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女人笑意盈盈,化着淡妆,有着难以言说的恬静之美。
雷志勇手足无措地笑了一下,
“你好。”
“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是不是觉得我像你的某个熟悉的人?”
对方这落落大方的问话倒把雷志勇惊到了。
看来,对方似乎猜到了什么?她真是阮四月的生母?
她知道自己和阮四月长得很像?
雷志勇不知道,阮四月愿意不愿意认下亲妈,
但他猜测,眼前的这个女人,大概率是和阮四月有关系的。
“是和我的朋友有那么一点像。”
“你朋友,是不是叫曾慧玲?”
“什么?”
雷志勇心里一懵。
瞬间又愣了过来,阮四月除了户口本和身份证是曾慧玲,
其实她在生活中一直用着原来的名字。
多年来的习惯是难改变的。
“你是谁?”
看到雷志勇没有否认她的问题,只是反问她是谁,那个女人瞬间激动起来,
“你能帮我联系一下她吗?我打她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阮四月之前换过电话号码。
难怪她打不通电话。
雷志勇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而是沉默着给阮四月了发了信息,简单讲述了这个女人的的情况。
阮四月正和陈东一起阮得尽兴,收到雷志勇的信息,意外得很,陈东看她一脸震惊,凑上来问,
她把雷志勇的信息展示给陈东看,陈东看了也一脸惊讶,
“你不是你那个生母,好像还要一年多才出来吗?应该不会是她吧?”
阮四月认真的思索着,回忆当时从生父曾祥云那里获得的生母信息,
然而,似乎什么都没有。
除了一张照片。
当时,曾祥云没有想到他很快出事,和阮四月说的极其有限。
阮四月甚至不知道,生母的名字。
“陈东,我们回去。”
阮四月虽然不确定那人是不是她的生母,但能让雷志勇一眼看出和她相像的女人,出现她的小区门口,来寻找她,绝对和她有血缘关系,
不是她的生母,大约也是她的血缘上的小姨或者姑姑一类。
陈东带着阮四月去打出租车,却迟迟等不到,阮四月等不及,只能打个摩托车,迅速回家,
阮四月路上一边和雷志勇发着信息,雷志勇一边敷衍着那个女人,
一边和阮四月发信息,发完信息告诉对方,
“你要找的人,快回来了。”
那个女人明显地很激动。
不停地走来走去,四处张望。
阮四月和陈东远远地就看到雷志能和离他不远的那个女人。
没错,那个女人的虽然穿着比较成熟,但远远的看上去,那面部的轮廓就是和阮四月有七八分相像。
“四月,是吗?”
陈东一边眯起眼睛远远地打量着那个女人,一边问阮四月。
“这么远,看起来倒是和照片上有点相像,但是打扮年纪似乎都对不上,没办法判断是不是她。”
说话间,摩托车来到雷志勇面前,
两个人下了摩托车,雷志勇忙迎了上来,
“四月,陈东,喏,这个……呃,同志。找你。”
雷志勇知道这女人很可能是四月的亲妈,一时脑子里想唤她阿姨,
又觉得她那么漂亮年轻,叫阿姨有点不合适,
于是想叫姐姐,但是有阮四月这层关系在,又怕真是她的生母,叫阿姨又对不上辈份,
于是最后扭捏着叫了一声同志。
阮四月和陈东的目光同时停留在那个女人身上,那个女人的目光 只停留在阮四月身上,
四目 相对,气流仿佛已经凝结。
陈东和雷志勇只是在旁边观看他们的反应,没有人一个说话。
看两个女人的神情,显然,已经找到了彼此之间的纽带,
她们正是彼此要找的那个人。
陈东和雷志勇互相递了一个眼色,两个人一起往旁边走去,
一直走了二十多米外才停下了。
阮四月心里回忆着,那个生父曾祥云拿给她的照片,那个正好年华的女孩子,和自己长得很是相像,
眼前的这个女人也和自己很相像,但是,她是那么年轻,
按生父所说,生母此时应该也快四十了,眼前的女人,分明也就三十出头的年纪。
一个牢里坐了多年的人,就算出来了,也不大可能如此快地适应社会,打扮如此时尚美丽吧。
“你是谁?你找我?”
阮四月怔怔了好久,终于问出一句。
“我找你”
对方愣愣看了她一会,方才说出一句。
对方没有第一时间说自己是哪位,而是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一张照片,
那是一个年轻的母亲,抱着一个婴儿的照片。
然后,又掏出一张照片,是一个女人躺在病床上,面如死灰的照片。
女人把这两张照片分别递到阮四月手里。
阮四月左右端详,那个年轻的抱孩子的照片明显是自己的生母,
而那个卧病在床的憔悴女人又是谁。
“这,这是?”
“慧玲,我是你的小姨。
这张照片,是你母亲生下你不久,抱着你拍的照片,
拍完这个照片,她就把你托付给了你的父亲,曾祥云。”
原来是小姨,阮四月一直还以为是自己生母找来呢,
还在心里想着,该以何种态度对待她。
没想到,却是小姨,小姨和母亲那么相像。
“那,这张呢?”
女人的神色颓丧了很多,眼神也黯淡了,
“这也是你母亲,她在牢里生了病,提前出来了,
她想见你,于是我,到处打听,终于打听到了你。”
“她,生病了?”
阮四月听了那女人的话,重新那把那照片端详仔细,
虽然人已经憔悴到不像样子,但是,还能能勉强看出来,和那年轻时的照片有那么一些相像。
“什么病严重吗?”
“严重,医生说,没有几个月的生命了,她的遗愿之一就是见你一面。”
“你怎么找到我的?”
据阮四月所知,曾家人,几个孩子都跑国外去的,曾祥云也被拘了。
“只要肯下功夫,哪有打听不到的人。我本人是从事新闻行业的。”
对方又说,
“我在外面餐厅了订了位置,我想请你们去吃晚餐。”
“我,那个,晚餐就不用了吧。”
虽然对方说的头头是道,还拿出了证据,
但阮四月却不由得对眼前这个明显城市打扮的人,充满了距离与陌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