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房内都被颜漫漫的自我打趣,轻松了不少。
平儿更是没有了,先前的失落,不能陪同主子进宫伺候,原以为是主子嫌弃她鲁莽。
但见主子态度往常,便知道是她自己多虑了。
午时一过,颜漫漫的马车便停到宫门口,等到侍卫的盘查,方才能进入。
“侧妃,不用紧张,例行检查,老奴和香冬,这次会守在主子身边,不离开半步。”陈嬷嬷见颜漫漫东张西望,以为颜漫漫想起了上一次淑贵妃的刁难,安慰道。
放下车帘,颜漫漫虽然知道陈嬷嬷误会,也未做解释。
隔着马车,也听到了前后马车里管家小姐的讨论。
转而问道:“陈嬷嬷,宫嬷嬷最近没有回七皇子府,可是淑贵妃气还没有消?”
陈嬷嬷的恭敬回道:“侧妃请宽心,淑贵妃娘娘当时也被是人误导了,娘娘平时也是再和善不过的人,也惩治了那个宫俾,娘娘,作为祖母的人,您又是两位公子的亲生母亲,又怎么会看着下次毒手,况且七皇子殿下在,侧妃莫要胡思乱想。”
香冬神色紧张的看了陈嬷嬷一眼,再看向自家主子。
不由的靠的近了一些,像是在用行动告诉颜漫漫,她誓死守在主子前面。
“停下,检查!”主仆三人还想再说什么,缓缓走动的马车,被侍卫截停。
“是七皇子府的马车,里面坐着的是周侧妃。”三七不卑不亢的声音,响彻在马车外。
不知道是不是颜漫漫的错觉,侍卫并没有做声,反而旁边的马车里的人,窸窸窣窣的动作响了起来。
只不过,片刻,便听到有人失望的声音感慨道:“难道周侧妃,没有坐在里面?”
“没有看到,居然没有看到……”
“你着什么急,等下宫宴的时候,不就看到了。”
“我……我就是想要先一睹周侧妃的风采,宫宴?你我的位置,还能看到贵人?说不定连贵人的衣摆也看不到。”
另一个女子听到好友的话,也不禁的失落起来:“看来真的没有机会了,能得七皇子专宠的侧妃,定然不俗……”
听到外面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颜漫漫尴尬的看向香冬:“她们看我做甚?本侧妃,又不是财神爷,送子观音的?给她们送钱送孩子?”
香冬听到自家侧妃的话,不由得压制住嘴角的笑意:“小姐们,这是羡慕侧妃您,可以得七皇子独宠,想要一睹侧妃您庐山真面貌,奴婢听说,现在好些小姐们,都在仿效侧妃您的妆容和服饰,希望可以在婚后,得到夫君们的青睐,三年抱两,以后的位置,就稳妥了。”
虽然说京城里,关于侧妃的话,不好的也多。
但,只有侧妃的好运,哪个妇人不想有。
妇人们心思复杂,未出阁的小姐们,可是直白许多。
即便是拜越老,也要拿他们侧妃做榜样,她和平儿在茶楼听到之初,也是惊愕。
她们便让人暗中推了一把力,替自家主子正名。
大夏还想哪里寻找,她们主子这么好的人。
主子长得好看,人又好,七皇子殿下喜欢,偏疼爱一些,都是理所应当。
哪里有外面传的邪乎!都是有人恶意中伤。
颜漫漫愕然,美眸流转,一丝的尴尬。
前面还开玩笑说,自己不是送子观音,更不是财神爷。
后面香冬就说,真有人在佛前想要像她一样,婚后生活幸福美满。
如今她要怎么解释,闺阁之事,她作弊,就像是生孩子一样。
她身体异于常人,恢复力好,如果一个普通的妇人生完双胞胎,不说体型很难回去,便是肚子上的纹路,再好的容貌,也大打折扣。
“还是不要了,生孩子损耗的是女人的精力,一个孩子最好,实在不行,也要间隔个三五年再生,母亲身体好,才是子女最大的依靠!”
香冬原本以为侧妃,听到有小姐认可侧妃,会高兴。
没有想到侧妃,反而满脸担忧。
“侧妃,奴婢失言了,侧妃您身体康健,长命百岁,顺遂安康!一定是两个小公子最大的依仗。”又见侧妃没有生气,香冬发自肺腑的说道:“奴婢也要长命百岁,好好伺候侧妃您。”
颜漫漫本来有些感慨的心情,瞬间没有了。
倾城的面容上,满是笑意:“你想什么呢,即便真到百岁,你也该好好在家享受天伦,颐养天年,哪能还在府里伺候……”似乎想到了未来,颜漫漫点头:“你倒是可以经常过来陪我聊天打麻将,才是可以得。”
香冬:“……”
她只是想要伺候侧妃,侧妃只惦记她养老的本钱。
“奴婢愚笨,还是伺候侧妃吧,让平儿陪侧妃玩吧。”下意识的摸着腰部的荷包。
香冬的动作,成功逗笑了颜漫漫和陈嬷嬷。
本来紧张的心情,逐渐散了。
马车很快便停了下来,主仆三人看着长长的甬道,跟着人流。
颜漫漫,一袭绯红的华服,那衣裳色泽鲜艳而不失庄重,细腻的绣工泛着柔和光,完美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
发间,各式钗环错落有致,每一件都透着不凡的匠心与贵重,更衬得她容颜清丽脱俗。
陈嬷嬷与香冬。紧随其后。
一行人,穿过曲折的廊道,却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身影。
沈如烟,两人的马车,尽管前后入宫。
但,沈如烟有沈贵妃的照拂,自然方便许多。
颜漫漫则是,中规中矩排队入宫。
沈如烟的目光,在颜漫漫身上停留了片刻,那眼神中既有审视也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嫉妒。
轻启朱唇,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走吧,你虽是乡间出身,但进了这宫门,一切宫中的规矩礼数都不可有丝毫差池。七皇子虽心疼你,但淑贵妃娘娘那里,可不是能轻易过关的。”
说完,她再次仔细打量了颜漫漫一番,言语间既有提醒也有警告,“望你能明白事理,若是在这宫中传出什么不雅的言论,殿下脸上也无光。”
言罢,沈如烟转身,步伐轻快地离去,留下一抹高傲的背影。
走了几步,沈如烟似乎察觉到颜漫漫并未跟上,不由停下脚步,微微侧身回望,那眼神中既有催促也有几分试探,仿佛在无声地说:“跟上,别让我等太久。”
颜漫漫见状,轻轻吸了一口,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点头跟了上去。
正如,沈如烟所说,这种场合,大家都是底下斗的死去活来,老死不相往来,见面仍然要笑脸相迎。
跟在沈如烟身边,一路上便多了许多世家臣妇,寒暄不断。
还未到宫宴的庭院,丝竹管弦之乐,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