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佩把监控记录打印出来,“根据录像记录,死者在早上5:03被送去隔离间,下午7:06被送出来,护士查房时记录说他一直醒着,直到晚上9:30睡着的。”
郭天说,“尸体是12:10发现的,也就是9:30到午夜之间他被闷死的。”
陆佩说,“也许更接近9:30,在他的头受到撞击后,血液需要时间来凝结住。”
郭天说,“也许还不是同一个人干的。”
王乐乐拿着一个枕头进来,“来点枕边谈话怎么样?罗鸣的枕头上有唾液,很多,全都是。”
郭天说,“可能是流口水,或者是死时流下的。”
王乐乐说,“那么看看这个,我在两边都发现的裂缝,比如用左手和右手抓。。。”
陆佩说,“看起来我们终于找到凶器了。”
陆佩被院警带着去医院后院去找张护士,她正在凉亭抽烟休息,“张护士,医生说昨天是你监管小组治疗的,我听说有个和罗鸣有关的事故。”
陆佩问,“他的私人物品?他带了什么?”
张护士说,“是一张照片,一个小男孩的照片,除了饮料,什么都不能带进小组去,这样会使其他病人分心。”
陆佩问,“那你做了什么呢?”
张护士说,“我按照规定做,他一下就发病了,狂躁得大喊大叫,还把照片吞了下去,结果就是药物、隔离、捆绑。”
陆佩问,“你昨晚怎么没有提到这些?”
张护士说,“因为像那样的烂事每天都发生,我回病区了。”
化验室给陆佩来了电话,“我们分析出了在罗鸣床单上的体液的dNA结果,是张天宝的,那个爱咬指甲的。”
张天宝的房间里。
郭天看着墙上的手绘画,“这些东西很黑暗。”
陆佩说,“对啊,其实我没指望有维尼熊。”
郭天说,“张天宝的潜意识整天都在工作。”
陆佩说,“我猜你也是个好手。我5年级时,画了幅被鱼叉叉住的鲸鱼,每个人都认为我不正常,可那时我刚读完一本有趣的书,有时一条垂死的鲸鱼,也不过就是一条垂死的鲸鱼。”
陆佩取画的时候,有一张画掉在了桌子下面,她只能搬开桌子去捡,桌子后面有一个透风口,陆佩掀起盖板,里面有一摞信,和一把沾满毛发的梳子。
郭天看着邮戳上的时间,“都是一年前寄出的,那个不只是他的潜意识了,这家伙去哪儿都带着。”郭天和陆佩拿着信去找李薇医生。
李薇随便抽了2封信,“亲爱的天使,我在哪儿?都在想你,你是我的王子,我想念你,给我写信吧,你唯一的爱,妈妈。”
“另一封,今天下雪了,我想到了那次你和我被风暴困在湖里那次,我回了家给你做你最喜欢的晚饭,我甚至还为你留着地方。”
陆佩说,“我认为那听起来不像是母亲。”
李薇表示大家看法一致,“那不是。”
郭天问,“是乱伦吗?”
李薇说,“真正的顶点,母亲与儿子的乱伦很少见,也很病态。”
陆佩问,“对恋母情结而言走的太远了?”
李薇说,“暗示儿子回到母亲那里,在这里,母亲需要爱并创造看条件,我们称它为恋母情结,张天宝9岁时他爸爸死了,他母亲为儿子代替起了他死去的父亲。”
陆佩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真让人抓狂。”
李薇说,“对,张天宝有精神分裂症,有自杀倾向,还有病态的自我陶醉,他十几岁时,他不能向他母亲报复,也做不到实质上的亲昵,所以他开始强奸妇女。”
郭天问,“都是女人吗?”
李薇说,“是的,所以我才不认为是他杀了罗鸣。”
陆佩说,“我们在罗鸣的床上找到了张天宝的体液。”
李薇说,“所以才让我很吃惊呢,就像别的好一点的精神病患者,他从没有改变过方式,张天宝是个单细胞生物,他只为自己活,他回来时一定拿了什么东西”
陆佩问,“什么呢?毒品?香烟?”
李薇说,“毒品不是他的问题,而且据我所知他也不吸烟。”
郭天问,“那么我们能从他的画里得到什么呢?”
李薇说,“他是由一个无害的东西开始的,一棵树,一只猫,一根双簧管,你能看到的所有的。”
郭天问,“那是什么会把安全的变成不不安全的呢?”
李薇说,“母亲变成了爱人。”
陆佩问,“他母亲怎么样?你知道她在哪吗?”
李薇说,“她住在R镇附近。”
陆佩说,“从邮戳来看,她好像停止给他写信了。”
李薇说,“每次有信来,张天宝就会上演狂躁的一幕,后来伴着深深的失望,甚至还有次自杀行为,所以我开始把信寄回去,事实上,是她停止写的信。”
张天宝被带到办公室里,“是我杀了他?是的。”
陆佩问,“为什么呢?”
张天宝说,“他是个同性恋。”
陆佩说,“可你和他上了床。”
张天宝说,“不,是他和我上了床,他是主导。”
陆佩问,“那是自愿的吗?”
张天宝说,“我不知道。”
陆佩问,“那你为什么要做?”
张天宝说,“我也不知道。”
陆佩问,“好吧,那然后发生了什么?”
张天宝说,“我把他的头撞向地板。”
陆佩说,“你就是那样杀了他的?”
张天宝问,“怎么?你不相信我?”
陆佩说,“我只是好奇,你真的是那样杀了他的。”
张天宝说,“对的,我说的都是真的,如果你不相信我,就去看看厕所里的桶,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了他吗?因为我疯狂。”
陆佩和郭天去张天宝说的厕所,那里真的有个水桶,里面塞着一套溅有血迹的衣裤。
陆佩边取出衣物边说,“张天宝完全没有提到窒息。”
郭天说,“他的指甲都没长到,能把枕头撕破,而且那会留下他的血迹和表皮痕迹。”
陆佩把衣服摊开,郭天问,“裆部的那是什么?”
陆佩仔细看了看,“是口红。”
陆佩记得这个颜色,她赶紧去后院,找到了张护士丢弃的烟头,她问院警,“张护士在哪儿?我要和她谈谈。”
院警说,“她在值班。”
陆佩说,“我把这个和血衣拿回鉴证科,然后配对,那会延长我们在这里的时间,或者你给我去护士区的通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