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去吕州当市长啦？”
林华华眼睛瞪得老大，瞅着陈海，满脸的不敢相信。
“可不是嘛，消息刚传过来。”
陈海点着头，脸上有那么点儿兴奋劲儿，更多的是藏在心底、呼之欲出的期待。
这会儿，他坐在咖啡厅旮旯里，对面是陆亦可和林华华，仨人正压着嗓子唠嗑。
“这也太突然了吧，你在检察院干得不是挺顺的吗？”
林华华像个好奇宝宝，追着问。
“去地方上历练历练，对以后发展有好处。”
陈海笑了笑，眼睛里闪过一丝精明，“再说了，有沙书记给我撑腰，到了吕州，我肯定能甩开膀子干。”
陆亦可在旁边静静听着，眉头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她太了解陈海了，知道这主儿可不是能安于现状的人。
这次调任，肯定没那么简单，绝不止是为了 “锻炼” 俩字。
“你去了吕州，打算咋干啊？”
陆亦可开口问，她想探探陈海的底。
陈海放下手里的咖啡杯，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那肯定得把吕州紧紧攥在自个儿手里啊。”
“祁同伟在吕州横行了太久，也该让他尝尝被人压一头的滋味了。”
“之前他关咱们兄弟的事儿，我可一直记着呢。”
“你可得小心点儿，祁同伟现在在吕州威望可不低。”
陆亦可有些担心同伟。
“放心吧，他再牛，也就是个市委书记。”
“省委、省政府这边，可都向着我呢。”
“我得把吕州那些关键岗位都换成自己人”
“让他变成光杆司令！”
陈海说得那叫一个自信满满，好像已经瞧见祁同伟被他整得灰头土脸的狼狈样了。
与此同时，在省委大楼的一间办公室里，省委书记李达康正跟秘书小金唠着陈海调任这事儿。
“小金，你琢磨琢磨，沙书记把陈海调到吕州，啥意思啊？”
李达康端着茶杯，若有所思地问。
“沙书记这步棋，确实让人捉摸不透。”
小金推了推眼镜，小心翼翼地说，“陈海和沙书记的关系，在省委系统里也不是啥秘密”
“他们两家……”
李达康点点头，截断小金的话：“嗯，陈海和陈岩石私交不错”
“沙瑞金跟陈岩石家那关系，说养父养子都不为过。”
“所以啊，沙书记这是在给陈海铺路呢。”
小金接着话茬说，“陈海这次当吕州市长，有沙书记在背后挺他”
“那就跟拿着尚方宝剑似的，再加上陈海的脾气”
“祁同伟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喽。”
李达康冷笑一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祁同伟这人，太爱出风头，早晚得出事儿。”
“这下可好，来了陈海这号人物”
“估计吕州要变天了。”
吕州市，政府小区，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窗户上。
祁同伟坐在客厅沙发上，看似悠闲地看着电视，可眼神里透着股让人看不透的精明劲儿。
自从他用强硬手段把赵家连根拔起后，在吕州的威望蹭蹭往上涨。
以前那些瞧不上他的政府小区居民，现在见了他，都客客气气地打招呼，就连小区门口的保安都换成他的人了。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打断了祁同伟的思绪。
“这么晚了，谁啊？”
祁同伟皱了皱眉头，起身往门口走。
开门一看，外面站着几个熟面孔，都是吕州市各个部门的领导，其中有几个，还是当初赵家那案子里观望的主儿。
“祁书记，您今儿个大胜而归，我们特意来给您道喜！”
一个官员满脸堆笑，巴结着说。
“外面雨大，快进来。”
祁同伟脸上挂着笑，把他们让进屋里。
这几个人纷纷把精心准备的礼物递上，嘴里的好话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冒，一个劲儿恭维祁同伟。
他们心里门儿清，如今祁同伟在吕州的地位，那是稳如泰山，没人能撼动。
他们今儿个来，就是想向祁同伟表忠心，盼着能得到赏识。
祁同伟应付着这些来 “投靠” 的官员，心里却暗自冷笑。
他知道这些人都是随风倒的墙头草，没啥原则。
不过，眼下吕州正是用人的时候，他们也不是一点儿用没有。
他一边跟他们有说有笑，一边悄悄把他们的名字记下来。
他打定主意，等时机合适，就重新安排吕州的干部班子，把吕州彻底变成自己的地盘。
送走这些人，祁同伟掏出手机，看到几条没读的短信，都是吕州市委其他常委发来的，内容大同小异，都是表忠心、支持他的话。
祁同伟哼了一声，他心里有数，这些短信也就是走个过场。
他估摸着，这些人里，真心忠于他的没几个。
“这吕州，事儿可真够乱的。”
祁同伟小声嘟囔着。
他抬起头，看向卧室方向，心里有点担心。
自从上次遇袭后，牧诗幽身体一直没恢复，行动不方便，大部分时间只能在卧室待着。
房间里，牧诗幽躺在床上，手里拿着本书，心思却早飞了。
她隐约听到客厅里的说话声，知道是吕州的官员来拜访。
她时不时瞅瞅门口，满心担忧。
祁同伟在吕州的地位虽说稳固，可她总觉着，平静表象下藏着大祸患。
想起祁同伟最近焦虑的模样，她心里更不踏实了。
这时，卧室门开了，祁同伟走进来。
“吵到你了吗？”
祁同伟放慢脚步，轻声问。
“没有，我就是担心你。”
牧诗幽放下书，温柔地看着祁同伟。
“担心我啥？”
祁同伟走到床边，轻轻摸着牧诗幽的头发。
“我总觉着，最近事儿太多，好像有啥不好的事儿要发生。”
牧诗幽皱着眉头说。
“别担心，有我在，出不了事儿。”
祁同伟硬装出轻松样，可心里也七上八下的。
窗外，大雨跟疯了似的往下倒，雷声、闪电搅和在一起，整个世界乱糟糟的。
陆亦可站在窗边，望着窗外的大雨，心里急得火烧火燎。
她知道陈海的打算，也清楚祁同伟的处境。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给祁同伟打个电话，提醒他小心。
电话拨通了，可一直没人接。
陆亦可更着急了，她打算直接去吕州，把信儿带给祁同伟。
雨，越下越大，好像要把啥都吞了。
吕州，这座城，在暴雨里显得格外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