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曾萍,王文是100个不愿意让他走啊,有曾萍在,自己很多事情都可以放权不管,因为他可以替自己做很多事情,而且个个都是完美解决,幸好自己开了这场会,知道曾萍有了要走的念头,那自己也还可以,趁着这个念头不是很强烈的时候,将它给抹杀掉。
见曾萍久久没有回话,王文只能做主
“这样吧,鉴于你没有犯什么原则性错误,那我们只是不太合适的关系,萍萍,我放你假,你去休息吧,在羊城也好,在其他地方也好。那你休息会,时间你来定,够了你再回来这边,等到时候我们再好好谈谈。”
“谢谢少爷,不过我想我不会离开羊城,毕竟可以住在公司这里,我休息几天就会没事了。”
“嗯,一切以身体为主,休息好了再来上班。”
虎子和吕子乔一脸震惊,特么的这也算处罚?休息好了再来上班,位置还给你留着,这种好事等同于带薪上班了,房间还让你住,又不用你交房租了,你要是厚着脸皮一点,晚上跟王文一起吃饭,我怕是连伙食费都不用掏了吧?
“还么吗?”王文看着剩下来的三人,依旧开口询问。
众人疑惑,难道说外边还有高手?
“好啦好啦,不就是在点我名字吗?我认了,我错了,少爷。”乔八芳小声的说。
“你又干啥啦,老实交代。”王文有些无奈,自己离开才九天,这个八妹又给自己整活了。
“你拍拍屁股就走了,啥事也不管。沈忠来找我们上班了,说董事会的人想见你一面,然后还派了那个高铭来接近我,我看他刻意讨好我,我没理由不下手啊,前天跟他逛了一次街,买了一个200万的手表,又买了几套衣服裙子。其他的就什么也没发生过了。”
“就这么简单?”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哼,我好歹也是乔家的八公主,好吧这点钱也值得我去卖身?只是看到了傻子有点好玩而已,我明天就把这些东西都还给他,他要是不愿意的话,我把其他这些东西都折算成钱退给他。”
“行了,不用退,你做的没毛病,他要讨好你多少都收了吧,你要是觉得这钱不是钱就捐给贫困山区的留守儿童,我尽快赶回来处理事情。”
王文处理好乔八芳的事情,再次准备提问,可是张龙却主动站了出来。
“少爷,我认。”
“你也有?”王文觉得不可思议,这群人里面谁都有可能犯错误,包括他自己唯一不可能犯错误的就是张龙,他是从小就跟在了自己老爸身边学做刀子的,不可能犯任何错误才是。
“你还记得化县渔人酒吧的事情吗,我的手下都被何亮抓了,家也毁了,为了安抚他们的家属,我借了高利贷,我身上欠了很多钱,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其实没怎么干活,我去境外接单了。”
王文有些头疼,说到底,张龙是因为自己才毁掉了那么多人和事,这个锅是自己该背的,躲也躲不过,可是张龙从来没有跟自己说过一句话,这钱也从来没有提过。
“这些原本是我该负的责任,那些人是因为我而死的,你的家也是才被他们烧毁掉的,需要多少钱,你说。”
“少爷,其实我,”
“你说,你不说,我就直接给你3000万,我现在身上只有这些,等我完活之后该欠多你多少钱,我一一都补上。”
“少爷太多了,我只需要900万就行了,那几个兄弟的家里我没办法躲过去,他们都是跟我混的,我替他们谢谢你。”张龙这个惜字如金的汉子,第一次跟自己说了那么多话。
“张龙,我虽然体谅你,规矩就是规矩,你隐瞒我那么多事情,从化县到现在一句话也不说。是对我不诚!”
