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绿筠如梦初醒,赶紧起身福了福:“臣妾谨遵圣意。”
太后将茶盏放到了桌子上,发出不轻不重的一声响。
渣渣龙又耐着性子开口:“纯贵妃一人到底精力不足,皇额娘有空还请多指点她一番。”
太后温和一笑:“哀家是太后,这是自然。”
大家看了一场不痛不痒的瞎胡闹审判,在渣渣龙挥手叫散后,除了太后还坐着,其他人都作鸟兽散了。
琅嬅一时不好出去,便继续在柱子旁倚着,还听到贞淑低声愤愤道:“娴贵妃这罚了跟没罚似的,也太轻了些,皇上果然还是爱重娴贵妃,连这等事也能轻轻放过。
主儿适才已经说了许多了,怎么最后不再推波助澜一番?”
嘉妃扭着漫不经心道:“没看到最后太后也没说什么吗?本宫如何敢撩皇上虎须啊。
太后一开始召集大家过来,本宫还以为可以跟在太后后面一击即中,直接拉下娴贵妃。
没想到太后除了挑拨几句,却并没有一定要重惩娴贵妃的意思,实在令人费解。”
琅嬅默默点头,她也觉得太后癫癫的,搅浑水也不是这样西一榔头,东一棒槌地搞啊。
如今的太后哪里有一点女中诸葛的样子,琅嬅有时候都不想喊嬛嬛。
嘉妃顿住脚步:“罢了,那日听齐汝向皇上汇报,皇后居然要大好了。
也不知是素练对咱们有所隐瞒,还是皇后开始怀疑我了。
留着娴贵妃也好,有了大敌在前,皇后自然还会需要我这个‘帮手’。”
琅嬅翻了个白眼,为什么这个剧里老喜欢在外面商量宫斗计策,连目前后宫斗商最高的金玉妍也不例外。
金玉妍带着贞淑走了,海兰更是在前面跑得飞快。
叶心在后面气喘吁吁:“主儿,皇上吩咐禁足娴贵妃,咱们也不得见啊!”
海兰头都不回:“皇上只是禁足了姐姐,又不是禁足本宫,姐姐不能出来,我还不能进去吗?”
琅嬅总觉得这话好熟悉,这不是白蕊姬去打如懿时候的词儿吗?
接着就是些小透明了,拉拉杂杂一大堆,搞得琅嬅等得都无聊了。
等到太后终于闲庭信步地出来的时候,琅嬅都觉得要睡着了。
福珈也是一个勤学好问的,刚出殿就开始了:“太后此前不是一力要求皇上审理此事吗,怎么皇上最后轻飘飘地放过了娴贵妃,太后却不置可否了呢?”
嬛嬛挑眉一笑:“哀家一向只盼着后宫越乱越好。
皇后一向最重手中权力,齐汝来报,皇后脉象强健,她却没有半分动作,实在不像她往日的性子。
她是真心力不济也好,韬光养晦也罢,既然她现在不沾这宫权,自然由哀家来沾。
哀家只要时时刻刻提醒皇帝,哀家到底还是太后就是了。
娴贵妃如何,又碍了哀家什么事呢。便算是她好歹为哀家出了一场主意,让恒媞留京的投桃报李吧。
快,咱们快回去,哀家还要好好准备恒媞的婚事呢。”
福珈自然配合说笑:“要到明年三月,还有近一年呢,可见太后心急。”
二人说笑着走了,琅嬅沉默,你自以为的高抬贵手是让人家的情郎受罚,如懿是不会感激你的好吗!
琅嬅拍拍身上的灰,刚想回去,就听到渣渣龙在里面叫进忠了。
琅嬅觉得自己闻到了瓜的味道,赶紧跑过去将耳朵贴到窗上。
渣渣龙手指点着桌子:“关于凌云彻,朕有件事交由你去办。”
进忠果然领了要去嘎凌云彻蛋的命令出门了。
琅嬅恍恍惚惚,所以为什么这件事总是要让进忠干,现在进忠在渣渣龙面前还不是非常得脸呢。
琅嬅见没有瓜吃了就回宫继续装柔弱了,没办法,自己小辫子太多了,现在简直是在裸奔,可得先好好藏一藏。
渣渣龙对于璟瑟的事情还是很快速的,马上下了旨。
太后倒是生了一场气,对着福珈道:“这到底是他亲生的女儿,才万般考虑,可怜哀家的恒娖,一直在准噶尔,都不得回京。”
福珈只能宽慰太后:“和敬公主再怎么建公主府,也是要远嫁蒙古的,不比恒媞公主,就在您身边呢。”
太后自然知道这时候不能得了便宜又卖乖,只能这样开解自己了。
而璟瑟得了明旨更是开心了许多,又去歪缠琅嬅了。
水路难行,如今琅嬅无事,渣渣龙也就安排着继续东巡了。
等素练和莲心来报已安排好线索之后,琅嬅就先等着毓瑚去开头了。
毓瑚作为一个查朱砂案查了三年都查得虎头蛇尾,还得靠渣渣龙“卖身”来稳住重要证人的能人,此次查案就算有琅嬅这边提供的线索,进度依然一言难尽。
搞得琅嬅都想直接去渣渣龙面前报答案了。
还好,最后毓瑚总算查到了,去向渣渣龙汇报了。
这都一个月了,琅嬅实在无语。
不过,一个月,的确也是个好日子。
琅嬅之前控制福珈傀儡去给舒嫔喂河水,还不是为了给她下假孕丹,这时候也该曝出舒嫔有孕之事了。
想着过会渣渣龙听完毓瑚的汇报应该要找自己,于是琅嬅就扶着素练出去假装散心,偶遇舒嫔了。
舒嫔这个文艺女青年是很好找的,不是在房里看渣渣龙的书画诗词,就是一个人赏景。
琅嬅假装走累了在舒嫔身边坐下,帕子掩口轻咳了两下。
舒嫔起身行礼:“皇后娘娘还未大好么,河风寒凉,娘娘不该出来的。”
你是真不会说话啊!
不过琅嬅这时候自然不会和她开辩论赛:“你有心了。素练,本宫还是觉得身体不适,但是实在有些疲累,便让齐太医来此诊脉吧。”
等齐汝过来诊过脉之后,琅嬅看着舒嫔道:“本宫怎么觉得舒嫔今日脸色不大好,莫不是也感染了风寒?齐太医,你也给舒嫔看看吧。”
舒嫔还想推拒了一下,不过被宫女拉了拉袖子,突然想起来自己的确月事推迟了好几日,心情激动且迫切地伸了手。
齐汝这一诊脉马上开始手抖,他觉得他有一份工资今天要拿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