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熙却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随着爪子的离开,他跪倒在她的面前。
他脸上挤出一丝微笑,那笑容在鲜血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凄美。
他轻轻地伸出手,想要抚摸星澜的头,声音温柔:“别怕,小崽……”
而不远处的千臣已经被甩开,躺在地上,生死不明。
星澜撕心裂肺地哭喊着:“阿父!阿父!”
帝熙的手颤抖着,轻轻抚摸着星澜的头,声音愈发虚弱:“小崽……阿父没用,保护不了你了。”
他的眼中满是自责与绝望,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无力感。
他知道,今天他们所有的流浪兽都会死,小崽也一样。
他的目光缓缓移向兔软软,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他眼中的不舍与眷恋如汹涌的潮水般倾泻而出。
他强忍着身体的剧痛,他缓缓抬起那只早已被鲜血浸透的手,那殷红的血顺着手臂缓缓滴落。
他的动作轻柔而颤抖,轻轻地捏住了她的脸,像是触碰着世间最珍贵又最易碎的宝物,让她的目光与自己深情对视。
他的眼神中满是不舍,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眷恋,仿佛要用这最后的凝望,把她的样子深深地镌刻在灵魂深处,即便死亡将他们分离,他也绝不许自己忘却她分毫。
“兔子……”他的声音微弱却坚定,像是从灵魂深处挤出的呢喃。
嘴角艰难地扯出一丝微笑,宛如夜空中即将熄灭的残星:“以后就没有我了……你不跟我道别吗?”
兔软软只是愣愣地看着他,却始终没有发出一个音节。
帝熙望着兔软软,眼中的眷恋愈发深沉,几近痴迷,声音颤抖着,带着从未有过的卑微:“兔子,哪怕到了这一刻,你还是如此厌恶我吗?”
他的手微微用力,捏着她的脸,似乎想要从她那毫无表情的脸上寻到一丝关切、一丝不舍,哪怕只是一丝对他的心疼也好。
兔软软依旧愣愣地看着他,眼神复杂。
他只是继续凝视着她,眼中的光芒愈发黯淡,却仍执着地倾诉着:“兔子,我知道我从前对你不好,让你受了许多委屈,可我……真的喜欢你。”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泪光,那泪光在月光下晶莹剔透,像是破碎的水晶。
那是从未在这个霸道男人身上出现过的脆弱。
此刻却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她的面前。
星澜在一旁哭得声嘶力竭,小小的身躯剧烈地颤抖着,他嘴里不停喊着:“阿父,阿父……”
每一声呼喊都像是一把利刃,割扯着帝熙的心。
帝熙艰难地转过头,看向星澜,眼中满是慈爱与不舍。那目光像是温暖的阳光,想要驱散星澜心中的恐惧与悲伤:“小崽别哭……”
说完,他再次看向兔软软,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祈求,那是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渴望:“兔子,哪怕是骗骗我也好……”
兔软软依旧沉默,只是眼眶泛红了,那眼中的红色像是被压抑的火焰,隐隐闪烁着。
帝熙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如同即将熄灭的烛火。
他苦笑着松开了手,那笑容中满是自嘲与绝望:“罢了,罢了……”
终究还是没能在她心中留下一丝温暖,虽然他知道她允许自己在她身边,可更多的时候她是不愿的。
她还是很排斥他的。
帝熙的身体缓缓向前倒去,哪怕是死,他也想要离她近一些,近一些。
最终他靠在了兔软软的肩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用着极其微弱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歉意说道:“对不起,兔子……”
他后悔了。
如果他知道,后面是这个结果。
他一定不会那么欺负她。
星澜小小的身躯颤抖得愈发厉害,夹在他们中间,小手拼命地想要拉住帝熙,哭得声嘶力竭:“阿父,怎么了,你别离开星澜。”
战场上的厮杀声似乎在这一刻变得遥远而模糊,兔软软的世界里只剩下眼前这个奄奄一息的男人。
那些曾经的怨恨在这一刻似乎也变得不再那么重要。
“对不起”这三个字,轻得如同飘落的羽毛,却又重得好似千斤巨石,狠狠地砸在她的心上。
她从来没有想过,帝熙会是这样子。
会是这样的死去。
她恨他吗?
其实她早就不恨了。
她的眼眶中终于有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一颗接着一颗,像是断了线的珍珠,划过她苍白的脸颊。
她的手不自觉地抬起,想要触摸帝熙的脑袋,那手在空中微微颤抖着,却停顿了一下,她才缓缓落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那触感像是丝绸,却带着丝丝凉意。
“帝熙……”她的声音轻如蚊蝇,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颤抖中饱含着她复杂的情感。
帝熙的身体一僵,那一丝颤抖透过肩膀传到了他的身上。
他露出一丝微笑,那笑容像是春日里破冰而出的第一缕阳光,温暖而满足。
似乎一切又变得圆满,他终于等到了她的回应,哪怕只是这轻轻的一声呼唤。
他的眼睛缓缓闭上,长而密的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
他的身体的重量完全压在了兔软软的身上。
感觉到那沉重的重量,兔软软慌了,她抱紧了他,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帝熙。”
星澜紧紧抱住帝熙,哭喊道:“阿父,阿父,星澜以后会乖乖的,再也不调皮了。”
他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场景,眼神中透露出复杂的情绪,皱了皱眉头。
他去了她的住所,她没在。
没想到……
兔软软抱紧帝熙已经毫无生气的身体,泪水不停地流淌,心中满是绝望和悔恨。
她抬头看向天空,眼神中充满了决绝,那是一种不顾一切的疯狂。
兔软软紧紧搂着已经没了气息的帝熙,泪水止不住地流淌,她的眼神充满了绝望和愤怒。
“系统,你给我出来!今天要是他们都死了,我也不活了,你爱找谁当宿主找谁去!”兔软软歇斯底里地吼着,声音里带着决绝,像是一只被逼入绝境的野兽,发出最后的咆哮。
“宿主,你冷静一点,这是规则所限。”那声音机械而冰冷,不带一丝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