“不诚者,三刀六洞!谢少爷体谅。”说完张龙的机械手臂迅速切换到匕首模式,下意识的就准备捅向自己的左臂
“我说了,主动提出来的人,我都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就做100个俯卧撑吧回来的时候,当我面做。”王文赶紧制止这个疯狂行为,也赶紧转移话题。
“吴林,到你了,你有没有啊?”王文的声音很冷,他本来这一次的目的就是抓吴林,其他人只不过是拔出萝卜带出泥而已。
“额,少爷,我应该大概没有犯什么大错 只不过像吕子乔那样去洗澡,花了很多钱,我回头都补上。”
吴林灿笑着,希望获得跟吕子乔一样的处罚,少点钱就少点钱吧,反正以后赚钱的机会还多的是。
“还有吗?”王文有些冷笑道。
“额,没有了,我对少爷的心,日月可昭,忠心耿耿。”
“吴林,到现在你还要对我有所隐瞒吗?”王文咆哮道,他对吴林已经到了一个忍无可忍的程度,如果他一开始就低头认错,那该有多好,自己这个小表弟,从小就跟在了自己的身边,始终想不到,扎到自己最深的那一刀,确是他。
“少爷,我没有,你不要冤枉我,我尊敬你,但你说话要讲证据!”吴林哭诉着,眼睛红红色看着屏幕前的兄弟。
证据!很好,那就讲证据,那就撕破脸!
“吴林,你记住,是你自己要说证据的,你别怪我不提醒你。”王文随手就上传了一份表格。
里面是王文拜托李友整理了这些年自从老爹金盆洗手后,自己所接的单子,很少很少,一年多的时间里面只有区区不到五单,连同最近的一起加起来都不超过八单。
“要证据你自己看,这些是我请专业人士,根据你之前给我发的报销表格所整理出来的,我们去年一共接了不到五单,我过的有多困难,你心里不清楚吗?外面我欠多少钱,你不了解吗?其他的都不说,你不清楚吗?你做料子的多少人跟着我们一起的,那些材料费他们催得多紧啊?
而你是怎么好意思从这里拿走20万的,你的提成我是少发给你了吗?你知不知道这20万对于我来说我是多么的困难?我是多厚着脸皮才跟那些人一个一个的打电话求着他们宽恕我,多些时间让我凑钱,我差点银行卡都成黑户了,你他么的拿着我的钱过的挺滋润的啊!”
王文咆哮着,瞪大的眼睛怒斥着林子,想起了自己一整年过的有多困难,一共四单,也就是说一个季度才有一单,一单总共获利不到十万块钱,刨去提成,刨去材料,自己收入都不够填补,但自己宁可挨着饿,也要把钱都结算给那些比较穷苦的商家,自己有手有脚的,哪怕厚着脸皮去蹭饭吃,也不会饿呀,但是他们不一样,他们是手停口停,自己要是不接活,他们那些材料就卖不出去,他们那一整年都在风餐露宿跟着自己
有些人可能不知道,底层人民过的是有多辛苦,为了区区的几万块钱,在年底的时候,那些农民工没收到钱的时候,别说去围堵老板了,去跳楼都有可能。
有些人肯定会说,真的不至于这样,我只想说,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当真正到已经活不下去到了活不下去的地步,上有老人卧病在床,下有小孩嗷嗷待哺,遭受身边亲朋好友冷眼相待,你是家中的顶梁柱,那种家里所有人都期盼着你拿钱出来的感觉,付出一年多的时间的心酸,到头来一分钱都没有,是那么多凄凉,他们的内心是多么的绝望。
如果有人在火车站上熬过夜的话,就会清楚,他们是不知道外面的地板睡的有多硬吗,他们是不知道泡面没有营养吗,他们是不知道家里的被子有多暖吗,他们是不想读书一出来就做农民工吗。
不是的,他们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手机好玩,怎么可能不知道饭菜好吃,怎么可能不知道被褥有多软。
你与他们的不同,不过是因为祖辈上的不同,并无太大差距,莲花是出淤泥而不染,但却忘记了在出淤泥之前,大家都是满身肮脏。
