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永年也注意到了这些村民都不是现代服饰,一个个穿着古时候那种粗布麻衣,让他心情有些沉重,他害怕自己并没有回到雪灾之后。
尽管周永年心里疑问重重,但他清楚现现在不是解决这些疑问的时候,总不能逢人就问:
“大爷,今夕是何年。”
别人只会当他神经病,或者是异类抓起来。所以周永年觉得先去李霜儿家里面,治好李霜儿的娘,问她的娘亲,会更稳妥一些。
李霜儿家是在村子边缘,离着森林要更远一点,和村子里其它房屋差不多,都是几间茅屋,这和他记忆中的农村是完全不一样的,他记忆中的农村大部分都已经盖起小楼房了,像这种茅屋是很多年前才会有的。
还没到家,就已经看着一个年轻的女人穿着麻衣倚靠在大门边上,女子带着一个灰色的头巾,面色憔悴,身体瘦弱不堪,露出的手背上也是皮包骨,正朝着村子里四处张望。
因为病痛缠身,女人时常昏睡不醒,她也是醒来才发现李霜儿不在家,以为她出去玩去了,也没多想,现在看见叽叽喳喳的李霜儿坐在周永年肩上从巷子里走出来,神色一动,她都已经不记得自己的女儿有多久没这样开心过了,对周永年虽然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感激。
女人并不觉得周永年会是图谋她们家什么,她家已经一无所有了,只是晚饭要多煮几个土豆了。
李霜儿看见倚在门口的女人,兴奋的挥着手:
“娘亲,大哥哥她就是我娘亲。”
周永年也看到了女人,那弱不禁风的样子真是让人同情。
女人笑了笑,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捂着嘴咳嗽了几声,脸上有着难掩的疲倦,待到周永年他们走近了,才虚弱的说道:
“霜儿带着朋友回家了,今天是个好日子。”
声音显得有气无力的,周永年也把李霜儿放了下来,李霜儿一落地就迫不及待的说道:
“娘亲,我今天出去玩的时候遇到一条大蛇,幸亏大哥哥救了我,大哥哥还说他要给娘亲治病,大哥哥是好人。”
还不断给周永年使眼色,怕周永年说出她偷偷跑去天夜森林的事情。女人有些紧张的拉过李霜儿:
“有没有伤到哪里?”
李霜儿甜甜一笑:
“娘亲我没有受伤,大哥哥可厉害了,一下子就把大蛇扯成了两半。”
说着还比了一个夸张的动作。女人放心下来,当初他丈夫没死的时候也经常去森林里面打猎,她看见周永年现在的模样也不觉得太奇怪。随即女人拉着李霜儿说道:
“霜儿快谢谢你大哥哥。”
李霜儿也跟着她娘亲朝周永年鞠躬道谢,周永年把两人扶起,笑着说道:
“举手之劳而已,不用在意。”
女人也笑了笑,招呼着周永年进屋。
周永年进屋坐下,女人给他倒了杯水,让李霜儿陪着他,就去做饭去了。
周永年在女人口中得知她叫韩悦,丈夫在三年前去森林打猎死在了里面,只有一具血淋淋的尸体被同行的人抬了回来。
从此以后家里条件就变得拮据起来,韩悦一个人带着李霜儿,靠种地为生,农闲的时候也会帮别人做点手工赚钱补贴家用。
可是祸不单行,半年前韩悦染上了重病,家里本就没什么钱财,一下子全搭进去了还是不见好转,亲戚朋友也都冷眼旁观,村里只有李霜儿说的赵婶愿意帮衬一下,若非如此,她们母女早就饿死了。
那个赵婶也是个寡妇,拉扯着两个孩子,只比李霜儿大上几岁,能帮着做些农活,条件也很差,看着韩悦家这种情况也只是有心无力,只能给他们一些不多的食物。
周永年把背上的包袱放好,也没在屋里坐着,而是拿着那半截蛇肉,走出了房门。
来到厨房,韩悦正喘着粗气在生火,她连做这些小事都已经给身体带来不小的负担了,可见病情之严重。
女人为母则刚,她只是强撑着罢了,等到哪天撑不下去的时候,就是这个脆弱的家庭彻底粉碎的时候。
锅里只有清水和土豆,土豆被她洗的很干净,平时她们母女就是吃这个过日子。
周永年心里面说不出什么滋味,挤出一丝笑容:
“悦姐你身体不好,要不你歇一会儿,刚好我打了一条蛇,我来给霜儿炖蛇肉吃,我手艺还行。”
韩悦有些犹豫:
“这样不好吧,周少侠是客人。”
周永年拿起柴火就开始干活,韩悦看他的样子也没有再坚持,一只手撑着灶台,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搬来一条小凳子,坐在在一旁看着周永年。
周永年笑了笑:
“悦姐我是自来熟,你不介意就好。”
韩悦点了点头,又开始捂着嘴咳嗽。周永年手里忙活着头也不抬的说道:
“我有几株药草,待会儿吃完饭就给悦姐治病。”
韩悦有些黯然:
“周少侠,我这病已经吃过很多药,不管用,我也不抱什么希望,就不浪费你的药草了,只是我放心不下霜儿,我这一走她就成孤儿。”
周永年沉默了一下:
“总归要试一试,我答应了霜儿的,悦姐你也不想霜儿成为孤儿是不是,这些药草对我来说不算什么,而且我这药草可能和你之前吃过的那些不一样。”
韩悦听他这么说,心里不免升起一丝希望。感激的看着周永年:
“我能感受得到,周少侠和我们不一样,是真正的仙人,我相公也修行过,但只是身体比普通人更强壮了一些。”
说起修行周永年来了兴趣:
“那悦姐你知道仙人的事情吗?”
韩悦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只是个普通人,又怎么会知道那种事情。”
周永年知道自己有些心急了,韩悦说的很对,她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周永年的蛇汤还没炖好,李霜儿就已经闻着香味找来了,这时候的李霜儿洗干净了脸,坐在灶台旁边,小脸蛋被柴火烤的红扑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大铁锅。周永年拍了拍李霜儿的头:
“以后大哥哥经常给你炖肉吃好不好。”
李霜儿跳了起来,扑进周永年怀里,终归是小孩子心性,韩悦安静的看着两人,嘴角也勾起一抹笑容。
吃完饭后,周永年找出几株能给妖兽疗伤的药草,打算给韩悦治病,他不知道会不会管用,但只要无害就好,于是分别摘下一片叶子服下,过了许久,再次确认无害之后,才带着药草找到韩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