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恋后的【喻纤纤】重新整理了心情,将重心都放在了工作上,可谓是“情场失意,职场得意”。【丽姐】看到她没有因为那个男人影响到工作和生活,也非常欣慰。
这天,【喻纤纤】要到其他门店调货,她站在路边正要打车,却看到街对面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江昊】。他不是去西藏当兵了吗,怎么会出现在广州?【喻纤纤】刚要跟他打招呼,结果路边的一辆摩托急速驶来,一把将她挎在肩上的背包用匕首划断,顺势抢走了!这该死的飞车党!【喻纤纤】生气得追了几步,可摩托车实在是太快了,她没能追上。想到街对面的【江昊】,她只得自认倒霉,好在包里只有几百块现金和一些化妆品,并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可等【喻纤纤】再次返回原地时,街对面已经没有人了,她朝着四面八方张望着,【江昊】已经没了踪影。
难道,是自己眼花了?不,是【江昊】,她能确定,街对面那个人,肯定是【江昊】!自从在街上看到【江昊】的身影后,【喻纤纤】整日都失魂落魄的,她很好奇,想知道【江昊】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广州的街头,想知道他这几年经历了些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过了几天,【喻纤纤】又看到了【江昊】。他这次又出现在了【喻纤纤】工作的服装店附近,【喻纤纤】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江昊】是来找她的!可是,如果对方想见她,又怎么畏畏缩缩、神神秘秘的?两个人分别了这么久,老友重逢,有什么好避讳的?还是说,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带着这一系列的疑问,【喻纤纤】追了上去,见【江昊】突然右转,【喻纤纤】紧跟着他的脚步,尾随他走进了地下停车场。【喻纤纤】凭借着自己的大长腿,终于追上了【江昊】,想问他为什么躲着自己,可【江昊】却声称自己并不认识【喻纤纤】,是她认错人了。面对【喻纤纤】的再三拦阻,【江昊】表现得十分冷漠,扭头走出了地下停车场。【喻纤纤】见他这般模样,自然是不肯就此罢休的,自己又没有得罪过他,之前告别的时候,两人之间也没有任何矛盾,异地相逢本来是件开心的事,【江昊】怎么就对自己如此冷漠?【喻纤纤】越想越气,还是毅然决然地追了出去。
等【喻纤纤】追出来时,才发现【江昊】已没了人影!从不穿高跟鞋的【喻纤纤】,今天偏巧为了搭配店里新到的礼服,才穿上了一双细高跟;平日里不穿,所以驾驭起来还是略显生疏,走路倒不成问题,可像她这样心急火燎地跑着,还是有点费劲,一个不小心,【喻纤纤】的高跟鞋便卡在了井盖孔里,由于个子太高,身体重心不稳的原因,她一头栽向了路边,此时,一辆迎面而来的夏利车疾驰而过,【喻纤纤】不幸被撞飞了两米多远,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等【喻纤纤】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以后得事了。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只觉得头昏脑涨,正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腿部传来了剧烈的疼痛感,她定睛一看,自己的左脚被悬在半空中,并且包裹着厚厚的绷带。【喻纤纤】这才意识到,自己出了车祸。
回想起车祸发生时的事情,她忍着疼痛,将身子往后挪了挪,靠在了床头。环顾四周,病房里除了同住的三个“病友”以及她们的家人,并未发现其他人。那么,是谁送她来医院的?又是谁替她付的住院费呢?【喻纤纤】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江昊】!毕竟发生车祸的那天,出现在附近的只有他。
【喻纤纤】正想着要怎么才能证实自己的想法,一旁的中年妇女见她醒过来了,开口说道:“靓女,你终于醒过来了,你昏迷了好几天了哦。”
“阿姨,请问一下,你们知道是谁送我来医院的吗?或者,这几天有没有谁来看过我?”【喻纤纤】迫切地想要寻求一个答案,直接便问出了口。
“啊,是这个样子,当时你从手术室被推出来的时候,有一个小伙子跟着医生一起把你送到这间病房的,他在你床边守了两晚,护士都劝他回去休息一下,替换别的人来照顾你,他就是不走啊,一直守到昨天白天,才走掉的。” “是哦,我看那个小伙子对你蛮好的。”病房里的几个中年女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听得【喻纤纤】一头雾水。
“那他多大年纪?大概有多高?”【喻纤纤】紧接着问道。
“年纪嘛...跟你差不多的,身高...唉,你说他有多高?”
