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零零只匆匆瞥了一眼那惨烈至极的场景,顿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双手颤抖着,猛然将口罩狠狠扯了下来,随即 “哇” 的一声,俯身狂吐起来。
那呕吐之势汹涌澎湃,仿佛要把心肝脾肺肾统统呕出,胆汁都快要被吐尽,眼眶中溢满了生理性的泪水,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
那四人见状,嘴角扯出一抹狰狞又嘲讽的冷笑,嘿嘿一笑,那笑声在这阴森的地下室里显得格外刺耳:“上面来的人又怎么样?就这点承受能力?” 话语中满是对他人痛苦的漠视与戏谑。
“他妈的这到底是杀了多少人啊?” 谢晓峰心中暗自咒骂,双眼圆睁,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仿若人间炼狱的惨状。
他心里清楚,这还仅仅是他目之所及的冰山一角,此地非法交易器官已然猖獗许久,在这漫长而黑暗的岁月里,他简直不敢想象,究竟有多少无辜冤魂在此含恨丧生。就这散发着刺鼻血腥味的游泳池里,层层叠叠、横七竖八的尸体,少说都有上百具了,那场景,比阿鼻地狱还要恐怖几分。
“赶紧吧领导(领导二字咬得格外重,透着几分不耐与催促),上面催得急了。” 显然,他们误以为谢晓峰已然被眼前的血腥与残忍吓得魂飞魄散,呆立在原地动弹不得,成了一尊木雕泥塑。
谢晓峰牙关紧咬,双手握拳,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手背青筋暴起。
这些丧心病狂的家伙,行径之恶劣,比那穷凶极恶的涉黑团伙还要恐怖无数倍。
混社会的,好歹还忌惮几分法律的威严,可这些人呢?简直是将法律视作脚下的烂泥,肆意践踏,毫无顾忌,人性的恶在他们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此刻,证据已然收集完备,谢晓峰岂会任由他们伤害苏瑶分毫。
刹那间,他眸光一闪,如猎豹出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手枪,恶狠狠的喊道:“不许动,警察,抱头蹲下!” 那声音如洪钟,在地下室的每一个角落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
丁零零见局面已然图穷匕见,强忍着胃里的翻涌,边吐边手忙脚乱地拔出手枪,哆哆嗦嗦地指向那四人,脸色惨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唯有那双眼睛,透着坚定与厌恶。
四人如遭五雷轰顶,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化为无尽的惊愕与恐惧。
他们瞪大了眼睛,眼珠子仿佛都要从眼眶里蹦出,怎么都想不到,这二人竟是警察?他妈的,你一个警察怎么还能把坏人演得如此惟妙惟肖、毫无破绽?他妈的,本地警官也太不礼貌了吧!
这念头在他们脑海中一闪而过,紧接着,求生的本能占据了上风,这种罪名,抓到就是个死,现在跑还能呼叫救援。
四人对视一眼,瞬间心领神会,根本不顾谢晓峰黑洞洞的枪口,转身撒腿就往手术室外狂奔,那脚步慌乱而急促,好似身后有恶鬼索命。
“我敲你娘的,以为老子不敢开枪吗?” 谢晓峰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砰砰砰砰!!!他连开四枪,枪口火光闪烁,子弹带着他满腔的怒火,向着四人的身后呼啸而去。
这四人犯下的罪孽,就算千刀万剐、枪毙一百回都难以抵消,谢晓峰此刻心中明镜似的,在这生死关头,除了痛下杀手,别无他法。或许有人会质疑,为何不打他们的腿?可现实残酷,谢晓峰平日里哪有什么精湛枪法,能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打中目标,已然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随着四声枪响,四人应声倒地,近在咫尺的距离,即便谢晓峰枪法再烂,也不可能失手。他此刻满心杀意,对这些恶徒,根本不存在半分仁慈,只想以暴制暴,为这地下室里的冤魂讨回公道。
