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舰外。
盛瓷看着斯酎忙碌的背影,踌躇半晌才道:“指挥官,我们是不是被设计了?”
战舰虽说探头和信号出了问题,舱门和操作台却毫发无损,但两人都掉到了拉莫托,
现在想想,说不是有人故意设计的都没人信。
斯酎拍拍身上的灰站起身,“不能完全确定。”
斯酎这艘战舰是用他母亲曾经的改造的,属于联盟最早的特级战舰,防御力和攻击力都没话说,
能打开这艘战舰舱门还不伤害战舰的人,可见精神力之高。
“联盟的手环只有本人才能打开,既然有人要把我们往这边引,自然有他的目的。”
如果通讯是艾米莉本人发的,那么她的目的绝不仅仅是将他们引到这里这么简单。
或许还有其他事情要告诉他们。
战舰中有专业的维修工具,斯酎修好它并没有浪费太久的时间,鉴于现在联系不到外界,又不能走,斯酎难得有了空闲。
盛瓷问:“指挥官先生,你的精神力恢复好了吗?”
斯酎面色平静:“不太好。”
“啊……”盛瓷一愣,不过他随即又想到斯酎之前在联盟内治病时的阵仗,倒也觉得合理了。
“那……”他看着斯酎意味深长的表情,想到自己昨晚做的事,一阵脸颊发烫。
盛瓷移开视线,小声道:“那……要、要不然,去治疗仪——”
话音未落,斯酎不紧不慢截过他的话头:“治疗仪坏了。”
盛瓷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愤愤道,“你骗人。”
“没有。”斯酎的脸上丝毫没有睁眼说瞎话的心虚,“我是指挥官,一言九鼎。”
Alpha的话是不能信的,无论他们平时看起来多么正经,在骗人上床这件事上,都出奇的狡猾。
“青天白日的……”
处子开荤,斯酎又是个高等级Alpha,再加上他的易感期已经过了这么久,早上能放盛瓷出来都是纯靠着意志力坚定。
盛瓷总觉得斯酎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危险,那是盯着什么猎物的眼神。
他被这道灼热的目光烫得无处可躲,右脚偷偷向前,想要回到房间。
然而他刚迈出一步,就被斯酎勾住了腰。
盛瓷的腰很细,细到一只手就能抱过来,掀开上衣的下摆,后腰的腰窝附近散布着零星几点红。
斯酎眼神晦暗,“瓷宝,你不救我了吗?”
盛瓷转过身看着他,目光正色起来,“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斯酎半阖着眸子,浓密的睫毛遮盖住眼底的情绪,“可以。”
“指挥官,你喜不喜欢我?”
“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盛瓷说,“昨晚是为了叫醒你,我才……才……”
斯酎堵住他的嘴,“这就是我的回应。”
“可是……可是你还没有……”话音未落,斯酎突然抱起他。
……
……
盛瓷和斯酎在这座岛上等了三天左右,终于再次和伏恩联系上了。
两人在盛瓷出来的地道里汇合,伏恩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憔悴。
盛瓷望着他的眼睛关切,“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伏恩摇摇头,“我在拉莫托的地位比你想象中高,凯佩尔不敢和我对抗。”
只不过这次之后,他想要再隐藏自己的身体就难了。
如同盛瓷认为的,他现在真正成为了拉莫托的异类。
伏恩说,“凯佩尔今晚会和那伙人联系,我不知道是不是你们口中的南极星,但你们最好做好准备。”
“知道了。”盛瓷看了眼洞口的方向,斯酎在外面给他把风。
伏恩点过头后,张了张口,“他……自由了吗?”
盛瓷一时陷入沉默。
犹豫了好一会,盛瓷才开口,“他说,希望你能离开拉莫托。”
伏恩一愣,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硬邦邦地开口,“他是不是……”
“……嗯。”
伏恩看着手中的蜡烛灯失神,他既没有哭也没有笑,只是捏着那盏蜡烛灯。
过了好一会,他才道:“我知道了。”
“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走。”
伏恩往里面看了好几眼,睫毛颤了颤不知在想什么,最后他呆呆地说了句:“好。”
他似乎又变回了和盛瓷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整个人了无生气。
盛瓷知道他是在为傅霜介的事伤神,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钻出洞里,斯酎已经在等待,在看到他身后的伏恩时,两人互相打量了对方几眼。
斯酎从没见过伏恩,伏恩也没见过“活”的斯酎。
气氛一时间有些诡异,盛瓷硬着头皮插在两人中间,干巴巴地做介绍。
“你好。”伏恩先开了口。
“你好。”斯酎非常公式化地回了他。
盛瓷怀疑斯酎是真的高冷,除了面对自己和斯医生之外,他对所有人都是同一副态度。
盛瓷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成为最活泼的那一个。
一路沉默着走到战舰旁边,盛瓷让斯酎先上去,自己才带着伏恩跟着。
斯酎进去之后就没怎么说话,只是默默制造冷气。
而盛瓷则负责给伏恩介绍这里的用品。
两人之前就已经给伏恩安排好了房间,伏恩是南极星研究出的变异人,对联盟很有研究价值,斯酎自然是同意将他带回去的。
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态度在见到伏恩后就变得有些奇怪。
直到盛瓷小心扯了扯他的手指,斯酎的脸色才终于有了几分缓和。
伏恩的目光从见到这些东西后就鲜活了起来。
战舰现在全靠斯酎的精神力运行,为了能够省一点,关闭了休闲区和厨房。
但即使是这样,现代科技带来的视觉冲击也足以让伏恩震撼起来了。
“原来,王后没有骗我。”
小的时候,偶尔有空闲时,傅霜介会给他讲故事,其中就出现了“联盟”等字样。
他当时认为这是一个抽象的点,因为从没有看到过,他想象中联盟中的那些“高科技产品”也是千奇百怪。
但今天真正看到了,他仿佛回到了幼时。
-
夜半。
他们提前埋伏在树后,还好有几棵树遮蔽。
这里晚间有不少小虫,叮得人很难受。
斯酎常年在外风吹雨淋,对于这些小虫毫不畏惧,盛瓷其实也不太在意,但他的皮肤比较细嫩,稍微一有红点就十分明显。
斯酎把外套脱下来,“穿上这个。”
“喔。”盛瓷望着他劲瘦的腰身默默接过。
躲在旁边的伏恩将目光在两人中扫荡了几个回合,颇为无语地离他们两个远了一些。
树影婆娑,不知过了多久,凯佩尔和另一个人来到这里。
那个人穿着件白色斗篷,是正常人类的体型,他们的身后,几个人抬着一个被封得严严实实但不停蠕动的袋子走着。
凯佩尔正在和他们交谈,看他的表情,这次的交谈并不愉快。
盛瓷凑近点想要听清他们谈话的内容,但他的目光在扫到那人的脸时却怔住了。
这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