“好像一米七这个样子吧,对了,听他口音,不像本地的。”
听到病房内阿姨们的对话,【喻纤纤】确定了心中的猜想,那个送他来医院、又守在病床前的男人,就是【江昊】无疑了!在广州,【喻纤纤】也没有别的男性朋友了,唯一跟她有交集的那个渣男,不可能会突然出现,也不会发现她出了车祸,更别提守在病床前照顾自己了!
【喻纤纤】带着疑惑按响了呼叫铃,护士闻声赶来。“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了?是需要什么吗?”
“你好,我想请问一下,我的医药费是把我送来的那个男的给的吗?他有没有签字什么的,可以把单据给我看一下吗?”【喻纤纤】对着护士问道。
“你当时来的时候昏迷不醒,签字、住院费都是送你来的那位先生帮你交的,单据啊,我们是有存根的,不过你如果想知道是谁帮你交的钱,也倒不用那么麻烦,你看,这个手术同意书上,就写着他的名字呢,【吴一】。”
【喻纤纤】顺着护士的指尖看去,只见“吴一”两个字赫然出现在签字那一栏里,“吴、一”,加起来不就是个“昊”字?这个【江昊】,到底在搞什么名堂?既然把她送到了医院,又一直守候在侧,为什么突然又不告而别?就连签字都不写真名,到底是何缘故?
之后的日子里,【江昊】再也没出现过。【喻纤纤】只好联系了【丽姐】,面对护士和病房阿姨们的追问,她只是说,送她来的“吴一”,临时有事,所以没再来。【丽姐】接到她的电话,匆匆赶来医院,听闻是有个小伙子将【喻纤纤】送来的,还以为是那个渣男前男友,她倒是听说【喻纤纤】和他分手了,只是怕勾起【喻纤纤】的伤心事,一直没在她面前提起,如今【喻纤纤】发生这样的意外,虽然是前男友,能在关键时刻现身,倒也还算不错,只是年轻人之间的这些爱恨情仇,她也是过来人,便没有过多地追问,只是一直陪在【喻纤纤】的身边,贴心照顾着。
有了【丽姐】的陪伴,【喻纤纤】暂时也就没去想旁的事,一个多月后,【喻纤纤】能下地行走了,虽然只是轻微骨折,但躺了这么些时日,【喻纤纤】的腿脚还不太利索;至于脸上的擦伤,早已痊愈,万幸的是【丽姐】带来了祛疤膏,也没有留下什么疤痕。【喻纤纤】急于求证,便也不顾医生的建议和【丽姐】的劝解,匆匆办了出院手续。好在人年轻,恢复起来也比较快,倒也没留下什么病根儿。
出院后的【喻纤纤】四处打探,可广州太大了,要想找到一个人,简直就像大海捞针一般,一个礼拜后,遍寻无果的【喻纤纤】感到十分绝望。为什么突然出现,又消失不见?为什么明明可以相认,他却要故作冷漠?既然不愿相认,又为何要管她的死活?知道自己脱离了生命危险,他就这样一走了之,到底是为什么?
这些疑问,每天都在【喻纤纤】的脑海中翻来覆去地重复着,她做过很多猜想,又一遍遍地否定自己的推断,她不明白,不能理解发生的这一切。
2006年的一天晚上,【喻华年】正在电视机前等待着“福利彩票”的开奖结果,随着开奖号码一个个地被公示在电视屏幕上,他的脸也渐渐黑了下来。【冷子清】端着洗脚水过来催他洗脚,【喻华年】却不耐烦地说:“与其有时间来管我买彩票,还不如好好管管你儿子和女儿!你看看你女儿,多少年了?她一点儿消息都没有,我都以为她死在外面了!”
