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显!”
顾煊手执符纸,以灵力引燃指尖的符纸,瞬间,他看到了许多青城山的灵体,“师父,我看到了,兔子、松鼠、蛇、还有……一头棕熊?”
今天是司浅对顾煊第一阶段练习的测试,第一道测试,是要试他的灵力修炼到何种境况,连棕熊都能看到,想来灵力修为不错。
“不错,不过还不够,找出藏起来的奇迹,把他给我抓回来,第一关,算你通关。”
司浅坐在藤椅上,一晃一晃的,十分惬意。
顾煊则遵师嘱,继续探查。
云霆为司浅做了一杯奶茶出来,顺势坐在藤椅的另一边,“让他找奇迹,有些难为他吧?”
“身为我的弟子,如果连奇迹的初级隐身术都破不掉,他就不配!要不你也试试?”
云霆嗤笑一声,把奶茶塞进司浅的手里,“我又不是你的弟子,我试什么?”
“试试嘛。”
云霆宠溺着摇了摇头,也拿出了符纸,探查奇迹的灵息,“他在桃花林的树冠上。”
“树冠上!他疯了?”司浅吸了一口奶茶,靠在云霆的肩膀上,“还好桃桃不在,不然又是一场——世纪大战。”
想起司桃桃,云霆就很难不想起司浅不在的那两年,也叹了口气,“也对,你这个妹妹,除了对你,对司家人有好脸色以外,真是谁的账都不肯买。生起气来,更是连季燃都不放过。”
提起季燃,司浅不禁想到了前不久青璃生下的那一双儿女,“对了,他那两个孩子怎么样?没惹出什么乱子吧。”
“有你的灵息护佑,自然十分康健。不过你为什么在山上养棕熊啊?”
“呃……这个……就……好玩啊,熊熊多可爱啊。”
棕熊……可爱?
奇迹躲藏在青城山,可能在青城山的任意之地,司浅的第一番考验,肯定是想测试他的灵力运用的如何。
半个小时后,季燃才气喘吁吁地回禀,“奇迹,在桃花林。”
“好。”看他累成这样,司浅也抬了抬手,调动青城山的灵气帮助顾煊恢复,“第二道测试,十分钟,绘制三十张不同的符纸。”
“三十张?!”
这种苛刻呃条件,且不论顾煊,就连云霆都觉得十分困难。十分钟,三十张,还是不同的符纸,这种程度,根本是不可能的!
“做不到?我不收废物,如果做不到,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我可以!”顾煊坚定的应承下来,便原地画起了符纸。
云霆有些担心,“浅浅,你这条件,未免有点太强人所难了?”
“可他……已经比我幸运很多了,有我在,他少走了很多弯路。很多你看到的,学到的上古阵法,就连我的书库,都记载的不是很清楚,都是后来我独自恢复完成的。在一次次的失败中,我绝望过,却从没后悔过。短时间内完成阵法的绘制,是他必须学会的,这样,即便以后离开了我身边,他也能独当一面,随时解决任何突发状况。”
看着她这样为顾煊想,云霆心疼的揉了揉她的脑袋,“你总是说,你不是好师父,可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上古阵法玄奥万千,绘制起来,繁复多样,十分钟,的确太强人所难了,顾煊就是费劲了力气,也才画了十三张而已。
“不够。再来!”
司浅看上去十分和善,但是在教导弟子方面,却难得严厉,也十分狠心。
不过想来也是,如今的她,立于玄道之巅,这些年她对自己一定更加狠心。
司浅其实也并不是一定要他十分钟绘制三十张符纸,但是人如果不逼一逼,逼出自己的潜力,生死攸关的时刻,别说身边人,就连自己都保不住。
终于,夕阳下山前,顾煊的速度达到了司浅的期待,十分钟,二十五张符纸,“好了,第一阶段的测试到此结束,回去好好休息,三天后,再来我这里,我给你讲讲——这个世界。”
“是,师父。”
顾煊疲惫的下山回家,这一天折腾下来,他是真的很累。不单单是她,就是司浅,也十分疲倦。
云霆突然站在司浅的身后,抬起手给她揉着太阳穴,“今天,我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司浅。”
“都说严师出高徒,我没有一个好师父,我希望我的遗憾,不要让我的徒弟再经历一遍。你说是不是?我亲爱的……师父。”
其实从司浅醒过来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赵瑞峰一直都在青城山,可他却选择做个缩头乌龟,躲起来。
许久,都不见赵瑞峰的身影,司浅只好再次开口:“你是不是忘了,住在青城山这十多年,整个青城山我都了如指掌,多出你这么一个修为强大的人我若是还察觉不到,两年前,陈轨他们,早就把我这青城山翻了个底朝天了吧。”
赵瑞峰这才逐渐显出身影,站在司浅面前,“你还在怪为师吗?”
“为师?赵修士好大的面子,竟然还敢自称为师?你又是谁的师父?”司浅冷冷地的睁开双眼,抓了抓云霆的手,让他停了下来,“赵修士,我感谢你将我从司家带出来,但你,不是我的师父。为师者,传道、受业、解惑,这三点,你又做到了什么?所以这句为师,你,担不起。”
司浅一声声,一句句,每一个音调都狠狠地扎在赵瑞峰的心上。
眼前的这个人是师姐的转世,不是师姐,他也是因为深知这一点,才会选择与贺泷相悖的道路。
“赵修士,对你,不单单浅浅有怨有恨,就连我,还有司家,都恨透了你!”云霆走到了司浅面前,站在两人中间,语气中也充满了狠戾与冷酷,“既然尊重了浅浅的决定,那你就该担得起浅浅的命,可你却只是把她扔在青城山,任由她自生自灭!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浅浅死在青城山,那么你当年将浅浅从司家带走,就再没了任何意义!”
云霆很少干预司浅的决定,他尊重司浅的每一个决定,她如何做,自己就如何帮她,这也是他第一次,站在她面前,怒斥她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