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关心这个问题，不如关心一下月亮为什么会是蓝色的。”王琦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你想知道吗？”杰西盯着王琦，一副“想知道就快来求我”的样子。
王琦懒得理会，干脆闭眼假寐。
“好吧，这个消息算我赠送的。”杰西无所谓地耸耸肩：“灵界一共有三颗月亮。平和蓝月、悸动灰月、生发白月，而咱们这样的凡人只能看到其中的一颗。”
“胡说八道。”王琦闭着眼嘲讽了一句。
“艾克先生，你未免有些过于固执和武断了。我已经统计过了，在咱们这些人里，阿黛勒和李熙贞看到的是生发白月，金宰勋看到的是悸动灰月，其他人都是平和蓝月。”杰西轻笑着摇摇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咱们这群人里面有三个色盲。”
“艾克先生，我不是色盲。”阿黛勒立刻抗议。
“能够看到平和蓝月的是大多数人，这些人都是通常意义上的正常人，遇事比较冷静、理智、不易冲动，对于灵界的各种影响抵抗力是最强的。看到悸动灰月的人则大多数比较冲动、易怒、容易失去理智或者做出违反常识的不理智之事，也更容易受到灵界的各种影响。而能够看到生发白月的人则属于中间派，很容易被其他人所影响，此外就是更容易接触到灵界的真相或者是更容易在灵界发生各种奇遇。”杰西继续侃侃而谈：“这三者在灵界中的表现并不一定会严格遵守这种划分。面对强大的压力时，平和者也会失去理智；有着严格的纪律或是强有力的领导者时，悸动者也能保有最基础的理智、恪守纪律；生发者很容易成为平和者的良好助力或是悸动者的帮凶，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会缺乏主见，而且生发者更容易在灵界发生各种奇遇。”
原来如此……。
王琦恍然大悟。
埃塞克确实是一个非常冷静有礼的人，直到最后想要离开的执念把他逼疯。牛仔妹则从一开始就是个典型的美式恐怖片中的降智惹祸精，做出来的事情全都属于作死，更是把彩虹小马忽悠的和她一起作死。
汉斯博士更是一个非常冷静且睿智的领导者，但是那个莱昂可没那么冷静。要不是有汉斯博士压着，鬼知道他能干出点什么来。
还有金宰勋和李熙贞。前者狂妄自大和自私自利的性格被放大了，居然敢于冒充树屋的主人，并且最终害得自己变成了无齿之人；她的妻子李熙贞受到了他的影响，一开始也跟着他的思路走歪了。
至于说阿黛勒。她能遇到行商这件事本身就属于奇遇了，后来居然还试图偷偷溜走。
王琦以前也思考过这个问题，但是始终不得要领，直到现在才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凡人看到的月亮颜色会是不同的。
“所以呢？就算你说的这些是真的，又有什么意义？”王琦一副不置可否的口吻。
“这是在灵界选择队友或者说是合作伙伴的一个最基本原则。谁会乐意和一群悸动者一起行事呢？然而这并不代表悸动者和生发者就不能当一名合格的队友甚至是队伍的领导者。平和者如果过于冷静，则会变得固执和呆板，拒绝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真相。悸动者虽然很容易变成不理智的偏执者，但是正面意念极强的悸动者也可以变成极具领导力的人才。生发者的奇遇属性如果应用得当，更是能够成为带领大家走出困境的决定性因素。”
“都进入灵界了才想起来要挑选队友？早干什么去了？凡间又不是没有心理和性格测试。”王琦发出一阵嘲讽。
“凡间当然有心理测试和性格测试，但是最终的结果可远不如灵界的月相来的准确。”杰西点点头，对王琦的话表示认同：“而且绝大多数的老鼠怎么可能会知道自己要来灵界？就算是能提前知道又能怎么样？又不是所有的凡人都知晓灵界的秘密。”
“所以，你跟我说了这么多是打算要干什么？挑选队友？现在咱们这群人已经算是队友了吧？没得挑了。”
“不，我只是想要确认每一个人在咱们这支队伍中的地位和作用，好为接下来的事情分配大家各自的工作。”杰西摇摇头，然后一脸狐疑地看着王琦：“按照你之前的描述和你所表现出来的暴虐来看，我一直都以为你应该是一名悸动者或者是一名生发者，没想到你居然是一名平和者。艾克先生，这可真有意思。”
“我早就说过了，他敢骂人我就敲掉他满口牙。这个没什么问题吧？倒是你，居然还打算杀了那两个棒子。我捡到钱还遇到了行商也没什么问题吧？你只说生发者更容易遇到奇遇，可没说平和者和悸动者就不会有奇遇。”
“艾克先生，你很奇怪。你似乎对离开这里的事情兴趣不大？”
“对啊，我不想离开这里。我摊牌了，我就是这栋树屋的主人。所以我干嘛要离开？”
