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你,住我的酒店,握个手都得管?这么护着可了得。”赵墨戎倒也不气,低头剪开雪茄点了火,在旁边悠然自得地抽起来,烟雾朦胧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沈砚清神色倦怠地掀眼皮看了他一眼,微仰着头,胳膊搭在扶手处轻点着食指弹了弹烟灰,“没办法,我乐意。”
周围几个听见他这话,不免都笑着打趣他,连林姝听见那两句话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端正拘谨地坐在他一旁的角落里,低着头玩手机,想尽量降低存在感,却也看得心不在焉。
康霁舟笑道:“哪家酒店,前几年新开那个?怎么样现在。”
赵墨戎斜歪着身子,轻吐了口烟,“前年刚重装的会议大厅,其它的还那样。”
“下次接待客人找你,打个折。”朱珠笑着抿了一口杯子里的水。
赵墨戎笑嘻嘻道:“朱珠姐开口那自然没问题,保证最高规格,八折。”
......
几个人坐在那,一句接一句地闲聊着生意上的事,林姝看手机看的兴致缺缺,旁听他们的聊天内容更觉得有些无聊,打量着屋内的陈设,不免猜测这是谁家。
沈砚清察觉到一旁小姑娘大概没心听他们讲这些无趣的话题,看那表情,思绪早不知道飞哪去了,遂即跟几个人说了几句就抽身。
“给你介绍一下另外几个你没见过的。”说完起身牵起她的手,朝茶桌对面沙发上的几个人走过去。
“嗯?”林姝小声询问:“怎么想着给我介绍?”
“先带你打个照面。”沈砚清眉眼浅笑着看向身旁的小姑娘,将她往怀里轻轻一扯,“以后再见也能彼此脸熟,”
对面的人见他们过来,自然看懂这是什么意思,主动起身朝她颔首一笑。
林姝嘴角挂着浅笑,互相波澜不兴地说了句你好,就听着沈砚清在一旁替她介绍,几个人分别在检察院,烟草局,世行......都是些稳定的体制内工作,听着不禁抬眉多看了几眼,气质确实多几分内敛,但能跟沈砚清玩到一块的,多半也是有显山不露水的家世,似乎也明白了今天是个什么情况,大概率是这帮京城太子爷们借接风的名头攒的私人局,难怪选的地方都这么低调。
以前她不是没跟沈砚清参加过一些饭局,只是饭桌上来来回回出现的都是那帮人,这倒是头一次带她来这种聚会,一时意味不明。
其中一人主动地跟她搭话,“现在是在联合国那边是吗,我在世行,咱俩算半个同行,说不定见过。”
林姝客气一笑,“是的,说不定。”
“往后遇到了照顾一下。”沈砚清接过递上前的烟,点火后浅吸了一口,随着青烟微微一蹙眉,懒散地微眯着眼,不紧不慢道:“这烟也就你俩爱抽。”
随着烟味散开,林姝闻着有些难受,忍不住轻触了下鼻尖,不想这一不经意的举动被他看在眼里,俯首附在耳边轻声道:“去那边坐一会,我跟他们聊几句。”随即微扬了扬下巴,示意了个方向。
林姝往那一瞥,见陆怀琛几个人正扎堆聊得欢,不太想半途插过去,便站在原地不动,小声说了句,“没事,我等你。”
沈砚清微挑眉,直接走到一旁拧灭了烟,揽过她的腰在怀中,跟一旁的几个人含笑点点头,“你们先聊,一会吃饭说。”
“你们聊就行,我没那么矫情。”林姝抬头看着比自己高一截的男人,高耸眉骨下的双眸尽是柔情,心情似乎是很好,微抿的薄唇也一直挂着笑。
以前她总想不明白,自己最喜欢这人哪点,现在想想,可能是这个人总是在各种场合都游刃有余,曾经觉得这种事事是不放在心上的人是冷血,如今倒很欣赏他那云淡风轻的样子。
事事周全,待在他一旁总是将她情绪照顾到最好。
想着这些的林姝,都没意识到自己的眼睛溢满了笑,弯的像漂亮的月牙儿,开心的模样全被身旁的人尽收眼底。
正从楼上走下来的裴少淮看见楼下这一副景象,咂舌了几声,举着手里的酒吆喝着下面的人找开酒器,脚步轻快地下了楼梯,往客厅中央走,“我挑个酒的功夫人就齐了——”
随即视线挪到林姝身上,打趣道:“咱俩见过,不过没几面,还记得我吧。”
“当然记得你裴公子。”林姝看着眼前的裴少淮,家里出了那么大的变故,整个人还是玩世不恭的少爷样,只是骨子里的锐气被削减的,连带着眼神也没有从前那么恣意,也不会再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瞧不起人的姿态。
