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对不住!”
苏恒脸色复杂无比。
方才回家,家中宁瑶不在,苏澄也不在。
苏恒心中着急,便四处寻找。
幸好季不凡在家中。
告知他,宁瑶还在天命院中,苏澄则是外出寻于小婵了。
苏恒这便找了过来。
“傻小子,说什么呢?你我兄弟,用得着说对不住吗?”
苏澄见到自家弟弟,脸上顿时绽出笑容。
季不凡守在一旁不禁唏嘘。
这两兄弟真是如出一辙啊。
“何苦如此呢?以后再想追回来,怕是有点难啊?”
苏恒苦笑着说道。
他与苏澄之间不必说什么我连累了你,若非是我来了淅川,你也不会如此艰难之类的话。
因为,换做是他,处在这个境地,选择也是一模一样。
恰如当初截杀秦狱,苏澄便义无反顾一般。
“你若是当真觉得不好意思,等到这一番过了,你与弟妹好好帮我琢磨琢磨。”
苏澄笑着说道,一把搂在弟弟肩上,笑得轻松无比。
“好!”
苏恒应了下来。
二人相伴走在夜间街道之上,月光将青石板照的透亮。
到了香菱山之时,树影婆娑,映出幢幢别院。
二人都站在原处,静静看着。
苏澄每每到此处便有些恍惚,想起刚出淅川之时,总是想着若是自己在此处能买上一幢大房子便好了。
苏家祖祖辈辈待在雪镇,到他们这一代也算是走出山了。
“明日,我随柳靖川出发氓荡山。”
苏澄忽的说道。
这突如其来的话倒是让苏恒脸色一怔。
“为何?”
苏恒不解地问道。
“你都晋升金丹了,我还在七重踏步,说出去,未免太丢人了些吧?”
苏澄故作轻松地说道。
“没必要啊,大哥,我弄来了锻‘势’的法宝,家中有老季与你陪练,加上秦天百纳袋中的资源,足够你修炼了,何苦去拼死拼活呢?”
苏恒脸色紧张起来。
“二郎,你知道我修得‘势’”
苏澄转头看向苏恒,脸上带着微笑,缓缓出声道:“一往无前!”
苏恒脸色渐渐凝重起来,也变得无奈。
从拥有这道‘势’开始,苏澄的修炼方式就已经被定死了。
往前,持续不断地往前。
苏恒回想起今日和韩梦星说得那句话--孤狼不需墓碑,狂奔到腐烂便好。
这话似乎更加适合自家哥哥。
回想当初,哥哥出乡之时,恐怕就心中憋着一口气,藏着一股势。
那气势便是在这偌大的淅川混出个人样来,一定要将自家弟弟带出来。
也正是这股势,给苏澄留了一身的伤疤,也留下了筑基七重的实力。
可现在,随着苏恒的到来,那股势淡了,那口气也渐渐地泄了。
“二郎,我与你不同,如今你晋升了金丹,便有了更高的眼界,若一味跟在你身后修行,我也就顺带见证了更高的世界。”
“就像那些世家弟子一般,苦没有真正苦过,闹没有真正闹过,回忆止于当初,热血停在筑基,到头来,只是他人眼里喧嚣的路人罢了。”
苏澄脸色落寞地说道。
听了这段话,苏恒心头一颤,他似乎也忘了,自家大哥又哪里比别人差呢?
出乡几月,便已经晋升筑基七重。
“大哥......”
苏恒脸色复杂,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放心好了,话本中常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你大哥可不愿意当鸡犬!”
“苏澄便是苏澄!”
“即便他日你成了大能,大哥只也会以你为荣,而不是恃傲。”
苏澄一扫眼中阴霾,豪气冲云。
一如当初,随鹰鹫回雪镇之时,立在周淳面前那般冲霄。
话到此处,苏恒已经无法再劝。
苏恒将苏澄二人送回家中,外出了一趟。
不过片刻,便匆匆赶回。
秦天在自家拿出法宝之后,便与苏恒相约了取宝之地。
“大哥,这是秦家的‘锻金炉’,有锻势之效,原本就是送给你。”
“老季,这是秦天送来的刀,名叫玄业,原本是他夺了别人的灵器,未带在百纳袋中,回家也一并取了过来。”
苏恒如同散财童子,将两件东西拿了出来。
那锻金炉通体黑色,只不过巴掌大小,看上去却是气势凛冽。
那柄长刀更是光泽如流银,泛着白芒,舞动之时,隐约可听见破风之声。
“多谢大人!”
季不凡心中欢喜,如今叶清灵不在,唯修炼与刀让他心动了。
正巧如今晋升金丹,没有趁手的兵器,来日找个炼器师傅,将自己的长刀与玄业一熔,便可温养命宝了。
“多谢二郎,我便也不客气了。”
苏澄接过那锻金炉,收在了身上。
“大哥,此行,我便不能同你前去,温城主三令五申不准我再出城了。”
“虽然秦天是自己人,可秦家不是,秦家若是对我出不了手,难免会对你出手,让老季陪你一同去。”
苏恒连忙说道。
苏澄正要拒绝,却被苏恒拦了回来。
“修炼是修炼,命也不能不要,我会吩咐秦天,让他在秦家斡旋,你要担心的是刘潇瑞、吴家之人。”
“若是当真有了致命危险,只管让季不凡灵简传信于我!”
苏恒一步一步的交代。
“好好好!”
苏澄满口应下,方才还说不要当鸡犬升天中鸡犬呢,一转头,二郎又是给宝物又是给安排的。
只是这种打脸,他倒也乐得接受。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任务,柳、周、叶三家态度暧昧,叶家与我们不熟,周家呢,藏了个雷,倒是柳家可以去交好。”
“柳靖川对你器重,来了淅川也一直未有机会谢他。”
“此番你跟他出去,想来他也不会让你出事,他心头打得什么算盘,我大概也知道!”
苏恒呵呵一笑。
昨夜,他夺了厄途书怨箓,七望皆知,今日无人上门,纯粹是因为他没时间罢了。
苏恒心头一直都想着,谁要禁制说明,给他就是!
但若是谁借苏澄来要挟他,那就好办了,直接确立阵营,干他就完了。
秦天这后手,可不光只是弄弄宝贝,搞点手段。
作为秦家的嫡长子,搞风搞雨才是重头戏啊。
“趁着今夜,便看看这神遗中的禁制说明到底是什么吧?”
苏恒笑着说道,心念一动。
咚地一声。
一件人皮宝箱便陡然出现在了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