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红袖章的人却冷冷一笑,满脸不屑地讥讽道:“哼,构陷?口说无凭,谁又能证明呢?再者说了,举报人可是言之凿凿地说你们这群家伙贪图享受、大吃二喝,一点都不像老老实实来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样子!”
听到这话,安宁心头猛地一紧,她心里清楚得很,这帮人摆明了就是故意来找茬儿的。但此刻的她,面对对方咄咄逼人的质问,一时间竟然想不出合适的话语来有力地反驳回去。
稍稍定了定神之后,安宁再次开口辩解道:“我们平时吃的东西都是普普通通的家常便饭,和村里其他人家没什么两样。就算偶尔改善一下伙食,打打牙祭,那也是因为家里人在下乡的时候特意给带来了一点点钱票,绝不是像她们所说的那样贪图享受、大吃二喝啊!”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莫北辰和康然走了进来。
“这是怎么回事?”莫北辰看到家里的情景,脸色一沉。
安宁快速地把事情经过告诉了他。
莫北辰听完,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我们贪图享受,大吃二喝,还投机倒把?我看分明是有人故意陷害!”
红袖章们互相对视了一眼,显然有些心虚。他们确实并没有从屋里搜索到什么。
只见那戴着红袖章的人脸上露出一丝迟疑之色,似乎对接下来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有些拿不定主意。就在这时,坐在一旁的李翠花和王老蔫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纷纷站起身来。
“我们可以作证!她们这个院子里经常大吃大喝。我们就住在隔壁,隔三岔五就能闻到从这个院子飘出来的肉香。这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几乎是三天两头就能闻到。而且大家都清楚,如今这肉票可是限量供应的呀,得凭票才能购买到。像咱们这些贫下中农,一年到头也难得吃上几回荤腥呢!”李翠花扯着嗓子喊道,她那张原本还算清秀的脸庞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
王老蔫也跟着附和道:“是啊,是啊!这肉到底是哪儿来的?难道不是通过不正当手段弄来的吗?说不定就是搞投机倒把!”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向安宁等人,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和敌意。
安宁站在那里,静静地听完他们的指责,心里已然明了一切。不用说,肯定又是王老蔫和李翠花这两口子在背后捣鬼。这两人怎么就跟狗皮膏药一样甩不掉呢?整天盯着别人家里的这点事儿不放,真不知道他们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看来这次所谓的举报,多半也是出自这两口子干的。
刚才还犹豫不决的红袖章,此时听到王老蔫和李翠花的这番话后,顿时觉得自己腰杆硬了起来。他挺直了身子,大声质问道:“既然邻居们都已经证实你们存在过度享受的情况,尤其是这频繁吃肉的问题。那么,请你们解释一下这肉票究竟是从何而来的!是否存在投机倒把的行为?”
安宁一脸委屈地看着面前的同志,急切地说道:“同志啊,您可得给我们评评理呀!这王老蔫和李翠花跟我们之间早就结下梁子啦,村里的人谁不知道哇?现在他们竟然诬陷我们经常吃肉,这纯粹就是无中生有的事儿嘛!这完全就是他俩信口胡诌,故意夸大事实来污蔑我们呢!您一定要明察秋毫,替我们主持公道啊!”
站在安宁身后的庄晓晓也忍不住附和起来,但声音却压得很低:“是啊,同志,这投机倒把的罪名我们实在担当不起呀!要是真被安上这么个大帽子,那以后我们还怎么做人呐?”说完,她不安地扯了扯衣角,眼神里满是惶恐。
这时,李翠花不甘示弱地往前跨出一步,大声反驳道:“哼!你们少在这里装模作样!同志,您可千万别听信她们的花言巧语,别被她们的外表所迷惑,这些城里来的知青最擅长的就是惺惺作态、装可怜博取同情啦!”说着,她狠狠地瞪了安宁和庄晓晓一眼,双手叉腰,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