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淮序凤眸之中全是迷茫,眉心皱得更紧。
拍拍她的腰腹,压着脾气沉着声音问:“你这话何意,孤何时装糊涂了。”
趴在床上的小女人依旧不发一言,维持着同样的姿势。
墨淮序实在是没有耐心,直接将她抱起来,让她直面坐到自己腿上。
捏住她的下颌,让她无法躲避自己的目光。
她挣扎了半晌,挣脱不开,便眼眶中蕴含着薄薄的水雾,委屈又难过地望着他。
纤细的手指去揉了揉膝盖处的位置,就是犟着性子不愿意与他谈话。
墨淮序满腔郁闷,发不起又压制不下去。
“沈晚棠,你这几日到底在耍什么脾气。”
“我何时耍脾气了。”她瞳孔猛然一颤,声音越发委屈:“殿下自己先前说的话全都忘记了吗?”
“我已经以一个太子妃应有的态度去对待殿下的心事了,殿下到底在不满些什么。”
“殿下就嫌弃我到这种地步?连我理解殿下的心事也要被说成无理取闹?”
墨淮序顿了顿,冷声道:“孤何时说过嫌弃于你。”
“孤只是想问问你因何事不高兴,你总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这如何不算得上无理取闹。”
他再怎么样也是堂堂的太子,何时如此低声下气去哄一个人。
如今的她简直是蹬鼻子上脸,越来越无理取闹。
他就不应该管她。
省得被她气得总是整夜睡不着。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了几秒。
只见怀中的她抿着唇像是在隐忍着什么,但那委屈地小模样实在让墨淮序难受。
“殿下明明知道的。”
“孤不知道。”
“知道。”
墨淮序:“……”
有些生气地捏住她的脸颊,压着脾气:“你怎么跟小时候一样爱犟嘴。”
她拍开他的手,将脸颊转到一旁:“殿下又没见过我。”
墨淮序眸底划过一抹暗色。
他板过她的脸,指腹轻轻拂过她娇嫩的脸庞,目光在她嫣红的唇上略过,开玩笑一般地口吻:“就你这脾气,孤若是见过小时候的你,怕不是要被你给骂死。”
“怎么会?”她诧异地瞪大眼眸。
沈晚棠有些心惊,自己在墨淮序眼中居然是个脾气如此不好的人吗?
按理来说不该,自问这段时间扮演得挺好的。
未出阁之前人人对她的印象全是柔弱好欺。
她抿了抿唇,有些不高兴地说:“臣妾喜欢殿下,若小时候见到殿下,只会早就芳心暗许这条路。”
“殿下不喜欢我便罢了,莫要把臣妾想得那般不堪。”
也不知自己这些话有何问题。
只见墨淮序像是被戳中笑点一般,不可控地低低笑了起来。
沈晚棠:“……”
见她满脸郁闷地神色,墨淮序再想起两人初见,她让自己去死那野蛮的小模样,简直是两极分化。
他手指轻轻捏了捏她的耳垂,没忍住低头咬了口。
她在怀里轻轻一颤,娇呼一声。
“那不也是你能做出来的?如何算得了孤冤枉你。”
“……”她推搡他,想要从他怀里出来,带着些恼意地说:“殿下若是嫌弃我直说便可,何必总是这样欺负人。”
他幽幽叹了一口气:“不是你欺负孤吗?好心来看你,你还胡乱发脾气。”
“我没有。”
沈晚棠瞥过脸,声音带着些哭腔:“明明是殿下自己的问题,为何又要怪我无理取闹。”
“原来话本上说的是真的,一个女人若是得不到丈夫的欢心,做什么在夫君眼里便全都是错的。”
“……”什么莫名其妙的。
他直接一个转身,将她压在床上,把她的双手举到头顶,深邃的瞳孔紧紧锁住她的身影。
“你的意思是孤的错?”
“殿下是太子,怎可能会犯错。”
“呵!”他轻轻扯了下唇角:“你这话的意思不就是暗指全都是孤的错。”
“沈晚棠,孤不是来与你吵架的,因何不高兴可以跟孤说。”
沈晚棠突然出声接了一声:“殿下便可给我太子妃的体面?”