枪声在地下室激荡回响,瞬间打破了原本仿若死寂的沉静。片刻之后,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如汹涌的潮水般由远及近,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的心尖上,让人胆战心惊。
紧接着,七八个保安仿若鬼魅般瞬间涌现在手术室门口。他们个个身着笔挺的黑色制服,身姿矫健,手持杀伤力巨大的冲锋枪,黑洞洞的枪口泛着冷光,眼神冷酷凶狠得如同饿狼,仿佛来自地狱的行刑者。
那安保头子瞧见地上四个白大褂的尸体,哪还能不明白地下室已然被外人强势闯入。这些年,他们仗着背后势力撑腰,过得太过顺遂,以至于安保系统形同虚设,连外人潜入都浑然不觉。此刻,他心中惊恐万分,一想到若是这等纰漏被上头知晓,自己全家老小怕是都性命不保。
想到此处,那头子目露凶光,毫不犹豫地下令开枪击毙对方。“砰砰砰!” 八人如训练有素的杀人机器,一上来就对着手术室展开疯狂扫射,子弹仿若密集的雨点般倾泻而入,所到之处,一片狼藉,金属器械被击中,溅起一串串耀眼的火花,发出尖锐刺耳、让人毛骨悚然的呼啸声。
谢晓峰和丁零零大惊失色,匆忙间四处寻找掩护,慌乱之中,顺手将苏瑶也一把拉了下来,躲在坚实厚重的手术台后面。苏瑶吓得花容失色,双手死死捂住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响,身体抖如筛糠。
子弹如蝗虫过境,不断击打在手术台周围,谢晓峰和丁零零紧紧贴在手术台后侧,大气都不敢出。“师兄,怎么办?他们火力太猛了!” 丁零零面色苍白如鬼魅,声音带着止不住的颤抖,仿若寒风中的残叶,手中的枪却依然紧紧握着,那是她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
谢晓峰眼神冷峻如冰,快速转动眼珠,试图在这绝境中寻得一线生机,寻找反击的绝佳机会。“先别慌,节省子弹,等他们靠近了再打!” 他压低声音,大声喊道,声音虽竭力保持镇定,却也难掩其中的焦急。
保安们一边持续射击,一边呈扇形逐渐向手术室逼近,他们配合得天衣无缝,交替掩护,火力不仅没有丝毫减弱,反而愈发凶猛,仿若一张密不透风的死亡之网,缓缓收紧。
谢晓峰瞅准一个稍纵即逝的间隙,猛地探出头来,抬手就是几枪。“砰砰!” 然而,他的枪法实在是差强人意,子弹擦着敌人的衣角飞过,仅仅令对方慌乱地躲避了一下,根本无法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丁零零也鼓起勇气,从手术台的另一侧开枪还击。“哒哒哒!” 她毕竟受过专业训练,枪法显然比谢晓峰精准一些,好歹击中了敌人,至于是否致命,在这枪林弹雨之中,根本无暇顾及。
然而,对方人多势众,武器精良,而他们的子弹却在飞速消耗,如沙漏中的细沙,越来越少。手术室里硝烟弥漫,那刺鼻浓烈的味道呛得人几欲窒息。
“师兄,子弹快没了!怎么办怎么办,我们是不是要死在这里啊?” 丁零零焦急地哭喊起来,声音中带着绝望与无助,眼眶中泪水打转,仿佛下一秒就要决堤。
谢晓峰心中一沉,仿若坠入万丈深渊。这个情况,他是无论如何都始料未及啊!原本以为,自己手持枪械,便是这地下世界的主宰,天不怕地不怕。可谁能想到,对方竟然有备而来,不仅有枪,而且还是杀伤力巨大的冲锋枪,瞬间将他的自信击得粉碎。
“师兄,我还是处女,我不想死啊,我都没享受过快乐呢。” 丁零零在这生死关头,已然慌了神,开始胡言乱语,试图用这种方式宣泄内心的恐惧。
此刻的局面已然是九死一生,谢晓峰心中亦是焦急万分,仿若热锅上的蚂蚁。丁零零死不死的无所谓,可他自己才刚刚重生,美好的新生活才刚刚拉开帷幕,怎么能就这般憋屈地死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
“对了,我还能抽一次奖!” 谢晓峰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仿若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眼中瞬间燃起一丝希望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