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汐柔不打算让安可带练习生,一来她手上已经很多人了,二来白杨会揭竿起义造反,距离他们出道还有一段时间,时汐柔计划挖别的公司的金牌经纪人接手火凰的第一个男团。
薛冰冰之前面试了一部仙侠剧的女三号,本来海选面试上了的,剧本已经发过来,临开拍前两天被剧组刷了下来。
好在导演是李清河的学生,李清河特意打了电话过去询问情况,那个导演并不知道这一出,调查后发现是副导演想捧他的小情人,亲自带着修改过的合同来公司跟他老师还有师妹赔不是。
所以公司里薛冰冰和安久一个拍电视,一个拍电影,都不在公司。李清河在一号教室给三个女孩子上课。
她们在表演背景为民国时期的一段狗血爱情短剧,龙俄混血的郁灵儿个最高,反串男生很有优势。不过她现在的搭档——来自维吾尔族的玛依努尔·塞里克波力净身高也有171,看起来不太和谐,有种莫名的喜感。
令时汐柔惊喜的是,江湘玉是三人里面接触表演时间最短的,她并不能脱稿表演,手里藏着一张小纸条,但她演起来并不比科班出身的伙伴差很多,她的五官很灵动,不是单纯的皱眉瞪眼嘟嘴,也不是用力过猛的五官乱飞,眼泪说来就来,时汐柔都怀疑她手上是不是涂辣椒水了。
若是江湘玉知道她的想法,指不定翻个白眼:我都被家里人和男朋友抛弃,无家可归了,哭一个不是很简单的吗?
凌箫独自一个人在三号教室看电影,看得很认真,时汐柔坐到他旁边才发觉有人。
“老板!”凌箫噌地站起来。
“坐。”时汐柔手往下抬,撑着下巴打量凌箫,“你好像结实了不少。”
“我会注意。”
“没让你少吃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比刚进公司的时候帅了很多。”要不是当初你头顶上的标志,我还不相信灰头土脸两颊深凹的男人是你咧。这句话时汐柔没说出来。
凌箫耳根发热,不敢和时汐柔对视,嘴巴张张合合,刚吐出一个“xie”便听到她问“听安可说你打算面试一部抗战片的男配,准备得怎么样了?”
“我发了自己录制的面试视频过去,还没有收到通知。”
“哦,那要一起出去放松放松吗?”
凌箫内心oS:什么意思?是我多想了吗?
他迟疑道:“我和你?”
时汐柔身体往后仰,“想太多,当然还有张大哥安姐他们啊!”
“需要收拾一套换洗衣服,我有个客户姐姐开了个度假山庄,我带你们过去捧个场,明天中午回来。”
说着说着,时汐柔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你也别自己吓自己,我不会让你们去陪酒牺牲rou体什么的,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小资本家。”
凌箫:“……”
他倒也没想到那一方面。
——
和晴朗的崧城不同,京城此刻的天气阴沉沉的,乌云渐渐覆盖了整片天空,让人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狭小得连车都开不进去的小巷子传来一阵狗叫声,沈辞狼狈不堪地敲响某栋老破小二楼的一间房子,“容简,你在不在?!”
“容简——”
话音刚落,一个穿着家居服的年轻男人打开门,冷眼看着来人。
怨念太深,沈辞打了个喷嚏,摸着鼻子钻进了屋子。
“我好像中邪了,你给我看看。”沈辞毫不客气地说,大喇喇地坐在沙发上,捞起在角落打瞌睡的曼基康矮脚猫给它顺毛,借此平复自己烦躁的心情。
容简搞编码熬了个通宵,才睡没到两个小时被吵醒,见对方没有一丝反省的意思,他走到厨房,从冰箱掏出两瓶矿泉水,其中一瓶以一条完美的抛物线落入沈辞手中。
容简抬起头,微尖的喉结上下滚动,冰凉的矿泉水从口腔进入到身体里,缓解了一部分的燥热。
瓶子里的水还剩一小半,他放在茶几上,坐在沙发另一端,和沈辞隔着两个人的距离,看向沈辞的眼神意味不明,只看了一眼他闭上眼,把手搭在额间。
说实话,他看到沈辞的第一眼,还以为自己穿回去了。
但他很快清醒过来,沈辞不是他,这并不是那个他生活了二十一年的世界,这只是一个他十分陌生的平行世界,有人和他长得像名字也像很正常。
——
“你怎么不问我发生了什么?”
