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芸熙露出一丝难色,想说什么但又止住了,将头偏向一边。
何源见此,顿时焦急说
“咋了,咋了,跟我说呀,到底咋了!”
白芸熙将手中书递到何源手中,拉着他往前走,这么多人,她已然面红耳赤!
两人一直走到一处树荫下,人渐渐少了。
白芸熙才坐在长椅上,低头糯糯说
“我,被宿舍孤立了....”
“啊?你不是…前几天不是都挺好的吗?这……”
何源有些语无伦次,上次白芸熙的三个室友还保护她来着,这也太突然了……
白芸熙轻轻嗯一声。
“我也不知道为啥,因为我在家习惯早睡了,然后她们一直都是晚睡,所以我就跟他们商量一下,十二点就安静一点,但她们突然就开始骂我,现在就是孤立我……唔”
她越说越哽咽,最终只能拿手捂着嘴巴。
何源连忙抱住芸熙,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在学生时代最大的痛苦,很多时候都是来自于人际关系。
“乖乖,没事的,那我们就出去住吧,啊!出去来我家……不,我今天就带你出去找房子。”
白芸熙捂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身体因抽泣而一直微微颤动着。
“其实,我不是接受不了孤立,而是在这晚睡真的很煎熬,我不想晚睡!每天都要被她们吵到很晚才能睡觉!”
“没事,乖乖,我们出去租房子,没事的!”
“嗯……”
说罢,何源不知道再说什么,似乎是千万年的独自苦修,将他哄人的本事都磨灭了,但他能感受到,在和白芸熙相处越来越久,他似乎也开始变了。
乖乖,宝贝,这种词以前是不会出现在他的嘴巴里的。
白芸熙自己抽泣着,也许是累了,也许是真的没睡好,竟然是靠在何源的怀里睡着了……
何源独自看着树叶的飘动,人来人往,其实他也不是没有被孤立的时候,他的眼不禁迷糊了。
耳边传来
“诶?这不是大杀四方的何源吗?怎么来外门了?是来巡查的?”
不屑,嘲讽的笑声
“哈哈哈!和玄太宁宗的大比,你可是出尽了风头啊!”
“就是啊,这蠢货,自己没实力,还非要硬上,宗门名声都被搞臭了!”
“哎呀……你们懂个啥,人家那是想英雄救美呢!”
“哈哈哈,怪物,怪物……”
无数声音仿佛现在还在何源的耳边,一点点回荡,一直跟随着何源,所以他每次渡劫之中,心劫对他来说就是死劫!他根本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坚强,内心其实也非常敏感!
只是,他一直掩盖着,人总不愿别人发现他的弱点,即便是最亲近的人!
何源低下头,看着熟睡的人儿,心中浮起无限美好。
俱往矣。
也许是白芸熙感到被注视,睫毛微微扑闪。
何源轻声说
“乖宝宝,我们回家去睡觉,这里睡觉不舒服!”
白芸熙扭动纤细的腰肢,支支吾吾的似乎答应一声。
何源见此,直接将其拦腰抱起。
白芸熙顿时清醒过来
“你干嘛!你干啥呀!”
何源目视前方,忍着笑意
“你不是不想起来么,那我抱着你走,你就可以一直躺在我怀里了!”
白芸熙的脸瞬间变得通红通红,她哪里和男生这样接触过,即便是自己的男朋友,对于书香门第出来的传统女孩她也接受不了!
但她哪能挣得过何源。
何源故意往大路地方走,哪里人多就往哪边走!
大学生们顿时投来震惊的目光,路边牵手走路的情侣们见此甜甜的相视一笑,而有些女生则是叉着腰,要自己的男友也这般抱着自己。
白芸熙的脸此时已经深深埋在何源的胸膛!
“你不愿意去我家,那我就抱着你去,强迫你去!”
人潮涌动,何源在路中间,自以为相当霸气的说出这句话。
然,白芸熙猛地开始挣扎起来
“你,不许!”
顿时,刚才美好的氛围全部被打破,何源此时就像抱着一条扭动的大鱼般狼狈!
“好好好!别,芸熙给我个面子,这么多人看着呢!”
说出此话,白芸熙才勉强安定下来!
而此时,周围已经传来了阵阵偷笑声!
何源也不禁有些脸红,快步朝着前方走去。
暗道:看来这妮子还真是守身如玉,一点都不让自己碰!
一直到人少的地方,何源才将人给放下来,白芸熙撅着小嘴,脸色红润的她比之前苍白的脸色要好看的多!
“我们出去看房子吧,我不住宿舍了!”
何源现在已经不敢说让白芸熙去自己家,便一口答应下来
“行,我给你出钱,反正我钱多的花不完!”
“不要!”
………………
“二位呐,我可跟你们说,今天带你们瞧的,那是咱这片儿最好的公寓!住的几乎全是静大的高材生,还有不少年轻老师、辅导员呢!环境更是没得说,清幽雅致,安保周全,住进去指定舒心!”
孙涛一边说着,一边引着两人进了公寓楼,下了电梯还在前面大步流星地走着,时不时侧过身子,眉飞色舞地比划着介绍。
何源跟在后面,起初还漫不经心地听着,可走着走着,眉头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这楼道装修确实精致,崭新的墙面、锃亮的地砖,按理说是挑不出毛病,可空气中却隐隐弥漫着一股古怪的味道。
“这里全部是经过国家检……”
孙涛的话还没说完,突兀间,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如惊雷般炸开!
何源只觉耳膜都要被震破,只见身旁一户房门轰然炸裂,碎屑横飞!一头身形巨大、周身黏液流淌的异体张牙舞爪地猛然窜出,速度快到只剩一道残影!
那异体血盆大口一张,森冷獠牙闪烁寒光,如黑色闪电般直扑向毫无防备的孙涛。
眨眼间,孙涛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半个身子就被狠狠吞入口中,浓稠血水四溅,喷溅在墙壁上,形成一幅狰狞的血画。
而他剩下的,唯有两条还在微微抽搐、孤零零的腿,晃了两下。
“扑通”
一声瘫倒在地,鲜血迅速在脚下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