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中毒
周子安听见消息愣了一下。他明明前几天还听说周康去求购一个穷秀才的画作，当时还精神奕奕没有任何不对，怎么这么快就病入膏肓，到了快死的地步了？
他并没有特意关注这个庶弟的消息，更没有在周康府里留下眼线，对弟弟的情况除了朋友聊天偶尔会有人提及，除了知道他钱财挥霍一空，其他一无所知。
想到原身曾经对这个弟弟的照顾，他还是立刻放下手头的事情，跟着前来的管事到了周康的家里。
一进入正房，就看见两个妾室跪趴在床边嘤嘤哭泣。而灵月不见踪影。
这时候他也顾不上两个妾室对他的行礼，一个快步走上前，抓住周康的手，观察便宜弟弟的面相。
而边上的管事，也开始说发现的始末。
原来明明昨晚还好好的，吃完饭周康就和灵月回正房休息。可天还没亮，小厮就听见自家夫人的惊呼。
因为灵月也在房中，小厮不敢贸然闯入里面，只焦急的询问情况。可灵月在惊呼过后就开始哭泣，根本不回答。
小厮无奈，只能去将管事找来。管事顾不得许多，直接推门进入。
幸好在小厮离开的档口，灵月已经穿好了衣服，等管事进门就看见自家夫人焦急的摇晃着自家主子。而主子面色苍白，嘴角还有鲜血，已经气若游丝，神志也不清醒。
周康的府邸是没有养大夫的。管事一边让小厮去请大夫，一边将不知所措的夫人请了出去，自己在边上照顾。
前后来了三个大夫，都是安州颇负盛名的医者。可在把脉过后，都说不出个所以然。
管事也第一时间想到是不是被下毒，毕竟发作的这么快，总觉得事有蹊跷。而且自家主子一向身体康健，并无什么隐疾。
可几个大夫都说不像。在互相商讨之后得出结论，应该是心肺衰竭。
家里唯一能主事的人倒下了，众人都觉得天塌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灵月在慌乱了一阵后，说要回母亲处，让母亲找相熟的老爷，请名医再来查看。且母亲经历的事情多，能稳住事。
管事提议去周府府找周子安前来主持局面，被灵月斥责了一顿。
灵月的意思是，周子安早已不管这个弟弟的死活，现在找他，根本就是浪费时间。哪怕就是将人找来，也不会尽全力救这个弟弟，没准还会趁机发作，将所有人都打一顿发卖，再将分给庶弟的钱财全部收回。
还不如找自己的母亲。母亲只有自己和女婿周康这两个亲人，没有任何私心，一定会拼尽全力。
说完就带着丫鬟离开了。
管事在夫人离开后，还是越想越觉得不应该就在家干等着，无论如何自家主子都是周家主的弟弟，还是应该去禀告一声。
哪怕周家主就是真的不闻不问，自己作为下人去通禀，也是自己分内的职责。于是才有了周子安收到消息这回事。
周子安听着管事絮絮叨叨，也从庶弟的面色和身体的气息中确定了，他肯定是被下毒。只是这毒药非常难得，且症状确实与心肺受损的症状相似，所以大夫们才没能看出来。
正在这时，灵月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她的母亲红娘。
她看见屋中的周子安，惊得立时顿住脚步，导致跟在身后没能及时发现屋中状况的红娘一下子撞在她的背后。
灵月没想到，她那么疾言厉色，平时对她唯命是从的管事还是去将周子安请了过来。更没想到，对着弟弟不闻不问几年的周子安，会那么快的过来。
她还想着趁着事情没有闹开，抓紧将周康下葬，然后变卖了下人，在引起注意之前带着前一阵就藏匿的钱财离开安州。现在周子安在场，事情可能不会那么顺利。
她心下咬牙切齿，那么关心弟弟，早干嘛去了。要是之前周子安哪怕有一点还愿意照顾弟弟的意思，她也不会下定决心动手。
周康确实是中毒。那毒是母亲一个常年勾搭的商人从西域带回来的药。中原从来没见过，也不会有人能察觉。
想到这里，灵月心里放松了一些，迅速收拾好面上的表情，一脸悲戚的走上前来，连对着周子安行礼都顾不上，就扑在周康身上，眼泪立马滑落。
“大哥，您来了。老爷不知为何突然病重，想去周府请您做主，却怕您不愿意看见妾身，这才将母亲请来主持家中事务。您这么那么狠心，从来不关心老爷这个亲弟弟，现在事情成了这样才出现。”
灵月人往前扑，露出了后面的红娘。红娘才发现坐在床边的周子安，面色有些尴尬。但还是全了礼数才道：“周家主，我听灵月说了女婿的情况，实在担心，跟着一同过来探望。我已经托人去请擅长内脏衰竭的大夫，康儿一定会好起来的。”
周子安冷冷看着面前的两个女人。他已经确定庶弟是中毒，且毒药还是大夫都没见过的。联想到府中众人的出身，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红娘这号人物。毕竟她这么多年在做些什么，其他人可能会不知道，周子安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周子安声音冷沉：“周康是中毒。你们将他昨天去过哪里，接触过什么人，用过哪些吃食事无巨细的说清楚。”
灵月像是被吓了一跳，满脸的不可思议：“中毒？夫君怎么会是中毒？到底是谁下手如此毒辣！可是大夫刚才都说不是中毒，大哥是从何得知的？”
说到这里，灵月停下哭泣，一脸狐疑的看着周子安。
周子安根本没搭理她，只看向周康的管事和贴身小厮。
小厮回忆了一下，上前一步。“周家主，我家主子昨天根本就没有出门。因为才得了一幅喜欢的画作，就在书房欣赏了好久。因为起得晚，没有吃早饭，中午也只是在书房用点心垫下肚子。直到晚上才回到正房和夫人一起用膳。吃的也是大厨房做的清粥和几样小菜。吃完后就在正房洗漱后休息了。并没有接触外人。”
周子安点点头。现在抓罪魁祸首都是其次，最重要的还是把便宜弟弟先救回来。而他救弟弟的方法，自然不能被人看见。
他看向管事和小厮，这两人是周康身边从小就跟在身边的得力之人，还是值得信任的。
“你们把府里所有人，都押进房间里看管起来。”
管事听见周家主吩咐，没有立刻动作，而是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周子安，还不时瞟向两个姨娘和自家夫人以及夫人的母亲。
周子安皱眉：“还不快去！所有人都关起来，没听见吗！所有人出去！”
管事会意，立刻着人进来让他们拽住屋里的人往外拖。虽然这府邸不如周府规矩森严，但管事也是在周府待过的，动作很是迅速。
两个妾室不敢反抗，任由丫鬟拉着出去。灵月和红娘还没反应过来，刚想开口，也被捂住嘴被强行拖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