半晌,沈辞郁闷地看过来,“好歹我也是你的同门师弟,我们还打过几个月的球,你不应该帮我看看我招惹到什么脏东西了吗?”
容简轻描淡写:“我不是捉鬼的道士。”
沈辞怀疑地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指着墙上的挂着的桃木剑,“那这把剑什么意思?你不会抓鬼,你包里为什么装有乱七八糟的符?还有,我记得黑猫能辟邪的吧,你家那只会说话的黑猫呢?借我养一段时间。”
“它不会说话,是你幻听了。”
“我喝醉酒不会断片!”
三个月前,沈辞想给女朋友打电话,但女朋友忙着高考复习,没搭理他,他心情不好,把周恒还有容简都拉出来喝酒,周恒半路被他女朋友叫走了,容简怕他一个人在宿舍出意外,一时冲动把人带回了家。
煤球看到他,瞳孔地震,震惊地说了一句“容简,这个人和你的灵魂长得好像啊!”
当时,醉得意识近无的沈辞宛如回光返照,一下子就酒醒了,追着黑猫跑。
要不是容简果断劈晕了他,整个小区都要知道这里养了一只会说人话的猫。
“怎么,它心虚还在躲我?”
“没躲,”容简把手搭在额头上,“它在屋里睡觉,你别烦它,小心被咬。”
某只神兽穿过来消耗了大量神力,连消除凡人的记忆都做不到,只能委身于一只普通黑猫身上,心情不爽的神兽吞了戒子空间不少天灵地宝,没消化完是不会醒的,最近出来活动的,是那只真正的黑猫,脾气很凶。
沈辞不信邪,非要往里走,“黑猫大人,小的最近碰到了点事,您帮我看看呗?您需要什么贡品我都找给你,成吗?”
煤球被吵醒,伸出利爪,尖锐地叫“喵——”
还好沈辞手缩得快,不然就要去医院了。
这猫看他的眼神和之前看他的眼神不一样!
沈辞猛地起身,忽而,他看到了床头柜摆放着的一串五帝钱,像潘多拉魔盒般诱惑他触碰。
“三千万,要你就拿,我不保证效果。”容简靠在衣柜旁,语气平淡。
不就是三千万,看不起谁呢?
沈辞毫不犹豫地拾起五帝钱,干脆利落地给容简转了钱。
床头的手机亮了一下,钱到账了。
容简:“……”
沈辞好傻,这世界明明没有鬼,那串五帝钱只是他运气不好抽出来的累赘道具之一。沈辞买它有何用?还不如找他买脑白金。
“谢了啊,三个亿谈另一笔生意,你帮我解决个人。”
铜钱币一到手,沈辞脑海里混沌的思绪清明了几分,他吊儿郎当地勾起半边嘴角,“怎么样,容师兄,做吗?”
负债一千亿的容简舌头顶了顶上颚,不可否认,差点点头应允了。
容简半张脸隐于昏暗的光线中,嗓音低沉:“仔细说说。”
沈辞离开是十五分钟后的事,雨点噼里啪啦打在窗上,矮脚猫像条巨型毛毛虫一样咕涌咕涌跑过来,仰着毛脸望着容简。
高大的男人半蹲下来,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挠着矮脚猫的下巴,“你说,我要去崧城吗?”
矮脚猫舒服地打滚,夹子音声波攻击:“喵呜~”
本猫猫听不懂,本猫猫不会说人话。
“没想到沈辞已经到了购买保健品上当的年纪。”
去而复返的沈辞好死不死听到这句话,原来他说了半天,容简还以为他在开玩笑。
“你怎么又来了?”
沈辞“呵”了声,咬牙切齿:“我忘记购买我女朋友那份保健品了。我手头这串我寄回去给她,在你弄好第二串前,我会住你这。”
容简蹙眉,露出嫌弃的神态:“这不太好吧?”
“一天一千,住宿费加伙食费。”
“……”
“三千行了吧?”
“行。”
沈辞怒视某人的后脑勺,《峡谷之争》是没给他赚钱吗?非得要用钱才能打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