客厅里的其他几个人,也纷纷往这看。
陆怀琛起身走上前搭在裴少淮的肩膀上,侧脸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后,脸上是忍俊不禁的笑意,随后朝她扬眉会心一笑,没再跟她说话,举着手中的酒瓶晃了晃,招呼着所有人去餐厅吃饭。
一行人起身移步,沈砚清陪她走在人群后,闲懒地将她揽在怀中玩弄着她耳边的碎发。
“你倒是对所有人都一副好态度,我寻思你记仇呢姝姝。”他尾音音调微扬着,嗓音低低的缠绕在耳畔边,听着有点不大正经的散漫。
她仰头看向他,“这一圈人都是你朋友,我这叫给你面子好吧,再说我不喜欢翻旧账。”说完不忘推开他不老实的手,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听着她一板一眼的回答,他笑得不行,“管他们干嘛,一群不正经的主儿。”低下声去,神秘地勾勾唇角,“别跟他们学坏了,人情世故懂一点就够了,而且不翻旧账的意思是——”
“之前那些事一笔勾销?”
“哪些事?”
“你说呢,两年好久啊,你真准备让我苦等啊姝姝。”他压低下声线,故作委屈似得垂着嘴角望向她,却掩不住双眸中浓郁的笑意,带点勾引似的调笑。
林姝听着他撒娇式的打趣自己,嫌弃地吐槽他两年都嫌长,想要挣脱开他的手,反而被十指相扣后握的更紧。
“好好好,不久,再等两年就能娶你回家,挺划算。”他低沉藏笑的语气里满是诱哄的意味。
他脱口而出的娶你回家这四个字,听得她心跟着乱跳了一下,抬眼看着他已经收回刚刚那股肆意的不正经,步伐沉稳地领着她走在前面。
......
房子并不大,穿过一道折叠双扇门后,就看见了布局方方正正的餐厅,林姝眸光一闪,合着这一整套房子,就这外壳最低调呢?
两面墙上铺盖着绋丝质地的唐代仕女画,屋内正中间摆放着双层旋转红木餐桌,流畅的回字形吊顶中悬挂着中式吊灯。
真是变着法的低调彰显资产。
两个人慢悠悠的闲逛似得往那走,只见一屋子人都没落座,直到他们进来,裴少淮直接拉开主座的椅子,却不入座,“您两位再走慢点,红酒冰桶里的冰都该热乎了。”
说完抬手朝他们示意。
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裴少淮的接风宴吗?林姝垂眼余光扫过周围的人,发现目光都聚集在他们这。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沈砚清直接牵着她绕过桌子,走到中央位置,拉开那把椅子旁边的位置,径直自己坐下了,随即挑眉看了她一眼,“坐。”
目光一扫,示意她坐在主座。
她意识到不对,扯他身后衣角,用口型无声的抗议:我坐这?这哪来的规矩。”
“这儿有规矩吗?”沈砚清掀了掀眼皮,漫不经心地解着袖口。
他的话音一落,陆怀琛拎过一瓶红酒起开封蜡,倒了一杯放在她面前,“姝妹妹,咱沈老板可是说了,今儿你要是不开心,回头谁都别喊他聚。”
众人随之落座,连这里面年纪最长的康霁舟也朝她温和浅笑,说让她别客气,而后直接拉开自己面前的椅子坐下。
似乎大家都心照不宣一样,不多问。
“今天就可惜小九没带来他的家属来。”朱珠放下手机,抬手指了个一个穿短袖衫衬的人,给她解释,“那位,刚刚砚清给你介绍过的吧,我们都管余姚叫小九,因为出生日月时间都带了个九,他已经结婚了。”
林姝顺着视线望过去,的确是给她介绍过,可惜好几个人名,她一个也没记清,下次路上碰到估计都认不出来。
正在她往那看时,听见朱珠徐徐地继续说道:“所以今天就跟家庭聚会一样,你旁边那人特意带你来的。”
见此情形,再别扭就显得她不大方得体了,只好不情愿地坐在那个位置上。
仍不忘嗔怪这个自作主张的人,“你没事说这种话干嘛。”
沈砚清不以为然,伸手拿起她面前的餐巾布,展开铺在她腿上,“挤出来的时间都陪你了,哪有空留给他们,再说。”
他顿了一下,倾身伏在她侧脸处,“这种局,我不乐意来,全当借人都在,给他们介绍一下你。”
“你不是让我公开你吗,说到做到。”
“我在北京的朋友,数到底儿也就这些了,满意吗?”最后三个字被他说出一股挑逗讥笑的意味。
凉薄的指尖游走过她光滑白皙的腿,让人一阵酥麻颤栗,薄肌染绯,情形有点不对,林姝抓住他桌子下的手,郑重地放回桌面。
“你这算擅作主张吗?”
