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护士连连答应。
还说有小千在,再难缠的病人,也闹不起事儿来了。
易晚池笑笑,然后就去工作了。
沈栀从科主任的办公室出来,碰到了易晚池,直接就朝着他过来,问她:“那个尉总的手术,许主任想让你主刀?”
易晚池跟她并排走着,去换衣服,“对啊,怎么了?”
“那可不是一般人,”沈栀劝她,可要想好了,“他这种大老板,弄个医疗团队,那都是简简单单的事,不是我怀疑你的水平,但是你觉得,他会乖乖的让你把这个手术给他做了吗?”
易晚池:“他当然不会,他本来就是冲着老许的名声过来的,但老许的手术不是排不开吗,只是按照公司的规章制度,恰巧落在了我手上而已。”
沈栀这凑近她,小声地说了一句:“是啊,所以说,那个尉总,已经暗戳戳地跟医院的高层联系上了!”
“怎么,”易晚池穿好了大衣,笑着说,“他就是想让老许打破自己的规矩?”
沈栀怂肩,意思不言而喻。
易晚池:“他要是不信任我,我可以不给他做这个手术,但任他有再大的权势,他也逼迫不了老许。”
“可不嘛,”沈栀叹了一口气,“现在是头碰头,就看谁的头硬了。”
易晚池笑笑,说:“不过那个尉翰林,信不过的,应该不止我的技术。”
“嗯?”沈栀疑惑,“什么意思?”
易晚池:“我去查房了。”
沈栀看着她离开,满眼的笑意。
她总算是回来了……
易晚池进了病房,尉翰林见她过来,立马热情地直起身来,“周太太!”
易晚池不动声色的过去,打趣说:“尉先生,这里是医院,哪有什么周太太啊,难道我还要叫您一声尉总啊?”
尉翰林装成一副全然忘了的样子,说:“哎呦,易医生,你看我这记性。”
易晚池笑笑,看了看旁边的仪器,又询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两人说来说去的,看起来一派的和谐。
易晚池又说:“知道您这次本来就是图着许主任过来的,之前也是我自己给您介绍的,可实在是不凑巧,许主任的手术,排的实在是太紧了。”
“也是,”尉翰林知道易晚池要说什么,就是不说在重点上,“许主任着手成春,仁心仁术,也实在是让人佩服!”
易晚池:“尉先生,您能理解就好。”
“我确实也比不过许主任经验丰富,虽然我这个手术有十足的信心,但这毕竟是医院的安排。”
“尉先生您作为病人,肯定有您自己选择的权利。”
易晚池话说的直白,就差直接告诉他,他要是不愿意的话,你直接到别家医院找别的医生给做手术去。
尉翰林眼里稍微一紧,又说:“易医生,看您说的哪里话,您16岁就能上手术台,这别说是国内了,这就算是放眼世界,那也是少有的天才啊!”
“再说您又是安庆烟,安女士的亲孙女儿,我这就算是对您孤陋寡闻,那也不敢质疑安女士啊!”
“我这一个小手术,对您能有什么信不过的!”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尉翰林哎呀了一声,说:“该不会是我那老婆,在医院说了什么吧?”
易晚池微笑:“关心则乱,您太太心情,我们医院肯定是能理解的。”
尉翰林:“唉,甭管那婆娘,该你主刀,就你主刀!这等出院,再将跟你们家周总搁置下来的事情给办了,得了空,到时候,易医生可一定要赏脸一块儿聚一下。”
易晚池知道,他这是在给自己“”塞红包”了。
毕竟再厉害的人物,这上了手术台,也是害怕的,无一例外。
易晚池笑着说:“生意我也不懂,我们家肆北也从来不跟我谈公司的事情,他也对我的工作没什么兴趣。”
“我这回了家,跟他自然也是不谈的。”
“这到时候,吃饭倒是不用了。”
“就是我到底是年轻,多少想积攒了一点名气。”
“尉先生要是能让人送一面锦旗,在科室里头走上一圈儿,那可比什么都强。”
尉翰林听出来了,周肆北,竟然不知道他在他媳妇儿的医院里头,还要由他的媳妇儿主刀手术?
这个易晚池,竟然不曾跟周肆北提过?
饶是浸淫名利场多年的尉翰林,也不由得对易晚池肃然起敬。
习惯了强权带来的好处的人,竟然也体会到了一个行业的良心。
这让他面对着易晚池的时候,到底是有些讪然。
这时,有人推门进来,一进来就有些不耐烦地喊了一声:“爸!”
易晚池回头,看到男人眼里的惊艳,但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说:“尉先生,我就不打扰了。”
尉翰林见易晚池要走,连忙让自己的儿子,尉靖川送她。
尉靖川挑眉,乍一眼的惊艳之后,就敷衍了起来,随便就把易晚池给送出去了。
这将易晚池送出去之后,尉靖川这拉了一张椅子随意坐下,又拿了一个橘子给他剥,说:“爸,刚才那人是谁呀。”
尉翰林:“你爸我的主刀医生。”
一听是他老爸的主刀医生,尉靖川剥橘子的手都顿了一下。
要做手术的毕竟是他老子,尉靖川自然是有一点儿担心,“这个年轻的一个女的?爸,这靠谱吗?”
“人家那是真有本事,”尉翰林说,“再说你爸我这病得亏发现的早,手术算不上有多大,给她做,也没什么。”
尉靖川这把橘子剥好给递了过去,还在回味着刚才看易晚池的那一眼,有点儿嬉皮笑脸了起来,说:“爸,你说你跟妈天天说我年纪不小了,想让我跟这个联姻,跟那个联姻的。”
“这左右我也看不上,我看刚才那个女医生就挺不错,长得也太漂亮了。”
“再说您不是也满意她的能力吗,要不就直接这个呗。”
尉翰林这斜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哼了一声,说:“你倒是眼不瞎。”
尉靖川:“我也不也是被你逼的烦了吗,我这好不容易松口了,您就偷着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