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栀的速度极快,不过十分钟的时间直接杀到酒店,抛下时宴知直奔酒店楼上。
当踹开房间门的时候,浴室里的画面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
空旷的浴室里面程逸舟僵硬的坐在浴缸边缘,手垂在鱼缸里面,整个有名玻璃浴缸里面一片血色,浴缸里面水已经快要淹没苏牧尧的整张脸。
苏栀来不及思考太多,俯身把浴缸里的苏牧尧抱起来,搂进自己怀里检查他的心跳呼吸,小小的人儿在她怀里一动不动,就连呼吸都很微弱。
按照现在的判断来看,苏牧尧应该是昏迷着被放进了浴缸里面,要是他们在晚来几分钟他的命就悬了。
紧急做了心肺按压,小小的人儿吐出了几口带着浓重血腥味儿的水,那是浴缸里面混合了程逸舟血液的水。
按照出血量来看程逸舟直接割断了自己手腕上的动脉,整个人的血液基本都在浴缸里面了。
确定苏牧尧没有生命危险之后,时宴知把人接过去交给了二队的人送去医院,现场还有一个刚刚死亡的程逸舟,他们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
苏栀也明白事情的紧急程度,没有犹豫把小孩儿交给了自己的同事,然后给谭森发了消息让他在医院守着。
现场暂时被封锁,程逸舟的尸体没有人动,他现在还维持着原本的动作,坐在浴缸边缘一动不动,只是露在外面的皮肤透出一股不正常的惨白。
全身所有的血液基本都已经被他放到了浴缸里面,整间浴室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儿,让人几欲作呕。
苏栀整理好情绪上前做初步尸检。
“死亡原因初步判断是自杀,直接割断了手腕上的动脉,凶器应该很薄的刀片之类的东西,按照血流速度来看他应该是在给我发送视频之后就割腕了。”
只是程逸舟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他把他们引过来然后自杀了。
他做这些事情的目的是什么?
一个巨大的谜团把他们紧紧包裹在其中,她想要伸手把罩在眼前的迷雾扯开,可是伸手之后却什么都触碰不到。
Kronos在她身边编织重重迷雾,想将她整个人吞噬。
“先去医院看看,程逸舟的事情我们仔细查查,Kronos既然露面肯定有迹可循。”
苏栀点点头,后续有张涛处理,她与时宴知两人赶着往医院去,苏牧尧的具体情况她心里没底儿,不知道这小孩儿到底看到了多少会不会留下心理阴影。
小孩子才上幼儿园的年纪经历这些事情肯定对他心理造成影响,这个时候需要熟悉的家人陪在他身边安抚开导。
此时此刻医院的病房里,小家伙窝在谭森的怀里哭的撕心裂肺的,声音都带着几分嘶哑,糯糯的嗓音里面满是恐惧害怕,听的人心就像是被刀子狠狠刺了一下。
谭森带着小孩儿的时间还是挺多的,知道这小子一直都是个开朗的小孩儿,从来没见过他哭成这个样子,一时之间心疼占据了巅峰。
他现在恨不得将带走他的那个混蛋狠狠揍一顿,这么小的孩子都能下手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苏栀跟时宴知两人到的时候老远就听见小家伙的哭声,护士台的护士也很心疼那个小家伙,一张笑脸苍白苍白的,哭的人心里不是滋味儿。
推门进去的时候就看见窝在谭森怀里的小孩儿,小小一只哭的抽抽噎噎的。
“尧尧,别怕姑姑在呢,不哭不哭了啊。”
她疾步上前把谭森怀里的小孩儿抱进自己怀里,用指腹抹掉他眼角的小珍珠,柔声哄着。
这是时宴知从来没见过的苏栀,满身的戾气尽数收敛,满眼温柔,身上散发着母性的光辉,他想她以后肯定是个很好很好的母亲。
谭森想开口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程逸舟怎么不见了,苏牧尧又是怎么回事,只是看小孩儿现在的情况他找不到开口的机会。
时宴知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跟着自己出去聊。
他上前在苏牧尧脑袋上轻轻揉了两下,低头温声在他耳边低语。
“小孩儿,坏人都被抓住了,我跟你姑姑可是警察专门抓坏人的警察,别怕,只要我们在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简简单单一句话温柔又带着不可忽视的力量,苏牧尧虽然只有三岁,但是他极为聪明,他知道自己的姑姑是干什么的,也知道时宴知是干什么的,这句话对他来说就像是定心丸一样。
再次安抚性的揉揉他的后脑勺,对着谭森招手两男人相继走出了病房,让姑侄两人在病房里面待一会儿。
人走了之后怀里的小人儿缓和情绪之后稍稍抬头看向抱着自己的姑姑,沙哑的小奶音满是对亲人的依赖。
“姑姑坏人被抓住了吗?”
苏栀抱着人调整了一下坐姿,靠坐在病床上,把怀里的小人儿搂紧了几分。
“对,都抓住了,姑姑可是警察,爸爸教过你的,姑姑是专门抓坏人的警察,尧尧别怕,那些坏人都已经被抓走了,不会再伤害我们尧尧了。”
她的声音很温柔,但是眼底却是化不开的寒冷,敢把手伸到她家人身上,Kronos必须死!
“姑姑,我醒了没见到你,那个坏叔叔还打了谭叔叔,他还给我打针……”
苏牧尧缓过来之后就开始给自家姑姑告状了,把程逸舟对他做的事情一股脑全说了出来,他才三岁刚上幼儿园的年纪,说话条理还不是很清楚,但是断断续续的苏栀已经把事情的经过全部拼凑了出来。
走廊外面,时宴知给谭森递了根烟,两个男人相对而立,沉默片刻后谭森率先忍不住开口询问事情经过。
“到底怎么回事?程逸舟人呢?”
提起这个人时宴知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死了!”
简简单单两个字,让谭森瞬间眼眸收缩,他想过程逸舟绑走苏牧尧是为了钱财之类的,但是完全没想到他人竟然就这么没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回事?!他怎么就死了?”
时宴知一直暗中观察着谭森的表情,他的反应像是对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不是时宴知多疑,而是他必须要确定这个人没有问题。
现在案件发展越来越扑朔迷离,他必须要保证苏栀身边的人都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