯,以备突发情况。”
游礼正要接,柴问语突然夺过梓埠宥的弯刀纠着脸挡在前方开口道:
“那些鱼不知从哪钻出来的,能感受到灵力都过来了。”
话说完神色诧异了下。
计元奎察觉到柴问语的神情不对眉头一挑,凭直觉眼疾手快的拉过身旁的人,但没料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密密麻麻的袭来瞬间将两人冲散,还未来得及惊呼就被各自冲扫了出去。
事发突然,几人都愣了瞬。
梓埠宥眼疾手快的接住被冲到身边的游礼,拉着他往林间窜去试图躲避。
柴问语不知何时没了踪影,但也顾不上当下,想着在他手上应该没事。
游礼慌乱了下,反应过来立刻将剑甩了出去,突然感觉头有些发晕,脚步落了几步,梓埠宥急促的话语在耳边传来:
“不知道什么情况但已经躲不开了!游礼快闭眼!抓紧我准备进坑!”
话说完在一阵剧烈的天旋地转后世界渐渐归于平静。
游礼混沌的睁开眼看了眼周围,依旧是那片山林,头顶的阳光依旧刺目,但唯一不同的是脚下的土仿佛是飘在水面上的浮布般,时而上浮时而下沉,踩出一步就会下沉一下,让人有些站不住脚,周围的林木也变得飘忽不定,敲击在一起后坚硬的树干居然如布般柔避开。
远眺看去,整个世界仿佛被安置在了一块在水面铺开,并且不断起伏的布匹上,又软又硬的。
艰难的适应了会地面不断上下起伏的节奏,突然看到不远处的梓埠宥身形不稳的走来松了口气,点头示意了下,道:
“埠宥,你没事吧?有看到元奎吗?....好奇怪,呃,这个地是浮在水面上的吗?站不稳.哦呃!”
游礼想靠近过去,却突然踩的突然深了些,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又下意识想扶住身旁的树干没料到更为柔软,没刹住力扑在了地面上,好在软趴趴一切垫的没感到任何痛感。
梓埠宥有些艰难的走了过来,揪着游礼领子垫了下,开口:
“小心,不稳就先别站起来,蹲下去慢慢适应。”
梓埠宥喘出口气,道了句,游礼点点头,回:
“他们呢?只有我们进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