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刘恒不知从哪里薅了个男宠来,还要给他官做。
最开始,薄太后一心只以为刘恒这是看吕后将素问和周子冉都送回来了,不想碰送过来的其他家人子,怕都是细作,所以找个男宠当挡箭牌。
但是,薄太后眼看着刘恒越演越真的样子,生怕他假戏真做了,赶紧告诫刘恒,结果每次都被刘恒顾左右而言他。
刘恒拖到没法再拖了,总算向薄太后坦白了,当然,他坦白的时候还是有点心虚的,毕竟他对邓通也不是全无情意。
但是薄太后的关注点全在刘恒不行上面,什么邓通邓堵的都被她抛在脑后。
等到心腹医士判断,应该是之前受寒所致,薄太后那个悔啊,觉得都是她给她的好大儿出的馊主意。
再锤炼身体,想活得久把其他人都熬死来捡漏,现在连后都没了,就算捡到漏又有鬼用!
刘恒当然不能看薄姬这么自怨自艾,赶紧把矛头对外,将罪魁祸首直指吕后。
母子俩被这个绝后的处境一冲击,再也忍不住了,这龟缩一隅、装疯卖傻的日子是一天都过下不去,他们要冲动一把。
于是汉宫这边,依然潜伏着的代国的细作,就要开始薄太后发布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命令了。
哎,这就是消息不对等了,要是薄太后和刘恒早知道刘盈被慎儿早嘎了,都不会废这个人力物力,想着去把刘盈的生育能力也废了。
好歹,刘恒还是个完整的呢,刘盈连那话儿都没了。
有个被吕后怀疑是代国细作的杜云汐在宣室殿,哪怕刘盈已经是个随时可以归西的废人了,吕后的人还是明里暗里地看守着的,就等着其余细作和杜云汐联系,来个请君入瓮。
抓了一个又一个给刘盈送毁坏身体的药物、熏香的细作后,吕后也恼了,开始朝代王宫的细作传信,要毁刘恒的身子。
她本来都没想到这样的手段的,但是她也不是不能借鉴一番这个小家子气的主意。
慎儿对吕后评价的小家子气手段也不着恼,管他呢,多么一劳永逸,她还可以看更多的戏。
总归两边的细作都在做无用功而已,谁能在和尚头上拔头发啊。
吕后对外宣称皇帝是病了才不临朝,但是这病得也太久了,总要去晃一晃,稳定人心吧,于是把那群要害他的细作丢过去,让他认清杜云汐就是薄太后细作的事实。
刘盈早已经认清这个事实了好吗,那天床上就他和杜云汐两个,不是杜云汐搞得还能是谁!
但是谁让他爱杜云汐呢,越虐越爱,完全不理会他老娘的暗示。
反正他老娘爱上朝就上朝去好了,不要打扰他哀悼他注定无望的爱情。
刘盈又开始抱头咆哮:“杜云汐,你没有心!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慎儿路过宣室殿都在撇嘴,吕禄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还在痛心呢:“皇上也太荒唐了些,日日与那个家人子混在一处。
姑母还得为他找不上朝的借口,我们啊,可得好好教导娡儿,万不能如此为情乱智。”
又开始说胡话了,刘盈哪里比得上她的娡儿的一根胎毛。
两个人走了几步,慎儿就被一个宫人撞了,她手里被眼前的宫人极快地塞了一个细竹筒。
慎儿若无其事地和吕禄去建章宫见过吕后之后回了家,打开竹筒,里面是一张被杜云汐写满了的手帕。
啧,果然,她就说哪里有女主打动不了的人,这宣室殿的宫人都来为杜云汐当信差了。
杜云汐现在自然把希望都寄托在慎儿身上,在手帕上很是打了一番感情牌。
怕慎儿当时年纪小将前尘尽忘了,细细描绘了聂风夫妇的死状,告诉慎儿,她的仇人是吕后,所以她们二人该一起复仇!
嗯,要是没被吕后发现,自然是一起复仇,吕后都没了,她多忽悠几下,刘盈那个恋爱脑怎样都不会杀了她。
要是被吕后发现,慎儿能陪她一起倒霉,甚至一起死,她估计心理更平衡点吧。
毕竟她只是从被很多人针对的家人子变成了只被皇帝一个人针对的家人子,聂慎儿要从未来皇后的母亲变成阶下囚。
杜云汐自然觉得慎儿接到这封信,忐忑不安都来不及,是不会暴露她的,毕竟掩护杜云汐就是掩护慎儿自己。
哦,慎儿要是不再是她记忆里的天真善良的慎儿,要借机去杀了她,那也不错了。
吕后把宣室殿盯得死死的,要杀人这么大的动作,一定可以牵连上慎儿的。
慎儿攥紧了手里的手帕,虽然杀杜云汐易如反掌,但是她觉得好像就应该接受这个表面掏心掏肺姐妹情,实则甜枣加大棒的威胁啊。
她本来是想着,刘盈那么热爱自由,就让他关在宫里一辈子的,有杜云汐陪着,他应该是甘之如饴的,现在嘛,哪个宫不是一个关呢。
他都能接受呆在刘恒当皇帝的汉宫,想必去代王宫待一辈子也不错吧?
慎儿决定把刘盈送去和邓通作伴,给刘恒当男宠。
要不说呢,刘恒不认识刘盈,就是方便啊。
至于杜云汐,这么想逃开吕后的魔爪,那就砸实了是代国的细作嘛,偷跑不说,还能带走一个皇帝,多大的功劳!
于是,当天慎儿刚给两个人迷晕了塞马车里,吕后安排的围满了宣室殿的人就着急忙慌地去向吕后禀报皇上和杜云汐不见了。
吕后一边派人去追,一边就开始当机立断了。
她自然也觉得是代国的人劫掠走了刘盈,就是要用来要挟她,但是她是要受要挟的人吗?
她都有了皇帝的嫡长子这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太子刘恭在手,一个再不能生的阉人皇帝有什么稀罕的。
所以两日都没有寻到刘盈,吕后就宣布刘盈驾崩了,而且还是被代国所派的人刺杀,让朝臣拿主意。
这次可不是她要对刘家人赶尽杀绝,是刘家人自己的内讧啊,都到了弑君的程度了,她觉得很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