他神态悠然的“嗯”了一声,慢悠悠地说:“免得你以后又觉得我要和谁结婚。”
林姝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却有些得意,嘴角弯起的弧度都压不下,继续嘴硬,“这跟你以后和谁结婚有什么关系。”
“嗯?”他凤眸微眯,目光迷离地把玩着桌面上他摘下来的银袖口。
接着自问自答。
“我觉得挺有关系。”沈砚清抬手懒慢地揉了揉太阳穴,一脸讳莫如深的笑意,“搞得这么多人知道你,不结婚不好收场吧?姝姝”
……
不得不说,在拿捏她心思这一块,这个人是越来越精进,直接被他堵的哑口无言。
八月底的气温并不低,这些人为了边赏院子里的景边吃饭,木门全开,两侧空调的冷气全部开到最低,以维持室内的恒温,试图营造古代夜晚树下乘凉的氛围似的。
林姝默默夹起面前的炒到油光翠绿的芦笋,正感叹这真是实打实的浪费资源时,就看见裴少淮拿着醒酒器亲自在倒酒,
她面前的水晶杯也随之也被注入冰过后的陈年赤霞珠色的红酒,杯面渐渐泛起薄薄一层水雾,清爽酸涩的酒香渐渐入鼻,她忍不住端起来尝了一口。
“味道怎么样?”沈砚清双腿叠搭着,慵懒地靠着椅子地替她搅动冒热气的莲子汤,慢悠悠地盛起一勺放在她嘴边。
“这个酒还挺好喝——”她话还没说完,垂眼就看见眼前的勺子里放着两枚没去莲心的白莲子,那汤勺就差塞进她嘴里了,立即躲开皱眉道:“拿开,我不吃这个东西,是苦的。”
他听罢,直接拿走她手里的酒杯,“喝一口,降火。”
她小声嘟囔着,“又不是喝你的酒……”
看他不为所动,只好不满的接过他手中的勺子,嚼了两口直接囫囵吞枣的咽下去。
沈砚清收回手,睨了她一眼,不咸不淡地开腔,“以前不是不喜欢喝酒吗?出国一趟学会了?”
“还好。”
林姝应地轻飘,心思不在这句话上,没注意到身旁的人却就此沉默了,垂着眉眼,紧抿着唇,盯着手中晃动的红酒杯,目光深邃锐利。
心底莫名其妙的一阵烦躁,他见过太多夜夜组趴沉溺在酒精和违禁品中的留学生了——
可他好像害怕的不是这些,只是突然觉得时间环境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习惯。
半晌过后,杯筹交错的喧杂酒桌上,赵墨戎突然看着手机“我去”一声,打断了屋内热闹的气氛,高声笑谈的声音渐低。
随之屋内安静下来,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陆怀琛放下筷子瞥了他一眼:“什么毛病啊,吃着饭呢一惊一乍的。”
余姚问道:“怎么了?”
