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又不是一定要当场搞死魏璎珞,在她心里,除了皇帝,这后宫她随时可以发作任何人。
太后也想听听沉璧还有什么话说,自然先将魏璎珞挥退了:“令妃,你先下去,哀家就听听顺嫔这要紧事。”
魏璎珞脸色凝重地走出了大殿,毕竟她的小命现在在沉璧嘴里,由不得她不忧心。
她自然不会觉得沉璧想搞死她,但是沉璧目前在她心里傻白甜形象立得还是很稳的。
她怕沉璧经不住太后的恐吓,说出昨日她的谋划来,那就是真的一并治罪了。
所以魏璎珞出了大殿,也一直在院子里徘徊,看向殿门。
沉璧跪下,一脸难以启齿:“太后,嫔妾不愿欺瞒太后。嫔妾下巴上的确有令妃刺下的洞,但是原本刺洞的地方,就有两颗痣,嫔妾也不知道该回到底是有印记还是没有印记。
本来嫔妾昨日并不知道令妃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但是昨天事发突然,和安公主祭礼损毁,嫔妾就明白了。必定是令妃发觉了有人要在和安公主的祭礼上动手脚陷害嫔妾,才出此下策保全嫔妾。
虽然不知道这个印记怎么就保了嫔妾的性命,但是嫔妾是朕心感激令妃的。太后,令妃都是为了嫔妾,她是无心的,您不要治她的罪,只让嫔妾一人承担吧。
还有,还有在和安公主祭礼上动手脚的人,那才是罪魁祸首啊,太后。”
太后冷笑拍桌子:“令妃无心?她欺瞒哀家,利用哀家的为母之心为其一,明知祭礼有问题,却并不禀报给哀家,反而想些旁门左道,损毁了哀家的和安的祭礼为其二,她的罪过,比你还不可饶恕!”
大猪蹄子昨天已经支了招了,自觉沉璧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也会把戏演好。
沉璧却在这里疯狂出篓子。
太后阴沉着脸:“刘姑姑,先将顺嫔带下去,将那个萨满太太宣进宫来,好好审问,哀家,要一并处置!”
刘姑姑又把沉璧往佛堂带,在院子里徘徊的魏璎珞想上前被制止,想进殿,又被守在殿外的小宫女拦住了。
然后一进佛堂就大叫一声。
沉璧顺势晕倒,开始喃喃自语:“温嬷,温嬷,我不要吃药,我不要吃药……”
刘姑姑连滚带爬地跑回殿内,和太后说了小佛堂的离奇事件。
太后哆嗦着手,颤颤巍巍地扶着刘姑姑到了小佛堂,看着面前的佛像,听着沉璧的声音,颤抖着声音道:“和安,是哀家的和安呐……刘姑姑,你安排人,安排人先将和安安置到哀家的床上,去请太医,不,请喇嘛,请萨满……算了,先等等,等她醒了再说。”
魏璎珞看着沉璧被抬出来,以为太后给沉璧赐死了已经,一阵心急,上前道:“太后,转生之事确实是子虚乌有,但顺嫔是无辜的,她不是什么不祥之人。”
太后冷笑:“是啊,令妃滴水不漏,昨日到今日,从未在哀家面前说过沉璧是和安转生。哀家现在没空处置你,你先回延禧宫吧。昨日之事,哀家自有决断。”
魏璎珞还要询问:“顺嫔……”
太后一摆手,刘姑姑领着宫女们将魏璎珞轰出了寿康宫。
太后对着小佛堂的和安佛像泪光闪闪地捻着佛珠,好半晌,刘姑姑才来回话:“顺……那位醒了。”
太后抬手扶着刘姑姑:“如今,还称顺嫔就是。”
到了内室,太后看着沉璧一脸懵懂,深呼吸了一下,扶着刘姑姑的手坐了:“顺嫔,你进小佛堂之后便晕了,可还记得是怎么回事?”
沉璧歪头:“嫔妾是进了小佛堂,看了佛像之后就失去意识了。但是太后明鉴,嫔妾真的不是妖邪啊。昨日,昨日嫔妾也在小佛堂,也没事啊。”
太后不关心这个:“你晕厥之后,可曾做了什么梦?”
沉璧喃喃:“梦?对,做梦,我好久没做过这个梦了,还是小时候,梦里住在水晶屋里,有温嬷……额娘……不……”
沉璧又晕了。
太后抓住刘姑姑的手:“是哀家的和安,你听到了吗?她还记得啊。”
刘姑姑面露难色:“或许,是令妃和顺嫔查探了公主之事……”
太后很固执:“不,你知道的,和安的这些事,哀家都没有和令妃讲过,这宫里,哀家当初身边的老人,也就你们几个了,她哪里能知道呢?
更何况,那佛像,哀家看过了,除了脸变成了和安,确确实实还是原来的那一座。你是和她一起进的小佛堂,这么神异之事,大约是哀家的和安给的明晃晃的提示了。”
刘姑姑欲言又止,到底还是假装擦擦眼泪:“那就恭喜太后了,守得云开见月明,到底还是又见到了公主。”
沉璧嘻嘻,怎么不猜猜大猪蹄子呢,问到大猪蹄子头上了,看他怎么办。
承认是他教的吧,好嘛,本来就是费尽心机才把太后引回宫的,给自己立祸国妖妃人设不也有这个目的么?现在却又为了魏璎珞的性命,拿太后最心爱的女儿来扯谎了,和魏璎珞昨天干的也没区别了,逼着太后再走一次,让他立不了孝子人设,惹得前朝非议么?
要是当没这回事吧,那自己再怎么为魏璎珞求情,太后也要罚魏璎珞一通的了。
至于大猪蹄子要搞死自己,呵呵,无所谓,反正她可以先搞死大猪蹄子。
沉璧又醒来了,这次什么都不记得了。
但是和太后说话,一举一动,又各种小细节满满,让太后更信了几分。
太后抱着沉璧开始哭,还开始逻辑自洽了:“你是哀家的和安转生啊,哀家刺的印记,必定是转生了变成痣了。洞有什么好呢,哀家的和安,自然是美人痣才好。
至于梦,想必是小孩子时,魂魄还轻,还记得前世,如今大了才不记得了……”
沉璧露出疑惑:“太后会不会认错了?这,这是令妃娘娘为保嫔妾所为啊,我们不是有心欺瞒太后的。”
太后继续喜极而泣:“不会错的……不会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