【冷子清】心中自然委屈,她疑惑地看着【喻华年】说:“女儿不是我一个人的,我教、你也在教,女儿为什么会跑那么远?还不是被你打怕了,才会走的......”说着便委屈地哭了起来。【喻华年】却一脚踢开了洗脚盆,盆里的水撒了一地,他却头也不回地穿上鞋,夺门而去了。看着父亲负气离家,【喻墨白】只好拿来了拖把,帮着母亲一起收拾家里,他知道,母亲又一次因为自己和姐姐,受了委屈。
【喻华年】很晚才回家,【冷子清】虽然早已躺在床上,却并没有睡着,一想到丈夫那番不可理喻的话语,她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便假装睡着,没有过问丈夫去了哪里;而【喻华年】一回来就拉开被子上床睡觉了,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伤害到了妻子,对于妻子“突如其来”的冷淡,他也没放在心上。
第二天,【喻华年】一大早就去开店了,想到他没吃早饭,【冷子清】煮了饺子给他送去,可刚要到店门口,就看见【喻华年】拦下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冷子清】本想跟上,看看丈夫一大早地打车是要去哪儿,可她的头部突然一阵眩晕,耳朵也疼得受不了,只得踉踉跄跄地原路返回了家里,【冷子清】只觉天旋地转,痛苦地蜷缩在沙发上,过了好一阵儿才缓过来。
没过几天,【喻华年】收到了一条彩信:“你的女儿【喻纤纤】出了车祸,现在正在广州市第一人民医院,急需两万块医药费,赶快汇款至这个账号:622x xxxx xxxx xxxx xxx。”彩信里的照片,正是满脸血迹的女儿【喻纤纤】!电话打过去,对方却一直不接。【冷子清】突然收到女儿的音讯,是有开心又担忧,这么多年没有半点儿消息,这好不容易盼来了,却是这样的噩耗!她恳求【喻华年】立马汇钱过去,可【喻华年】觉得事有蹊跷,通知他们的不是医院,发短信来的号码,归属地也不是广州的;而【冷子清】却认为,照片的确是女儿【纤纤】,这是肯定没错的!虽然见妻子哭得泪如雨下,【喻华年】还是决定静观其变。【冷子清】担心得哭了一整晚,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天刚擦亮,【冷子清】便偷偷拿走了银行卡,瞒着【喻华年】给那个账号汇了钱。为此,【喻华年】和她大吵了一架,说【冷子清】又蠢又笨,肯定是上了别人的当。可作为母亲来说,女儿出了这样的事,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呢,即便有可能被骗,但【冷子清】是万万不敢拿女儿的性命去赌啊!
这事过了很久也没个下文,甚至【喻纤纤】都没有了消息,是生是死全然不知。【冷子清】也因此被【喻华年】日日数落,怪她沉不住气,白白损失了钱财。
而【喻纤纤】这边,因为找不到【江昊】,她便向【丽姐】提出了离职的意愿,借口说自己想要离开广州这个“伤心地”。【丽姐】以为她真的是因为那个渣男才会心如死灰,也没有一口回绝,只是说可以给她放个长假,让她回家散散心,服装店的大门,永远为她而敞开,她要是解开了心结,随时可以再回来上班。
辞别【丽姐】后,【喻纤纤】先是回了一趟成都,四处打听后,发现【江昊】并没有回去过,也没人知道他的近况。想到自己已经多年没有回家了,她便将自己从广州带回来的衣物都寄回了昆明的家,心想着如果真的找不到【江昊】,便不找了。离家几年,也该留在父母身边,好好孝敬一下二老了。
看到突然出现在家门口的女儿,【冷子清】非常意外,喜极而泣的母女俩紧紧抱在一起,一旁的【喻墨白】也是一直追问,怪姐姐这么多年也不给家里捎个信,害大家都很担心她。【喻华年】则是坐在沙发上,并未起身,黑着脸责骂着女儿,时隔多年,一听到父亲那熟悉而又恐怖的声音,【喻纤纤】还是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一边解释着自己的苦衷,一边向父母认错道歉。
【喻纤纤】见父亲并没有再说什么,便将行李箱缓缓打开来,把自己买的礼物分发给了家人:她给【喻华年】带了一双“老人头”的真皮皮鞋,【冷子清】的礼物则是一件针织羊毛衫,至于【喻墨白】,得到了一部“小霸王学习机”,可以连接电视机,插上卡带学英语,也可以插游戏卡带。
看着眼前完好无损的女儿,还不等【冷子清】发问,【喻华年】便骂骂咧咧地开了口:“听说你在广州出了车祸?怎么,没钱了就想起我和你妈了?用了老子那么多钱,现在买这些破烂玩意儿回来,就想把我们打发了?”
【喻纤纤】一脸茫然,听着父亲的责骂,她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车祸?父母怎么会知道她出了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