……
朱珠也凑身过去看他的手机,随即怔住了,往主座的方向看去。
这一个眼神把林姝看的不明所以,眼神疑惑地投向身旁的人,见他正目光凌厉的盯着赵墨戎,一言不发,似乎在等他开口说什么事。
赵墨戎只顾着敲键盘回消息,没注意到沈砚清径自起身朝他走来,看到时,正眼疾手快的切页面想要删朋友圈时,手机直接被身后的人一把拿走。
手机在沈砚清手心转了个方向,顺着屏幕下拉,手指一顿,脸色一点点阴沉下去,握手机的关节发白。
屏幕上显示了一张照片:正是今天这顿饭局,所有人都露了脸,各自跟旁边的人在交谈吃饭,没有人注意到他拍照,也就没人往他这看,举手投足间都是真情流露,比如沈砚清举勺子喂饭那一幕,刚好被这人抓拍到了。
配文四个字:难得聚齐。
再往下一滑,冯玥的评论映入眼帘,两个字:牛逼。
好巧不巧的是赵墨戎这人知道屏蔽周君瑶,却不知道屏蔽她身边的人,于是照片马上就被传到她那里,此刻,屏幕上连环往外弹周君瑶的消息,等不到回复,电话直接拨过来了。
沈砚清看着屏幕上的来电,神色冷冽,黑眸深处涌动几分薄怒,周身的气场阴沉骇人,搞得赵墨戎直接不敢说话,一副听天由命,任你宰割的赴死神情。
“怎么了?”林姝有点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让所有人在看手机。
只见沈砚清直接将手机抛到赵墨戎怀中,不轻不重的丢了一句,“解决不了,今儿都别出这了。”
赵墨戎一把接住手机,看着上面的未接电话泄了气,“沈老板,我真不故意的,我他妈是真把冯玥这一茬忘了。”
又补了句,“而且,姓周这女的真就一怂货,不敢打给你,就一直往我这儿打。”
“谁啊?周君瑶?”裴少淮抢走手机看了一眼,立马咬牙切齿道:“这就叫不是一种人不进一家门。”
周家背刺裴少淮父亲这件事,一桌人都知道,好在裴家终究底子深,背后也有人愿意保,才能让他现在好端端的坐在这,巧合的是这桌人都没有和周家这位关系好的,好的也进不来沈砚清的局,所以不少人虽然明着不讨论,心底却咂舌这件事。
只是话一出,沈砚清就见小姑娘目光一沉,脸色开始不对劲,明显是听到了那三个字,心里不舒服了,无奈只好敛下怒气,走过去将她拉着她的胳膊起身,“出来我和你解释。”
解释?她还真有点意外。
本以为他又会一笔带过。
林姝敷衍地“哦”了一声,跟他往外走。
路过赵墨戎,他冷淡看了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陆怀琛幸灾乐祸道:“老赵的这是出师不利,今儿出门没看日子吧?!要我说,赶紧把那姓冯的删了。”
康霁舟点点头,“这点我认同。”
朱珠赞同地看着自己的老公,也跟着点点头。
不清楚中间发生什么事的余姚,试探性问了句,“什么情况?周家那个和现在这个还有恩怨啊?”
可惜这会儿没人愿意回答这个问题,纷纷摇摇头表示别问。
一出屋子,热气扑面,林姝心里装着的那件事,都被这股燥热压住了,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她却满脑子净想着回屋吹冷气。
主要是她只是听见了“周君瑶”的名字而已,甚至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站在原地踌躇,想了半天不知道问什么,然后就听见他主动开口了。
“你相信我吗?”
“比如?”林姝抬头看他。
沈砚清手揣在兜里,站的笔直,一脸认真,声音无比坚定,“比如我和她真的没有关系。”
“这句话有点耳熟。”她瞥了他一眼,不紧不慢道:“你之前不也这么说。”
这话把他问住了,两个人僵持了半刻,看着小姑娘不依不饶的倔强表情,沈砚清败下来阵了,跟她一五一十的坦白了自己家里和周家这层关系,以至于在听到沈降林是他父亲时,她整个人都愣在原地,突然来了一句。
“你开玩笑呢?”
