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0日的春雨竟然一改往日的淅沥,窗外,骤雨如注,密集的雨点猛烈地敲打着芭蕉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奏响前奏。
太平山沈家别墅书房内,气氛凝重而压抑。
黄杏琇身着一袭精致的旗袍,身姿优雅地站在红木桌前,手中拿着那份泛黄的《大屿山海域开发权转让协议》副本,轻轻递给沈渊,她手腕上的翡翠镯子碰在桌沿,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在这静谧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老公,这份《转让协议》怎么会在我们这里?”钟楚红好奇地问道,这是沈渊从霍先生手中拿到的。
林清霞在给沈渊擦着刚被雨水打湿的头发,听到钟楚红的发问,沈渊回答道:“1940年,怡和集团、太古集团和汇丰集团从港英政府手中拿到大屿山海域开发权,正在着手准备前期开发工作,但在1941年占领了港城。1945年这份协议被迫转让给日本三光汽船公司,不过这份协议签署后,日本就战败投降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几家英资集团的高管迭代,也都忘了这份协议。但是当年霍先生当年是太古洋行的文员,这份协议是他经手的,所以就给我提醒了这件事。”
沈渊解释了一下这份《大屿山海域开发权转让协议》的来龙去脉。
“那这份协议有什么用?”王祖贤对商业的事并不太感兴趣,但这份保存了四十年的协议还是吊起了她的胃口。
“前不久老公让我去日本收购了三光汽船公司,这份协议的受让方正是三光汽船公司。”林清霞开口说道,不过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止,还在细心地给沈渊擦头发,“这也就意味着,大屿山海域的开发权,是在三光汽船公司手中,现在三光汽船被我们收购了,也就是说大屿山海域开发权现在是在我们手中。”
沈渊接过泛黄的协议,轻轻放在桌上,目光扫视着周围的众女,神情中带着几分志在必得的笃定:“没错,现在大屿山海域开发权在我们手上,这是我们手里的一张王牌。英建集团不是一直想主导大屿山开发吗?他们要是知道海域开发权不在英国人手中,不知道还有没有兴趣来主导。”
黄杏琇轻轻抚着翡翠镯子,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那帮英国佬,一向自视甚高,这次得知大屿山的海域开发权被我们拿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不过,我们也不是吃素的,就看他们敢耍什么花样。”
这时,窗外的雨势愈发凶猛,狂风呼啸着,吹得窗户哐哐作响。
1988年4月12日。
伦敦金融城的英格兰银行总部,大理石穹顶高高耸立,冰冷而肃穆,投下的阴影仿佛笼罩着整个交易大厅。
宝渊基金和宝渊证券的操盘手团队在摩根士丹利交易大厅里,全神贯注地紧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刺激的气息,一场没有硝烟的金融战争正在激烈上演。
刘銮雄双眼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不断跳动的数字,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的手微微颤抖着,突然一把抓起加密电话,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沈总,英建债券收益率突破20%了!咱们这一招太狠了,英建集团这下怕是要元气大伤!”
电话这头的沈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说道:“很好,继续抛售我们做空英建集团,联系李超人,让他准备好接手英建集团手上的港灯股份。记住,动作要快,别给英建集团喘息的机会。”
刚挂断电话,他瞥见黄杏琇发来的传真,上面显示英国建筑工会已成功占领利物浦码头。看到这个消息,沈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暗自想着:“这下,英国那边可有得热闹了。”
利物浦码头,春寒料峭,黄杏琇裹着burberry风衣,身姿挺拔地站在起重机的阴影里,眼神坚定地注视着前方。
工会领袖亚瑟站在高高的台子上,手中举着喇叭,大声高喊:“我们要安全帽!要工伤保险!我们不能再在这样危险的环境下工作!”
撒切尔夫人在唐宁街得知此事后,愤怒地摔碎了手中的茶杯,她的怒吼声在房间里回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英建集团怎么搞的!”
工党议员举着《泰晤士报》头版,在议会中慷慨激昂地逼宫:“请问首相与英建集团董事长的高尔夫球局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存在利益输送?请首相给我们一个交代!”
伦敦金融城的摩根士丹利VIp室里,气氛紧张得让人窒息。刘銮雄站在交易台前,双眼布满血丝,紧紧盯着屏幕上狂跌的英建集团股价,他情绪激动,额头上青筋暴起,猛地扯松领带,大声喊道:“抛!全抛!”
就在这时,一名交易员突然惊呼:“英建集团顶不住了,在大宗出售港灯股份!”
刘銮雄闻言,立刻抓起红色专线电话,急切地说道:“沈总,李超人可以进场了。”
沈渊转身看向一旁吴光怔,微微点头:“我要让你岳父亲自见证这场收官战。”
吴光怔点了点头,“我会告诉岳父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