林子被王文骂的低头,他也有苦衷,毕竟88号技师又不会独属于他,人家有着好赌的爸和生病的妈,上学的弟弟和破碎的不堪的家,乖巧懂事的她,我不帮她谁帮她。
吴林想起了初次相遇的夜晚,满脑子只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是她拎着小箱子站在我面前,一月的羊城刚下了一场雨让人感到无尽的严寒,我也刚满20岁第一次踏入社会大学,她就乖巧的站在那里,用一种柔情似水的眼神直勾勾看着我,从未有过这种切身的温柔。
那天晚上刚下班的我,带着满身的疲倦,寒风中得不到任何慰藉,唯独在她的怀里,有着一丝丝的暖意,随着一声88号技师为您服务,我们开始了敞开心扉,互诉衷肠,我向她抱怨着工作的艰辛,她跟我吐露着家庭的不易。
当我让她过来时,她带有一丝羞涩拉起我的手,或许是夜色太过迷人,我竟然有些许心动,在那灯光昏暗的小房间里,温柔如潮水般淹没了我,我承认,我沉沦了,她很懂,只不过是我不太懂。
她是一朵鲜美白花,我亲手触摸她的美,又拾不起她的残缺,我想她一定是自由的,任何外物都无法束缚她的存在。
只是我疼惜她的命运,大好年华的青春岁月却身负重任,上有好赌父亲,下有不足一岁年幼弟弟,这一切本不该让她来承担,我想带她走,带她离开这个地方,到一个没有痛苦的地方,只有我们 只有快乐。
但我低估了她的倔强,朦胧的夜色里,她拒绝了我的好意,那时才后知后觉。她终究是被人栽种在花盆里的鲜花,无论盛放还是枯萎,都不是过堂风能决定的。
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她最好的年纪,留下无足轻重的一笔轻绘,情到深处时我问:能抱一下你吗?
她说好啊,我抱着你吧。这一刻是俗是雅已经分不清了,若不加钟,倒显得我不解风情了。从未想过这世界还有如此温柔的女孩。
爱意随钟起,钟止意难平。在那一刻开始,我突然意识到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我洗的不是脚,而是行走人世间的泥泞。
吴林将这话,埋在了心里,回应王文只有简单一句。
“少爷,你说的这些我都认了。”
“认了,居然说的那么轻松?看来最近这段时间脚是没少按啊,88号技师也赚不少吧?”
“唉,是无足轻重的小事,少爷宅心仁厚,就不要跟我计较这些不值钱的事情了,她是我内心永远的痛,展望将来吧,未来我们还大有可为呢!”
“我们?不不,你忘记我怎么说了?”王文冷冷的回应道。
“少爷,那些钱的都是小钱,大不了我还给你那些钱,对于你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林子着急的回答。
“九牛一毛?那也是我的钱,与你何干?”王文冷冷的笑着,今天那么多事情,错全在你身上,你还想就这样随随便便的了结了?
“吴林,我正式通知你,你被开除了,虎子,晚些时候监督他搬走,他要是死皮赖脸不肯走的话,将他的东西都从他的房间给我扔出去。”
“王文,我们可是亲兄弟,跟他们那些契的可不一样。”
“表的。”
“血浓于水啊!”
“别说的那么好听,你干了什么心里清楚。”
见势不可为,吴林也知道了大概王文是想正式开除自己的决定。
“行,王文,我走可以,没关系,但你要把沈忠那笔钱提前结给我,你最起码得给我分两千万,这才算公平!首先那张单子是我接回来的,其中一千万算提成,其次你说过每人做完之后最起码可以分到1000万,你说过的,你不可以后悔。”
“我不后悔,所以你真的决定要吗?”王文看向吴林,两人之间兄弟对决,不相关的人早已拿好瓜子,坐了小板凳,准备吃瓜。
王文看着手里的杀手锏,扪心自问,真的有必要走到这一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