即使不关心时政,可是他口中那个名字经常出现在新闻上,她怎么会不知道是谁,一时耳边嗡嗡响,大脑一片空白。
她想过很多他父亲的职业,唯独没往这些层面上考虑,现在再想,好像之前发生的一些事也合乎情理了,渐渐回过神来时,就看见面前的人还在耐心的等着她,似乎并不觉得他刚刚说的那些话很令人震惊。
见她一直沉默,他刚要说话,又被打断,“我有点没反应过来,你等我想一下。”
沈砚清害怕她又因为这些话,产生别的念头,直接果断牵过她的手,打断了她的思绪,“没什么可想的,我和你说这些不是让你有负担的,只是想告诉你,我和她之间没有任何关系,至于我家里人如何——”
“这不在你考虑的范畴内,我自己能解决姝姝。”
“说好了两年,不能变了。”
可她突然觉得这道鸿沟好像不是她能用高学历和体面的工作就抹掉的,只是因为她没有一个可以傍身的优渥家世......脑海中的一片混乱还没理清楚,只一瞬就被他单手揽在怀里。
下巴抵在她的额前,一直低声安抚她,直到确认她不会再胡思乱想才肯松开。
接着就听见她嗫喏闷声来了一句,“你要是真的喜欢我,那咋俩干脆直接扯个证吧,九块九那么便宜。”
扯证?九块九又是什么?
他撩眉眸光跟着一闪,这小姑娘怎么想一出是一出?
看着她的脸,眼中的笑意更甚,微微低头凑到她的唇边,“我说的娶你是——”
“明媒正娶。”
唇齿覆盖的顷刻,她脸就像发烧了一样,瞬间忘记了刚刚的脑子里那些混沌的事,欲要推开却被他单手拦着腰,动弹不得,娇软的曲线攀缠在他身上。
她被他搞得有些腿软,手搭在他的肩上,喘息酥酥软软绕在他的耳际,让他心头莫名躁动,眸底渐深,温热的气息捻过她薄红的耳垂。
意乱情迷的下,脸红欲滴,只见他意犹未尽地舔唇,道:“今晚能睡吗?”
“嗯?”她猛地清醒过来。
“里面的人等你了,睡觉的事,一会再议。”
……
她躲在他身后不好意思进去,心情又恢复如初,甚至更好。
他玩味的勾了勾笑,喉咙滚动,“小祖宗,我都快热死了才把你哄好,咱们进去呗?”
“那怪我喽?”
他立马改正态度,“都是我的错。”看着一旁被自己牵在手心里的小姑娘,整个人心满意足的笑出声,扯着她往回走。
搞得屋里的所有人都用打探的目光看他们两个人。
这出去一趟,回来怎么关系更好了?
……
那天晚上赵墨戎朋友圈的事情,也不知道是怎么解决的,饭局过了八点半就散了,一切风平浪静,沈砚清将她送上楼。
随便扯了个离机场近的借口糊弄她。
直接反身将房门关上。
从浴室到卧室
……
他勾唇一笑,“体力又不行了姝姝。”看着身下的小姑娘推搡开自己,顺势从怀里钻出去跑进浴室。
嗓音撩人入骨的笑声伴着水流声,惹得林姝大脑里全是刚刚的场景,看着身上一片淡粉,连浴巾都忘记拿,害得她只好探出一个头来。
“沈砚清帮我拿条浴巾!”
没一会,就见他套着松垮的墨蓝色浴袍走进来,唇角弯了弯,直接将她从淋浴间拉出来裹进浴巾,懒腰横抱起将她放到床上,正在以为他又要干嘛时。
一条毛巾“啪”地一下挂在她脑门上。
沈砚清站在身后轻柔地替她擦起湿漉漉的发丝,“先擦干再吹。”
她猜,这一面的沈砚清,只有她见过。
第二天他便早起,临走前特意交代他下周要去珠海签订一份合同,不在北京这期间留下时晋每天来接送她,并且安排了人住在她房间隔壁。
不过一直到九月中他回京,也没发生任何事,只是她更忙了,临近考试睡觉都睡不好,周末还要去朱珠母亲那里,林姝一度怀疑自己会不会在考前猝死。
沈砚清回来后按部就班地忙完就来找她,在知道她早就忘了那笔基金的账户后,特地把密码改成了她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