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与来告状的时候本来就是朝会结束大家要走的时候了。
康海丰马上风猝死未遂的瓜所有人都吃了的,听到康王氏来敲登闻鼓告状,自然一个个都很不嫌事大的让赵宗全放进来,让大家第一现场吃瓜。
盛纮自然也在朝堂上,只是他一向上朝都是缩着的,方才他那女儿女婿的和王若与口水大战也没有站出来。
但是事情急转而下,他这没一天安宁的大姨姐打着他女儿呢,突然转到打他头上了,还是这么污蔑他清名的事情,他就有话说了。
在盛明兰大叫着“你再如何颠倒黑白,也不该编排到我祖母头上”,冲向王若与,要和王若与在朝堂上来个贴身肉搏的时候,盛纮总算有动静了。
盛纮举着笏板出列,声音是相当急切:“陛下,康王氏这完全是污蔑啊!臣一向持身清正,满朝同僚有目共睹啊。”
王若与一边举重若轻地推搡着盛明兰和顾廷烨,一边上前对着盛纮就是一个“呸”:“你持身清正?
你的清正就是四个女儿往勋爵里嫁了三个,各个可以为你铺路搭桥?
你清正在扬州还是个通判,不故我妹妹的反对,就把我大外甥女往那忠勤伯府的虎狼窝里推?
当时你一个七品地方官能认识京里忠勤伯府的人?徐氏搭的线吧?
呵,那徐氏最是一个好颜色的,不然也不会在闺中时看中了探花郎的脸,不顾人家自有青梅竹马,就吵着闹着要下嫁了。
你盛纮别的没有,这张脸还是很能看的。你十多岁之前连口饱饭都吃不着,爹都死了好几年了,嫡母突发善心知道养庶子了?
女人于男人会色衰而爱驰,男人于女人又何尝不会?也算是那探花郎死得正当时,徐氏刚刚开始生厌罢了。
寡妇再嫁是再寻常不过之事,那徐氏守着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盛家做什么?不过是被新欢留住了罢了。
盛明兰口口声声说什么祖母是勇毅侯独女,那徐氏和勇毅侯府都因为盛纮的婚事撕扯开来了!
嫡母为着庶子和娘家断绝往来,诸位,你们是信这是母子情深呐,还是信这是勾搭成奸呐?
要记得,她上一次和娘家撕破脸,还是为了嫁探花郎呢!”
顿时朝堂上全部都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而盛家一派有关联的都对着王若与开始口诛笔伐,整个朝堂跟菜市场没什么两样了。
帘幕后的太后都有些激动了,这盛家也是皇帝那边的,王若与这么统统拉下水,她真是爱看、想多看。
于是太后赶紧平息了一番免得出口的声音太过激动,才出声道:“王大娘子,你可有什么证据吗?”
王若与一脸凝重:“这盛纮到了如今年纪,也早就色衰爱驰,徐氏年纪也大了,早就没什么心思,不与他行那苟且之事了。
我也是在妹妹进京之后,看着这老太太怎么对个外八路,和她无半分关系的孙女这么好,连我那一出生就养在她身边的大外甥女都比不上才起了疑的。
待得我查探了个皮毛之后,那老太太倒也反应得快,借着什么新进京,要整顿家风,将那知道内情的旧人大都处置了,只留下切实的心腹。
但是她也是心里头知道我怕是知道了她的丑事的,于是不敢让我上盛家的门去,连见也不见我!
我没有了切实的人证,那老太太身边的房妈妈等人拷打出来,诸位只怕也觉得是屈打成招,为今之计,只怕要滴血验亲!
但是我康王氏敢对天发誓,若有半句虚言,便让我康家全族无后而终!”
盛明兰冷笑:“这么说你是无凭无据了!滴血验亲是什么野路子的事,也当得证据吗?
陛下,若是真宣了臣妇的祖母来,纵然证明了臣妇祖母和臣妇的清白,到底众口铄金,也是名声尽毁了啊!”
赵宗全刚要说话,大娘娘就接口了:“盛娘子,可王娘子这边已当堂指控,还发了毒誓,以儿女性命作赌,由不得大家犹疑。
若是不宣你祖母,也一样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不如来个当堂对质的好。
真证明了你祖孙三人的清白,我和皇帝亲自下旨宣告你们的清白,下令诸位公卿不得妄议,这样岂非更妥贴些?”
到了去宣盛老太太的空档,大家都对之后的滴血验亲非常期待,所以哪怕是王若与叫来了证明顾廷烨确实有虎狼之药的证据,大家都有些兴致索然了。
王若与继续叭叭:“大娘娘,陛下,这是广云台的魏行首和十一娘,魏行首是顾廷烨的红颜知己,这该是满京城都知道的事了,那顾廷烨的虎狼之药就是从广云台得来。”
魏行首便在问话里答道:“这都是月前的事了,原是顾侯、国舅爷、段将军一同到广云台来……”
魏行首这话自然让赵宗全想到了那就是小段将军和卖鱼女一事的那日了。
就因为这件事开始,沈从兴那边放印子钱的事、禹州其他跟着他的人的事,全翻出来了。
太后的一系列招数搞得他的巡盐计划一直被打断,只得不管如何,让赵策英带着盛长柏先去了,但是没有武力威慑,难免不放心。
好容易想让顾廷烨跟着赵策英和盛长柏去,当个武力护持,顾廷烨又缩府里不出门,现在还在堂上当被告。
赵宗全脸色不好看,太后的脸色就好看了:“我记得,那是小段将军欺辱那女子的那日吧,哎,可是害了一条人命了……”
赵宗全不悦:“母后,小段将军之事疑点重重,府尹还在查探。”
大娘娘掸了掸衣服:“我不过怜惜一番那渔妇的性命罢了,今日之事与他并不相干。魏行首,你继续说,顾侯那日又与你说了什么?”
魏行首哆哆嗦嗦继续开口:“顾侯只与我说故事,说一个小官人想得到一个小娘子的心,却不得其法,我一听就知道顾侯说的是盛娘子了。
所以后来顾侯让我与他找一些助兴之药,我也只当是他们的闺房乐事,便让十一娘找给他了。还叮嘱他不可多用。其余的,我便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