“艾克先生，你真会开玩笑。不过这个愚蠢的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怎么？你不信？”
“如果你是这栋树屋的主人，那两个棒子不可能还活着。而且……，我会连面对你的勇气都没有。不管是升格者、晋升者还是灵界的原住民，都是远超凡人的强大存在。”
“这鬼地方还有原住民呢？那好吧，我是原住民，这栋树屋是我的。现在你该信了吧？”王琦撇撇嘴。原住民，又一个新鲜的词汇……。
王琦现在算是切实体会到了薇拉尼亚当初和他说的——因为过于弱小，所以无法感受到强大的上位者所带来的威压和恐惧。
所有的凡人都不会觉得自己有多可怕，反而是自己册封的至高王和领主们会在自己面前瑟瑟发抖。
好吧，其实自己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可怕的地方……。
“够了，艾克先生，收起你的玩笑话吧。”杰西并没有任何动怒或者是生气的样子，反而是略带嘲讽地摇摇头：“我这些话不仅仅是对你说的，也是说给阿黛勒小姐和左条原马先生听的。这也算是我的一点诚意。”
“诚意？只要别跟我要钱，那就一切都好商量。”
“艾克先生，也许你还没意识到。知识，就是力量。”杰西微笑着站起身：“时间已经不早了，你不饿吗？”
看着杰西起身直奔厨房，阿黛勒赶忙跟了上去。左条原马面色古怪地看了王琦一眼，也赶紧跟去了厨房。
看来杰西的领导地位已经确定了，队伍里唯一不太和谐的因素就是王琦自己了。
“知识，就是力量？”王琦细细品味着这句话，脑海中就像是亮起了一道闪电。
这句话自己可不陌生，但是今天被杰西这么一说，却又有了更多的意味。
上一次自己因为饥饿而堕入深渊是因为什么？是因为……？
脱离深渊之后，自己不仅记住了《飞升之书》和《法典》里的所有内容，还获得了鉴定能力。
薇拉尼亚曾经说过——你想要变强，其实很简单。
获取拼图碎片和完成拼图的过程，不就是获取知识的过程吗？
王琦明白薇拉尼亚的意思了——自己只要能不断地获取关于灵界和阿尔克纳的知识，完成关于灵界和阿尔克纳的拼图，就会不断地变强。
这不就是自己一直都在做的事情吗？
确实很简单，但是也没那么简单……。
“艾克先生，你能回来一趟吗？我有点想法想要和你讨论一下。”艾达的声音忽然在王琦脑海中响起。
“现在？”王琦看了一眼正在厨房忙活的三人。艾达这个时候喊自己，肯定不是为了吃晚饭吧？
“倒也不是很急，不过我还是认为早一点比较好……。”
“明白了，稍等。”王琦很好奇。艾达到底有什么事情要找自己？
“艾克先生。”王琦刚走到楼梯口就被阿黛拉喊住了：“等下就可以用晚餐了，您要去哪？”
“回二楼看看我的斧子还在不在。花钱买的，可不能被人给偷了。”
左条原马和阿黛勒同时看向杰西。
杰西嗤笑一声：“那东西的价值远不如一块钱，你这么在意的话，不如抱着它睡觉好了。”
王琦全当没听见，直接上了楼。
回到三楼卧室，艾达居然已经把饭做好了。
“你喊我回来肯定不是为了吃饭对吧？”王琦坐在餐台前，端起碗就吃：“嗯，味道不错。辛苦了。”
“艾克先生，咱们现在没钱了对吧？所以我想到了一个办法，也许可以赚到钱。”艾达轻轻咬着筷子头，一脸认真地看着王琦。
“赚钱？也许你可以试试多做一些成瘾魔药。说实话，我现在对此毫无头绪。”王琦哀叹一声。
“能不能请您不要在吃饭的时候聊这么恶心的话题！”艾达的小脸瞬间变得有些发绿，脸上带着淡淡的怒气。
“抱歉……。”王琦赶紧闷头吃饭。
“艾克先生，那个杰西不是说她有办法叫那些人返回各自原本的世界吗？所以我就想，如果在灵界和其他世界之间传送的不是人、而是物品呢？而且是把凡间或者其他世界的物品传送到灵界呢？会不会比传送人要更容易一些？”
“你是想把凡间的东西送到灵界来卖钱？这个事情行不通的。费雯丽她们都是晋升者，这种事情找她们办就行了。然而凡间的东西在灵界根本就不值钱。”王琦摇了摇头。
“不，我想要的并不是凡间的东西。而是其他世界，也就是下界的东西。”
“下界的东西？那也不值钱啊。”
战锤40K里的爆弹枪和排骨残骸也只换回来一只装垃圾用的蛇皮口袋……。
“有值钱的。比如说，大地精魄。”
“嗯？对啊！”王琦先是一愣，随即又摇摇头：“但是就算掌握了传送技术也没用吧？咱们不一定能再次遇到那些人，他们也不一定还有大地精魄那种东西。”
“但是咱们可以先掌握这种技术，等以后再遇到他们的时候不就可以试试了吗？”
“嗯，话是这么说没有错。所以你是想看看那个叫杰西的女人会怎么做对吧？她们的阵图都是错的。你真想学的话，干嘛不直接问问费雯丽呢？她肯定比那个杰西强的多。”
艾达眨眨眼：“艾克先生，如果我直接去找至高王姐姐学。会不会对你造成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