“……”话到嘴边突然被率先说出口,墨淮序一时之间无言。
沈晚棠朝外面的夜色看了一眼,正视他:“时间已经不早了,殿下若是在我营帐里待下去,怕是与今日厌恶太子妃的形象不符了。”
“……”
他吐出一口浊气。
撑起身子:“这段时间孤没空,你乖一点。”
*
等墨淮序离开之后。
沈晚棠让人送热水进来,将整个人泡进浴桶之中,舒适的水温让她浑身的疲倦消散了一大半。
方才在宴会上墨淮序与白锦书之间的眼神交汇她全看在眼里。
可以百分百确定,两人对彼此皆无男女之间的情感。
可这是一个很好的起点。
墨淮序身为一个太子,在原书中干干净净,身旁从未有过一个女子。
可如今换了人入了东宫,圆房是必然的,难免墨淮序不会开荤之后便上了瘾,后院那些先前不愿意碰日后都未可知。
虽说只是想图谋个子嗣,可若是他将来经常游离在女人之中,再来碰自己,说实在,以她一个现代人的视角来看,会觉得他不干净了,嫌弃他。
所以这次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趁墨淮序现如今对她产生感情可偏生又嘴硬,可以借此大做文章。
*
墨淮序回到自己营帐。
青临拿出一个盒子,放到桌上打开,里面是一块彰显着墨淮序身上的玉佩。
他墨色深沉,神情难测,手指轻轻扣着桌子,没给那玉佩一个眼神。
青柏青临互相对视了一眼。
许久之后。
墨淮序突然正过身,面向他们两个人,皱着眉头道:“你们有过心仪女子吗?”
青柏青临皆摇摇头。
青柏感兴趣地问:“殿下,你与太子妃又怎么了?”
“……”墨淮序板着脸:“谁说孤指的是太子妃。”
“孤有好友,他娶回家的妻子性子有些古怪,特别是这两日。”他看了他们两人一眼,强调:“当然,他们之间是那女子爱慕我这好友,我这好友对他的新婚妻子只是维持着嫡妻该有的体面罢了,没有任何越界的男女之间情感。”
青柏青临忍着笑。
觉得他家殿下太过于欲盖弥彰了。
“殿下,太……”青柏哽了哽脖子,重新组织语言:“你这好友的妻子这两日是如何奇怪。”
墨淮序简单地说了下古怪之处。
青柏第一次坏了规矩,以一种看傻子的神情看着墨淮序。
墨淮序察觉到他不善地目光,冷着声音:“看孤做什么,与孤无干。”
“我这好友不理解,便想着让我帮忙参谋参谋。”
青临也同样不解:“殿下,属下觉得你这好友的妻子着实有些无理取闹了。”
“……”墨淮序不自觉反驳:“也没有无理取闹,平日都挺乖巧的,心地也善良,满心满眼全都是自己夫君。”
“我这好友于心不忍,想着给她该有的嫡妻体面,不想与她闹僵,便想着把问题解决了。”
青柏看着这两人,心里疯狂吐槽。
“殿下,有没有一种可能太子妃是吃醋了。”
话音刚落,便受到太子殿下的冷眼飞刀。
他快速转了语句:“你这好友的妻子是吃醋了。”
墨淮序嘴里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可我这好友与旁的女子之间何事没有,更何况她也是亲眼看见的,若是真的有事,怎会带着旁的女子光明正大出现在她面前。”
“这可不一定。”青柏一副我最在行的模样:“这多的是光明正大不顾妻子脸面的人。”
“这好友的妻子都暗戳戳低问过许多次了,可你这好友回答含糊不清,在你好友妻子眼中便是做贼心虚。”
“若是夫妻之间没感情便做罢,可殿下方才说你好友妻子对他情根深种,我猜想这女子如今定是彻夜难眠,以泪洗面,千疮百孔,生不如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