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的话其实已经说得清楚明白了,林噙霜又补了一刀,但是奈何盛纮就是要捂着耳朵不听不听,非要亲自查,终究还是因为他不敢信。
盛纮要查自然好查,这盛家又不是没有别的婆子女使、小厮随从的,总有人看到这往前厅里三位姑娘来的先后。
而有如兰在,什么支婆子、冬荣的,自然不能收了林栖阁的好处,为墨兰遮掩。
最后的结果,是周雪娘和她男人被打了一顿赶出去了。
墨兰那边,不知道林噙霜过了真话符的效果,又怎么哄了盛纮,把他脑子又哄没了,反正是没有什么惩罚的后文了。
王若弗自然不服,嚷嚷着要罚墨兰和林噙霜,怪墨兰带累了如兰的名声。
盛纮自然又帮着林栖阁说话:“好了!要是如兰真乖巧,在屋子里做刺绣、练字,这名声也带累不了!”
王若弗气得又在葳蕤轩大骂小贱人、小小贱人,但是盛纮不让罚,她也没法子。
倒是盛老太太,依旧是借机生事,要把她那个宫女好朋友扒拉到家里来,给几个兰上上规矩了。
如兰还是在听了王若弗的日常开骂,才知道盛纮的一通双标言论,跟着盛纮想搞搞他,一路跟来了寿安堂,才知道老太太要主动走这段剧情的。
这因果关系都没了,老太太还是执着走这段剧情,是显摆她认识个宫女吗?
如兰觉得,这是盛老太太看着墨兰犯错,盛纮却没半点表示,却让她最爱的孙女陪着跪了好大一会,不满了。
盛纮对请孔嬷嬷自然是万分赞成,但是对盛老太太提出要罚墨兰,还是在打哈哈:“母亲这个打算很在理。
那永昌伯爵府的娘子,是最爱为人张罗婚事的,如今我们家的女儿在她面前失了礼数,是该让外头看看我们家的好规矩才是。
至于墨兰,她身上都是伤,也吃了苦头了,她既认了错,是小女儿家的一些好奇心,知好色则慕少艾嘛,请嬷嬷来好好教导就是了。
倒是如兰,口无遮拦的,外客还在,什么话都往外说,她姐姐名声不好了,她能得什么好?正该掰一掰规矩,知道什么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房顶上吃着烤羊腿的如兰翻了个白眼,她就知道盛纮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倒是老太太,估摸着是听了盛纮的话,觉得墨兰和如兰都不好、都有错,那当然只有她的亲亲孙女没错了。
本来之前还用盛纮的话来堵他,说既然墨兰还伤着,就不用上课了,只让如兰和明兰上课便是,之后竟也没有再多说盛纮什么了。
如兰抹了抹嘴上的油,看着盛纮出了老太太的院子,想着他既然狗嘴吐不出象牙,那就让他这个狗男人吐狗牙。
如兰看着盛纮的行进路线,捡起一根小点的羊骨头朝着盛纮膝弯一打,盛纮直直往前一扑,撞到青石板上,摔断了他的两颗门牙。
老太太院子里的人,听到盛纮的惊天哭嚎,也赶紧出来看了,然后整个盛家一团乱糟糟。
如兰就跟个没事人一样,拍拍手就往往葳蕤轩走了,结果转个弯,又看到齐衡和盛明兰在玩他追她逃。
这次是墨兰几日没上学,倒是没妨碍这两个人的相处。
如兰是不管的,反正她对齐衡又没有什么兴趣,只要不拿她顶缸,她也没想着去给这俩拆散了。
如兰进了葳蕤轩,盛纮在哀嚎,王大娘子又在拍大腿:“天爷啊,官人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在家里都能摔着。
快快,冬荣,这郎中请了,补牙铺子的也得请,不然,你家主君这个样子,还怎么见人!”
王大娘子眼见着如兰进来了,连忙将她往外推:“如儿你先回去,这里乱哄哄的,绊手绊脚的,别一会你再摔了。”
两个人出了房门,王若弗还在嘀嘀咕咕:“还好你前几日是仰着倒的。那墨兰也是往前扑的啊,怎么就没让她把牙摔没了呢。”
盛纮摔断了牙,补牙也不是一时半会就好的,只能请假在家了。
孔嬷嬷也过来报到了,他这个当主君的也不能不见,只能闭着嘴装深沉。
如兰正经上课,也没有去孔嬷嬷跟前讨好献媚的意思。
她知道,虽然老太太对着王若弗一副孔嬷嬷是请来给她这个嫡女上课的,明兰是个搭头,墨兰是拗不过盛纮才跟着一起上课的。
但实际上,她自己在老太太那才是个搭头,给明兰作配的。
墨兰的伤还没好全呢,一步一挪地就过来了,趁着孔嬷嬷没到,还瞪了如兰一眼,可见两人的梁子是结下了。
如兰还能怕了她不成,要互殴还是互骂,她都是不在话下的,至于当个才女,她也可以努力比一比!
于是如兰反瞪了回去,眼睛瞪得像铜铃,墨兰觉得自己脑袋旁边也像有钟在敲,嗡嗡的,火速收回了眼神。
墨兰不知道是身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怕了如兰的泰山压顶了,还是对那日她和林噙霜二人都莫名其妙的口不择言心有余悸。
除了瞪如兰一眼,不管是嘴上还是手上,在之后的课堂上都没有率先来挑衅如兰。
如兰当场就将墨兰想陷害她的事还回去了,既然墨兰突然乖顺起来了,她现在也没有搭理墨兰的兴趣了。
品香、插花、点茶这些事,如兰自然做得又快又好,墨兰也日日缠着孔嬷嬷,想着开小灶,只有明兰还在守什么拙。
倒是王若弗拍着手乐呵:“这宫里来的嬷嬷,果真本事不凡。别说教授这些插花、点茶的技艺了,我看你如今性子也沉稳得多了。
就是林栖阁那贱人会哄人,让你爹爹将墨兰也塞进去了,真是白白便宜了她们!”
如兰能怎么说,她想嘴巴欠还是能欠的啊,这功劳竟然安孔嬷嬷那个老婆子身上了。
等到盛纮补好了牙去上朝了,孔嬷嬷也结束了她的授课,要离开了。
这次如兰和墨兰没闹到明面上,孔嬷嬷也扯不了大旗,在别人家里挥斥方遒。
如兰总觉得她离开的时候,脸色还颇有些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