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子还有事,先走了。”
顾若木甩开徐扶桑的手,丢下这么一句话后仓皇逃走。
看着他仓皇逃走的背影,徐扶桑笑弯了灿若星河的眼眸,“既然公子不回答在下的问题。”
“那……在下就当公子是按照在下的想法来回答喽!”
闻言,顾若木离开的步伐越发快了,轻飘飘丢下一句:“随你。”
徐扶桑微笑着目送他远去。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不见,她才收回目光,转身前往书房。
打算去通知春灿等四人快些找下人为她“搬家”,毕竟他们家公子都同意了不是吗?
磨洋工什么的,实在是没有必要。
得到徐扶桑的通知,春灿等四人麻溜安排府中下人替她搬书房。
见此,她满意地笑了,带着好心情离开,在顾若木院中找了间备用书房温习课业。
午时三刻,饭点,腹中空空。
徐扶桑起身前往顾若木平日吃饭的厢房。
来到厢房,扫了一圈,不见顾若木身影,徐扶桑偏头看向身侧的秋明,好奇地问:
“秋明,你们家少爷呢?他平日里不都是在这里用饭吗?”
“哼哼,少奶奶,奴婢今个儿一直跟在您身边,哪里知道少爷的踪迹呀!”
秋明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善意提醒一句:
“不过您也无需担心少爷饿着肚子,少爷没成婚前有时也会在自己房内用饭。”
那时她还在顾若木身边伺候,这点情况还是知道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徐扶桑若有所思点点头,低声喃喃。
想来是她今早说的话实实在在刺激到了顾若木,刺激到他暂时不想见她的程度。
想到这里,她耸了耸肩以示自己的无奈。
随后将脑中乱七八糟的事情抛之脑外,心无旁骛抬起碗来吃饭。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有什么事吃饱了再说。
更何况她已经知道对方不会因此饿着肚子了,那就更没什么负罪感了。
用完饭,徐扶桑抬脚来到徐父所在银杏苑。
这里种满了象征着健康、长寿,祈愿家中老人能够健康,生活顺利,也有招财作用的银杏树。
她穿过走廊来到徐父所在厢房与他聊了几句家常。
在徐父显露疲惫时提出告别。
离开徐父那间满是药味的厢房,徐扶桑回到梧桐苑找了间厢房午休。
午休结束,简单洗漱完,徐扶桑开始温习课业。
不知不觉间,天色渐渐暗淡下去,徐扶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从课业中抽身,跑去吃饭。
这次,她仍然没在吃饭的厢房中见到顾若木的身影。
叹了口气,照旧问了一边身侧的秋明,他们家少爷有没有饿着肚子。
得到和上午相似的答案后,她安心抬起碗吃饭。
用完晚饭,跑到银杏苑看望徐父,与之聊天,在其显露疲态后主动告辞离开。
夜幕降临,夜凉如水。
梧桐苑某间厢房内,忙碌了一天的徐扶桑早早上床休息,此时已进入黑甜幽邃的梦乡。
这间厢房不远处的厢房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同样早早躺下的顾若木睁着眼翻来覆去睡不着,烦躁异常。
一闭上眼睛,白日里发生的事就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在他脑中,某人的话如生了根般影响他。
于是乎,他少见的失眠了半宿。
直到后半夜,大概是身体太困了,方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晨光熹微。
徐扶桑早起先温习了一番课业后,又跑到院中练了会儿武。
辰时三刻左右,徐扶桑的肚子饿得“咕咕”叫,她当即结束练武,跑去洗漱。
简单洗漱后跑到用饭的厢房。
甫一进入厢房,徐扶桑就看到桌旁坐姿极为端正,面上却没什么表情的顾若木。
她的眼睛“噌”一下就亮了起来,快步跑到对方身侧坐下。
顾若木搅动燕窝的汤匙顿了顿,很快又继续搅动。
“顾公子晨安,你终于愿意与在下一起用早点了吗?”徐扶桑侧身靠近顾若木,弯眸笑问。
顾若木握汤匙的手紧了紧,停下搅拌,不疾不徐道:
“这间厢房本就是本公子用饭的地方,本公子来这里用早点再寻常不过。”
“这与是否愿意与你一起用早点并无甚关系。”
说到这里,他轻“咳”了两声,拔高音调:“当然了,再怎么说你也算梧桐苑半个主子。”
“本公子还没小气到不让你来这里用饭的地步。”
徐扶桑心情颇好,弯了弯盛满了潋滟水光与深情的桃花眸道谢:“多谢顾公子大气。”
语气中笑意满满。
顾若木没作任何回应,只默默用汤匙挖起一勺燕窝送入嘴中,看似专心致志的用早点。
见状,徐扶桑识趣地投入到吃早点中,没再打扰顾若木。
一时间,现场陷入到一片只剩下咀嚼声和碗勺碰撞声的安静之中。
吃了一会儿。
顾若木偷偷抬起眼皮看了徐扶桑一眼,发现她没分半点眼神给他,一心专注于吃早点。
久等不到注视,他收回眼神,不再关注某人。
不知是有意控制,还是无意,两人差不多的时间用完早点。
下人上前收了碗筷汤匙,清理了一番桌面。
顾若木没急着走,见状,徐扶桑正打算跟他聊两句。
“少爷,大事不好了!”
就在这时,一个焦急的女声由远及近:
“凤临酒楼那边来人说酒楼里出了点乱子,吴掌柜的解决不了,想让您过去瞧瞧怎么办。”
凤临酒楼是顾若木用来练手的第一个酒楼,有着独特意义。
它如今规模不小,在凉州也算得上是小有名气,每天都有络绎不绝的客人光临,收益不菲。
它要是出事,他多少会感到有些难受。
“什么?凤临酒楼出事了!”
一听凤临酒楼出事,顾若木“唰”地皱眉站起身走向那来传消息的下人。
用平静的语气询问:“你具体说说酒楼发生了事。”
“好的,少爷。”
那下人躬身朝顾若木行了一礼,然后才敛容正色回道:“事情的起因是一江湖男子突然暴起掀桌。”
“他不仅掀自己坐的那桌,还掀了周围有人坐的好几桌。”
“这里面就有一个脾气火爆的老妇人看不惯他,直接动手打了他,双方扭打在了一起。”
说话间,顾若木已经往院子外走。
瞧着这是要到凤临酒楼去解决麻烦的架势,徐扶桑吩咐秋明到衙门去一趟。
而后快步跟上顾若木,“若木,妻主随你同去如何?”
来传话的下人暂时停住话头。
听到这个称呼,顾若木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徐扶桑,眸中惊讶之色难掩,抿唇犹豫了两息。
丢下一句“随你”后,加快了离开的脚步,带起一阵风。
那风似乎是特意为他而来,为他那莫名微微泛红、发烫的耳根而来。
徐扶桑笑着快步跟上。
那来传信的下人,再次开口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楼里的小二们及时分开了扭打在一起的两人。”
“两人分开后在酒楼里对骂了起来,不肯言和就此打住。”
顾若木若有所思点点头,一脚踏上马车:“嗯,知道了,你下去吧!”
徐扶桑紧随其后跨上马车,坐进马车车厢。
车妇一扬马鞭,赶着马车向着凤临酒楼所在而去。
马车摇曳,很快抵达凤临酒楼。
此时,凤临酒楼外围着一圈又一圈闲着没事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百姓。
“让一让,让一让,看热闹的大伙们让一让!”
车妇控制着马车行驶速度的同时,扬鞭高呼:“凤临酒楼的少东家来了,你们不让人和马车进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