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听到传唤,知晓事情轻重,应声后急急朝太医院跑去。
“皇上,齐太医来了!”半盏茶的功夫,李玉领着不停喘气的齐汝快步进了养心殿,他怕晚上一会儿让阿箬去了,娴贵人的冤屈就再难洗清了。
“齐汝,快给阿箬看看,她方才还好好的,能与朕说话。”
“是,皇上!”
齐汝放下药箱,取出白帕搭在阿箬腕上细细诊起脉来,片刻后他暗松了口气。
“阿箬姑娘乃是受刑所致的体血虚空,加之心绪激荡,气血上涌,这才忽然晕厥。臣开上两副方子,阿箬姑娘每日按时服用,膳前再饮一剂养身汤,调养一月便无大碍了。”
“下去煎药吧。李玉去寻两个伶俐的婢女伺候阿箬,再将朕库里的白玉膏取来,待她醒了先去后殿住着。”
“是,奴才这就去。”
阿箬无事,弘历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不知是真的为了如懿,还是为那一丝触动,他原就准备将阿箬放在身边,只不过不会再是嘉贵人的启祥宫。
养心殿内的动静不小,除了早早来和皇帝拿过主意的富察琅嬅,后宫众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长春宫中,金玉妍和富察琅嬅说着玫贵人闯入延禧宫鞭打娴贵人一事。
已经回了琅嬅身边伺候的莲心远远站在一旁,也瞧见了门外探头探脑的小太监。她悄声走了出去,“什么事要你在长春宫这般鬼祟?”
“莲心姐姐,是奴才的错,前边传了消息,皇上宣了齐汝为阿箬治伤,奴才这才着急报信!”小路子讨巧道。
“行了,下回机灵点,别让旁人瞧着。”
莲心拿出荷包递给小路子算是承了他这一通报信,回到殿内就轻声告知了琅嬅此事。
见金玉妍面上有些好奇,富察琅嬅便解释了一句,“齐汝去给阿箬看诊了。”
“齐汝?皇上倒是看重阿箬呢!”金玉妍心中觉得奇怪。
“宫中总要添新人的,不是阿箬也有旁人,她入了皇上的眼,是她的福分。”
“没成想啊,还真是遂了阿箬的心了。”
“她若没有这样的心,又恨着娴贵人,她又如何出来作证?本宫本来该抚养仪贵人的孩子,谁知道竟这样被娴贵人害没了。”
两人说来说去,还是对如懿受到的处置不甚满意。
弘历处理好这几日的政务,天色已经暗了下去,他捏了捏酸疼的眉心,喝完李玉奉上来的茶,才想起阿箬的事。
“她可醒了?”
“阿箬姑娘喝了药方醒不久,此刻正在屋内用膳。”李玉一直注意着后殿的动静,自是知道阿箬的情况。
“朕去看看她,让人再备些好克化的送来。”
“是。”李玉应声退下。
阿箬正喝着养身汤,原本那些皮肉之伤不会让她晕倒,但她用了些许能力蛊惑弘历,加深他对她所言的信任,弱化自己在弘历心中背主弃信的印象,直到她彻底成为他认为的被威逼的无辜者。
现在,是该检验成果的时候了。
“参见皇上。”
和春与新燕是李玉从内务府找来伺候阿箬的,见圣驾到来,两人忙跪下行礼。
“起身。”
阿箬放下手中汤碗,撑起身子,作势就要下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