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浩浩荡荡来到坤宁宫,皇后率领着公主与郡主早已在宫中等候。
见皇上驾临,皇后率先盈盈下拜,口中高呼:“臣妾恭迎皇上圣驾,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公主与郡主也跟着行礼,身姿婀娜,礼数周全。
她跟随着皇上来的,这会乖巧站在一旁默默垂首,此时倒无需另行行礼。
皇上步入殿中,大马金刀地坐下后,便对身旁的太监吩咐道:“去,把翠儿叫出来。”
翠儿听闻召唤,赶忙从内室走出,眼神中带着一丝紧张与期待。
当她的目光触及到赵安时,先是一愣,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紧接着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赵安也看到了翠儿,那木讷的脸上瞬间满是诧异,眼睛瞪得老大,显然没想到会在此处见到妹妹。
但很快,惊喜之色便浮现在他的面庞,嘴唇微微颤抖,喃喃道:“小翠……”
可他又意识到这是在皇后面前,顿时有些尴尬,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翠儿再也忍不住,快步冲向赵安,一把抱住他,哽咽道:“哥哥,哥哥,我找到你了呢。”
赵安笨拙地拍着翠儿的背,声音也有些哽咽:“翠儿,你为何被卖身了?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翠儿抬起头,抹了抹眼泪说道:“是我要爹娘把我卖了的,我在郡主身边当差,郡主对我们特别好,哥哥不要担心。”
赵安微微点头,脸上仍带着一丝担忧与愧疚。
“行了,你们下去聊。”皇上不耐烦地挥挥手。
赵安和翠儿忙退了下去,她俯首帖耳站在郡主身后,一副乖巧恭顺的模样。
忽然,皇上眼睛一眯,指着一旁的宫女道:“你,过来。”
那宫女一脸茫然地走上前,还未及行礼,皇上便说道:“朕且问你,为何入宫?”
宫女小心翼翼回答道:“奴婢啥也不知,就被送进宫了,然后就分到皇后娘娘身边了”
“那你呢?”皇上又指着长宁公主身后的小丫鬟问道。
“是爹娘送奴婢海选的,之后就被送到皇后娘娘身边,这些年跟在公主身边……”
宫女话还未说完,便被皇上摆摆手打断道:“都出去跪着。”
皇后见此情景,微微皱眉,轻声说道:“皇上,您这是做什么?莫要随意惩处这些无辜之人,您年纪渐长,怎还如此任性?”
“父皇,她在女儿身边好些年了,您为何要随意惩罚?”长宁公主望着皇上,语气十分强硬。
皇上轻咳一声,忙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朕不过是开个玩笑。”
宫女如蒙大赦,颤颤巍巍地起身,退到一旁,仍心有余悸。
皇后见此情景,微微皱眉,轻声说道:“皇上,莫要吓着这些孩子了。今日郡主与公主都在,不如让她们表演些才艺,也好为这宫中添些喜乐。”
皇上听后,点了点头:“也好。”
郡主率先起身,福了福身,说道:“那臣女便为皇上、皇后弹奏一曲。”
说罢,走到放置古琴的案几前,缓缓坐下。
长宁公主也不甘示弱,站起身道:“父皇、母后,女儿近日学了一段新舞,愿为大家献丑。”
郡主端坐琴前,素手轻扬,悠扬的琴音顿时在殿内回荡开来。公主轻舞长袖,身姿灵动,舞步轻盈,宛如翩翩起舞的仙子。
郡主的琴音袅袅,公主的舞姿翩翩,众人皆沉浸于这美妙的氛围之中。
待郡主琴音落下,公主舞毕,她站起身,微微屈膝行礼道:“皇上、皇后,奴婢不才,愿献诗一首。”
“哦?如此甚好。”皇上点了点头,面上带着笑。
“宫闱雅韵绕梁间,琴舞和鸣映眼前。主恩浩渺如星灿,坤宁盛景韵无边。”
皇上听后,微微点头称赞:“初雪这诗倒也不错,只是相较往昔,似缺了些精妙。”
以前,以前那是抄的,现在好多诗都忘了。这诗可是她苦思冥想好几天才得,幸亏来的时候读两遍,不然还背不出来呢。
正说着,悦宁公主蹦蹦跳跳地进来了,她身着粉色宫装,可爱伶俐。
悦宁公主笑嘻嘻地说道:“我听闻姐姐们在此表演,特来凑个热闹。”
长宁公主上前拉着悦宁公主的手说道:“悦宁,你来得正好,方才郡主姐姐的琴弹得可好极了。”
郡主亦温婉笑道:“公主殿下的舞才是灵动绝美,令我等大开眼界。”
此时已近用膳时分,皇后笑着看向皇上:“皇上,今日可要在坤宁宫用膳?”
皇上思索片刻,点头道:“也好,朕今日便留下陪皇后与公主用膳。”
转而看向郡主,目光又落在她身上,笑道:“静安,还有初雪也一同用膳吧。”
郡主赶忙行礼谢恩:“臣女谢皇上隆恩,能与皇上、皇后、公主同席,实乃臣女之荣幸。”
这夫妻俩一唱一和的,明明就是皇上一直不走,还装做勉为其难的样子,给谁看呢?
她一脸惶恐地跪下,额头触地,声音颤抖地说道:
“皇上,奴婢身份卑贱,怎敢与皇上同席?宫廷膳宴,礼数森严,奴婢恐有差池,坏了皇上与皇后娘娘的雅兴。”
皇上微微眯眼,打量着她,片刻后说道:“朕知你聪慧过人,今日特许你留下,不必拘礼。”
尽管她心中虽百般不愿,但君命难违,她只得再次恭恭敬敬地行礼:“谢皇上隆恩,奴婢定当恪守本分。”
在宫里与皇上吃饭,那规矩一大堆,菜比国公府好不了太多,她可是一点也不想留下。
在席间,她始终如坐针毡,只能去努力维持着镇定。桌上菜不少,但她浅尝辄止,生怕有失礼仪。
还要时刻伺候着郡主,更要留意着皇上说的话,一顿饭下来,她想噶了皇帝。
好不容易等到膳宴接近尾声,连忙见缝插针,轻声奏道:“皇上,奴婢想起还有些琐事要与翠儿交代,望皇上准许奴婢先行告退。”
皇上看了她一眼,挥了挥手道:“既如此,你且退下吧。”
她如获大赦,匆匆退下,径直朝着偏殿走去。
刚踏入偏殿,便瞧见赵安和翠儿正坐在角落轻声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